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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早上苍山上的雾连绵地缠绕住十九峰,走到观音堂附近时候,猛地发现有一股雾与天上的云连接起来,感觉雾气像是翻涌着自苍山顶峰向天空喷涌。
到下关的家具城目的很明确,就是买一个席梦思床垫,当地人说最好的牌子当然是“睡宝”。卖垫子的老板为了证明产品的质量,穿着塑料凉鞋蹿上去,像只青蛙一样在上面蹦了好几下,弹起很高,好像是要卖给我一个蹦床。全国统一价格,都印在包装上了,所以也不用讲价,付了定金走人,从进去到出来前后不到十分钟。在文献路上定的雕花书架还没雕好,本应上周就交活儿了。没有办法,也许这就是大理节奏吧,缓慢。罗罗帮我把好几箱书分批搬到二楼的书房,码在地上。没来的书架上已经被她预定了位置,以后要放她从昆明带过来的茶叶。
晚上去了觊觎已久的人民路上的“九月”,这是我在人民路上每次走来走去时候,惟一感兴趣的酒吧。也许是因为它的门面很低调,不像“坏猴子”那样敞着所有的窗户和门,放着张扬的音乐。也许仅仅是因为它的名字,曾经在云南的九月里偷偷喜欢一个人,同时喜欢海子的诗《九月》,后来民谣歌手周云蓬将其谱曲为一首忧伤寂寞的歌: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在诗人26年短暂的生命里,他保持了一颗纯净的心。他曾长期不被世人理解,但他是中国70年代新文学史中一位全力冲击文学与生命极限的诗人。他的诗中经常出现马匹、草原、野花、星空等充满自然气息的元素。
诗人最终因痛苦而殁,让我们以弥翰顿的诗句来祭奠他:“无论谁死了/我都觉得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他为我,也为你。”有一种约定,像亘古的星辰,穿越层层叠叠的岁月,璀璨不落;有一种等待,像顽强的花朵,在九月里极力绽放,美得眩目。
酒吧的书架上也放着海子的诗集,我问老板欢庆,酒吧名字是因为海子的这首《九月》么?他说不是,其实是开了这个酒吧后才看到这首诗的。欢庆是搞地下音乐这个圈子里的一个重要人物,他以前在成都,他的乐队和音乐都很有名。他每天下午在酒吧手工做各种乐器,他演奏的乐器看起来都很古怪,但声音空灵,独具特色。他唱的歌没有确切的歌词,只是各种发声,配合手中的乐器。一个长发女子坐在旁边的小凳上在安静地听他的音乐,那是他的老婆,他的小孩在木阁楼上已经安睡。如今他已经在大理定居七年了,他曾经走访过二十多个少数民族,收集了很多民间音乐。所以他的音乐听起来,融合了很多民族的元素。
今天晚上是有一个美籍华人在这里的小型演出,此男子一袭中式对襟白衣,怀抱琵琶,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弹琵琶。他七岁开始学习钢琴,做各种自己喜欢的音乐。之后拿出的乐器也很奇怪,一排钢叉,和木质的板子结合,但是没有呱噪之音,将其放置在一个来自非洲的透明皮质鼓盆里,弹拨起来声音很沉很古老。
九月的小院里有三个很大的陶罐,上方悬一细长条的圆木,可以灌入清水,当滴入三个瓦罐的时候,能发出不同声音的音乐
我点了一杯“九月”,这是一种酒加上乌龙茶调制的鸡尾酒,喝起来不知道是在喝酒还是在喝茶,感觉和这个混搭的夜晚非常相称。
九十年代初的大理,曾是也是很文艺的地方,很多艺术家都聚集在这里。后来很多人陆续来到这里,喜欢大理就留下了,也有的人来了走了,周游很多地方以后,还是回到大理。现在艺术界有“云归派”的说法,云南的艺术家在艺术界是一派很重要的力量。四月份在北京做了一个《走出云南》的画展,我没赶上去看,但读过叶永青写的一篇很棒的序言,他在全文的最后表示,其实云南是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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