我记得上初中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不是很好，至少自己觉得挺一般。班内排名已经记不太清楚，大概是10到20名之间；而全校排名第40却记得异常清晰。当时考试分考场，每个考场40位学生，而第一次月考结束后，每个认识我的同学都称我为“第一考场”的句号。

“第一考场”对于那时的同学们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凡能考入的同学都是学习成绩好的同学，而我作为这个神圣的凤尾，也算是沾了光。同学们取笑我的同时，也无不带点赞赏的味道。我那时不太懂，只是觉得挺一般，不管是在班级还是在年级都排在一个不太出彩的名次。

月考结束后，学校开家长会。爸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学校，我心里还有些忐忑，怕他不满意。毕竟学校不是重点中学，而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期望如何。记得入学前，妈妈说，在这所中学，你得考到全校前几名才有希望之后进入重点高中，要不然你以后就没书读了。按妈妈的标准，我觉得自己其实考得不怎样，甚至可以算是差了。

家长会上，老师点名表扬了一些同学。我当然不在其列，所以只是呆头呆脑地坐在爸爸身边，实在呆不下去，就到教室外和同学玩耍聊天。会后，爸爸依旧骑着自行车，把我放在前面的横杠上，悠哉悠哉地回家。到一个分叉路口时，爸爸突然停了车，面无表情地问我，需不需要喝饮料。爸爸知道我喜欢喝果汁汽水，我也知道他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问我。明明暑假的时候，他还禁止我喝，说里面有激素，喝多了会浮肿，对身体不好。我有些奇怪，但又按耐不住想喝汽水的欲望，所以弱弱地点了头。爸爸毫不犹豫地给我买了一大瓶汽水，我畅快地喝下了肚。

记得小学结束的那个暑假，爸爸对我说，没考上重点中学不要紧，别的中学也一样，我们没必要花钱买进去，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当然，尽管不能进重点中学，但为了能让我进入普通中学的“好班”，爸爸还特地请了一位同事吃饭，因为那位同事的亲哥是校长。

中午吃饭，在饭桌上，爸爸看了我一会儿，我心里有点怕。他说，这次考得不错，下次再接再厉。我愣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弱弱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好像有了勇气，又或者是一种自信。我开始大口吃饭大口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