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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奇遇记

(2012-05-13 19: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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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小故事

我工作的地方据说是本地最高的楼,坐落在城市的商业购物中心。专业人士会把它成为塔楼。我公司就在该塔楼的腰间(22楼),算算也该有百米高。我有一个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每天很早就去公司上班。本来早起可以在家看书,但介于首次上班所见之景令我心有余悸,遂决定每日赶早。

 

第一天上班,到塔的脚下是早上八点半,看到大门外排了两条长龙,以为大楼在办展览,走进一看,才发现人们是在等电梯。我向来没什么耐心,且讨厌人多的地方,只恨自己偏偏生在中国,这个全世界最拥挤的国度,也只能把此当做是天降大任苦吾心志。排了接近一刻钟才轮到,同时和十多个人挤入电梯。电梯停停走走,每个站在按键旁边的人都会默认自己是电梯操作员,开门的时候按住开门键,等要出去的人都出去了就立马按关门键。整栋大楼对我来说像一个陌生可怕的巨人,我将在这个巨人身体内工作,所以就要认真观察其他人行事,以免自己犯错,触怒巨人。电梯的速度很快,中间虽停了多次,到22层也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我算了算,等电梯的时间远远大于坐电梯的时间,于是毅然做出决定:以后上班赶早!

 

之后上班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我每天7点半就到公司,而这个钟点,大多数的人都在等公交或挤公交。我特别为此感到自豪,就好像读大学时在寝室每天起得最早,看着寝室其他同学还在床上安眠做梦,而我已经开始执行计划去完成我的梦想了。每次走在偌大空无一人的学校广场,身边零星点缀一些跑步运动的人,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卓尔不群。是的,工作了的我还是会有这样的感觉。塔楼大厅内,几个保安在为新的一天做准备,清洁工阿姨在打扫卫生,电梯敞开着门,欢迎我踏入它的胸膛。这是我一天除工作之外,特别安宁开心的时刻。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可以立刻变成周杰伦,扯着嗓子唱歌;我还可以立马变成王力宏,又蹦又跳;我又可以即刻变身圣斗士,爆发小宇宙;我还可以学做播音员,一本正经地说白话。我一直被认为童心未泯,但自觉无所谓,活得开心就好。其实我还有很多地方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但是我不说,自己知道就行。

 

我因为在电梯里呆的时间和别人不一样,也因此遇到一些常人难以遇到的事情。比如前天,我走进电梯,刚想关门唱歌的时候,冲进来一个小伙子,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他头上顶着兜帽,耳朵上戴着耳机,耳机的声音巨大,也就比音响差那么一点点。我认真听了一下,发现耳机里面放的音乐是Just One Last Dance。他一进电梯,就忙不迭的按了关闭按钮,然后电梯直接到了22层,直到出电梯的那一刻,我都没有看见他按的是哪层。我走进办公室,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吃早点,于是便走回去等电梯。还是原来那个电梯口,楼层表显示从顶楼下来,打开门时,吓我一跳,居然是刚才那个男孩儿。他没有看我,只是等我走进去之后,就安上闭门按钮。更令我觉得有点诡异的是,他耳机放出的歌声依旧是清晰可辨的Just One Last Dance。看到一楼按钮的灯是亮的,我稍稍安心。电梯开始迅速下落,突然给了我一点失重感。那个男孩儿把帽子脱了下来,倾泻下来的是乌黑亮丽的秀发。我心里一惊,身体不自觉的向角落移动。这个男孩儿,不,到底是男是女还无法确定,伴着歌声,缓缓转身,好似要直面我。我心跳开始加速,差点超速。他(暂且用这个字)身体微微转了一下又转了回去,低着头,沉默不语。我默默等到电梯开门,像逃离瘟疫一样,飞奔出电梯。突然,他叫住我。他说:“喂。”我霎时凝固僵硬了,不知作何是好,到底转身还是逃跑。我闭上眼睛,鼓足勇气,一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清新漂亮的小姑娘,面皮白皙,两个眸子被大自然打磨过般透明,发出纯净的光芒。我不知道是在梦游仙境还是真的在做梦,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她(改换人称了)说:“你掉了十块钱。”我看着十块钱,再看着拿着十块钱的手,发了足足三秒钟的愣,然后摸摸口袋,也不做确认,就说:“哦,啊啊,应该是我的,谢谢。”说话的时候,我又打量了一遍她的穿着,一条天蓝色宽松大口径牛仔裤,一件黄色带帽卫衣,一双黑色运动鞋。她看着我,等了一会儿,好像要把钱收下来,说:“你不要啊,那我拿走了哟。”我赶忙收下那十块钱,道了声谢谢。她赶在我之前走出了大厅,我愣了许久,叹口气干笑了一下,转去肯德基买早点。

 

KFC自从推出早点套餐后,每日清晨都门庭若市、人声鼎沸。我随便点了一份早餐,打包带到办公室吃,心里还是觉得刚才在电梯发生的事很诡异,不仅事情吊诡,人也吊诡。为什么她穿的和男孩一样呢?难道她是同性恋?为什么她要上顶楼?难道想自杀?算了,不管了,反正也认识。外面人渐渐多了起来。回到大厅,多了一些人一起等电梯。这样也好,要不然一个人坐又要觉得诡异,心里难受。

 

经过这件事后,我每天坐电梯都有点忐忑不已。电梯往上,超重,让我忐;电梯往下,失重,让我忑。不管怎样,这件事萦绕在我心里,一直挥散不去。我甚至有点变态地想要去找那个女孩儿,甚而独自坐电梯到顶楼。坐电梯到顶楼,电梯门开后的景象让我有点骇怕。楼层没有公司入驻,内部昏暗,不知为何既无灯光也无阳光,只能借助手机的微光看到里面赤裸的水泥墙,墙上一颗颗小水泥粒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好像一种异形队列在蠕动,我突然内心作呕,狂按电梯关闭按钮,迅速回到了公司。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同样地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单调乏味。偶尔趁老板不注意,便上网回顾小时候看过的动漫。我喜欢机器人、美少女、钢铁大炮和圣衣铠甲。但我身边的人喜欢真人美女,尤其是那些热衷打炮的男同事。他们好像不满足于口头上的交谈,喜欢身体力行。相比之下,女同事只是衣服穿得少一点,其他便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觉得难以融入这种生活,上班工作,下班回家,有活动便参加,没活动就“宅急送”。有时,我会梦见自己摆脱工作,获得足够的金钱和物质条件,带上自己心仪的女生去周游世界,去探索地心,去遨游太空。但每天走进办公室,那种循规蹈矩、死气沉沉的氛围又会让我感到梦想遥不可及。

 

一天早晨,我突发奇想打算再去一趟楼顶,不是为了一探究竟,只是想临时摆脱一下日常事务的规律性。那天早上乌云密布,天空昏暗,透过层层厚厚的云的阳光像是逃出鬼门关的人一样,魂飞魄散、精疲力竭、无精打采,没有一丝亮度和温度。走进大厅,身边有两个保安在铺地毯,电梯旁有一个阿姨在打扫卫生。我径直走进电梯,按了顶楼的按钮,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心急如焚地按关门按钮,而是低着头想着自己到顶楼后该做什么。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好像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形状非常奇怪,感觉手臂与身体是连在一起的,没有衣袖。顺着衣服往下看,发现衣服从肩膀处一直长到脚下,这才意识到脚也是合并在一起的。我感觉身边好像站了一个大大的罐头,可这罐头刚才明明像人一样的跑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开始有点神志不清,脑袋变得晕晕乎乎,感觉周身的空间发生了扭曲。我赶忙看了一下电梯楼层表,发现已经到了顶楼,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身边的罐头一蹦一跳地进入了那无法透视的黑暗之中,好像被密密麻麻的蠕虫给吸了进去。我开始感到反胃,头晕还持续着,嘴角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泡沫。胃在抽搐痉挛,我突然把刚才在KFC吃过的早点全部吐了出来。我半跪着,弯着腰,用手捂着脸,发出了难受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但依然站不稳,电梯并没有自动关门,而是发出超时鸣叫声。

 

我一抬头,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刚刚的呕吐物慢慢地流出电梯,不见了!我定睛看了看那黑暗,好像一大张的怪兽的口,要吞噬一切,就连我的呕吐物也没有放过。我慢慢朝黑暗的洞口移动,用手碰了碰,感觉到一种混浊的物体发生了颤动。我把手伸了进去,接着里面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并完全控制着我。我如临深渊,感觉这一瞬间发生了奇迹,带我进入梦境。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个小矮人站在树桩上,对着一群兔子高声呼喊着,他左手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右手拿着一瓶百事可乐,然后把左手的可乐倒了,再把右手的可乐倒进左手的瓶子里,接着他又高喊,“液体是可以流动的!这就是奇迹!”一群兔子看着目瞪口呆,在发了长达三秒钟的愣后欢呼雀跃,应该是认为自己看到了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

 

我头顶突然呼啸飞过几张毯子,并停留在我上空盘旋,好像科幻电影中的UFO飞碟,正在准备释放内部的外星人登陆。突然其中一张毯子垂直掉了下来,在我面前停住。我吓得往后顺势一跳,只看见毯子上出现了几个迷你小人,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每个小人的服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都是头戴一顶像城堡尖顶形状的帽子,穿着紧身太空服,赤足。我目瞪口呆看着这几个小人在毯子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叽哩咕嘟地说话。突然在上空盘旋的毯子都像自由落体一样掉在我四周,上面有着同样的小人。围着我的毯子突然开始在我四周旋转,速度不断加快,以至于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头发昏,略微感到恶心,想吐。突然,围着我的飞毯直冲上天,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抬头仰望,看见清澈湛蓝的天空中横着几片云,像大棉花糖一样黏在这苍穹上,形状在不断发生改变且缓缓漫无目的地移动。天空一直延伸到看不清的远方,那连接处不知是层层叠叠的陆地还是碧波荡漾的海洋。低头看脚下,土湿软却不粘鞋。身边有无数小树林和草坪,其间穿梭一群群兔子,有些忙碌地奔跑跳跃着,有些围坐在树桩旁边看魔术表演。“天啊!”我对自己说。也不知道身处何处,我到底是哪里?我蹲了下来,用双手蒙住双眼,并使劲揉,时不时还敲敲自己的脑袋,却希望这不是在做梦。我内心的兴奋和外表的迷惑并不协调。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头上,我把那只手拨开,依旧低头枯坐。可那只手好似要与我开玩笑地又碰碰我的头,我有点发怒,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吼叫“别玩了,咱们醒来吧!”其实我并不希望自己会醒来,至少不是现在。我突然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和我一样形体的人,头戴兜帽,穿着一条天蓝色宽松大口径牛仔裤,一件黄色带帽卫衣,一双黑色运动鞋。“啊,是你!”我惊呼。“啊,是你!”她也惊呼,但却像是在嘲弄我。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

她没有回话,自顾看着我,好像我不是活物。她突然凑近我,自言自语说了些话。我没听明白,感觉她是在对我的面容作出评论。我不喜欢她这样接近我,就像我不喜欢人们在电梯里面互相接近一样。我抬起手,准备挡住她,这时她伸出手,脸上绽放出诡秘的笑容,飞快地抓住我伸出的那只手,带我奔跑了起来。我们越跑越快,一开始我还能感受到脚与地面之间的接触,慢慢地我们像风一样漂浮了起来,好像穿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速度非快,连身边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我又问她:“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缓缓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 “那这是什么地方?”我又问了一遍。她好像没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一直拉着我疾风骤雨般向前行驶。过了一会儿,她放慢速度,然后便停了下来。我转头四望,发现身处一片密林,到处都是杨柳,柳枝不断上下飘动,像歌舞伎的袖口,四下飞散拍打。

 

“这是什么地方?”我再一次问她。

“这里是我的家。”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会从电梯里面到这个地方?这是什么世界?天之国?云之国?还是幻境?”

“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的家。”

“你能不能说的清楚明白一些?你那天为什么会在电梯里?”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有点慌张。

“这是你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不懂。”

 

她又抓着我,缓缓腾空而起,周围的柳条被卷起的风吹动,像啦啦队在欢送我们。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十指紧扣,旋转飞上天空,周身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螺旋气流,带着泥土和青草形成了一个绿色大立柱。我们在柱子中间旋转。我并没有感到头晕目眩,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珠,空明纯净。她的目光慢慢汇聚形成两道温柔的射线直入我的眼瞳。我不禁发抖,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指。我们就这样飞上了天。

 

天空的云朵从我身边擦过,聚散无常,像棉花糖一样的雪白绵软的物体贴在身上,上下沉浮游动,摩挲着我。云变得越来越薄,慢慢散开形成云雾,缭绕在我两之间。朦胧的雾气散发出淡淡的香,不浓,不腻,细若游丝。云淡风轻,我们腾空旋转。我低头看到脚下的山脉,绵延万里,像一个棵大树的树根攀爬在大地上。大地广阔无边,每条山脉蜿蜒崎岖延伸到看不清的远方。山脊呈深绿色,表面覆满了郁郁葱葱的树和草。在无数条山脉间有巨大的平顶山。山的颜色在不断变换,时而黄色,时而绿色,时而是一种道不清辨不明的色泽。我们慢慢沉了下去,踩在上面,感觉软绵绵的。

 

我问她:“这是什么地方?”

她说:“这是你的地方!”

 

我吻她。她没有反抗。脚下的绵软的物质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每一束光都显著不同。光束像彩色丝带在我们周身扭动卷曲,像包围花蕾的花瓣被风吹动。光是一种奇怪的物质,看得见却摸不着。我睁开眼,她闭着眼。她的表情安静祥和,一动不动,好似塑像。黑长的睫毛静静铺展在脸上,即遮盖眼睑的边缘又显示眼睛的边线。她的鼻息均匀清凉,透着幽香,抚摸着我的鼻梁。我重新闭上眼,享受这美好神奇的一刻。我觉得我是主角。而这就是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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