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第一缕金色光芒,温和地洒落在库尔勒这座香梨飘香的南疆之城。退掉酒店的房间,拖着行李,随着当地的居民,一起搭上了开往客运站的公交车。就那么几个站,才十分钟就到了。
客运站长途售票窗前,排队买票的人只有几个。本想购买发往民丰的长途班车,无奈都在晚上,最后临时决定改去了且末县,并如愿坐上早上10点的班车(当地时间8点)。
开车的两位司机都是汉族人,在库尔勒生活多年,走沙漠公路已有5、6年的时间,算是有丰富的经验。由于时间尚早,等车的时间最是无聊,但想到接下来的漫长车程,心中徒然升起丝丝愁绪。
司机见我独自一人,又是游客的身份。他热情地为我讲解了一些关于沙漠公路的情况及深入南疆后特别要注意的是人身安全。
库尔勒至且末县,经轮台穿越沙漠公路,11个小时700多公里的车程。一路相伴的是,只有荒凉的沙漠。

塔里木沙漠公路,横贯塔里木盆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于1995年9月竣工通车,是世界上第一条在流动性沙漠修筑的等级公路,全长520多公里,其中穿越流动沙漠段长446公里。北起314国道轮台县东,经轮南油田、塔里木河、肖塘、塔中4油田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塔里木盆地中心,是我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维语意为“进去出不来的地方”,外国探险家曾称它为“死亡之海”。没有荒凉的人生,只有荒凉的沙漠。
沙漠公路采用了滴灌的技术,种植了沙生植物障沙。出轮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公路两边,绵绵几十公里长的绿色长廊。

在通往沙漠公路的沿途已是沙漠地带,还能看一些绿意盈盈的植物。

出轮台县城,往沙漠公路的路上,70多公里处,经过塔里木河。在河畔,有世界上最大的原始胡杨森林。
所有走沙漠公路往且末、若羌县、民丰与和田的班车,都经过塔里木有胡杨林公园。《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把这胡杨林评为中国最美的十大森林之一。
新疆的许多公路上,都设有检查关卡,核对乘客的身份证件。才开始行走沙漠公路,就遇到了第一个由官兵把守的检查关卡。

进入沙漠公路,开始还能遇见绿色,点缀荒凉的沙漠,多了几分生气。但越往大漠深处走,大漠就越显严酷。
风沙弥漫,看什么都是灰蒙蒙一片。
在沙漠公路上,经常可以见到一些巨型的运油车,在身边奔驶而过,剩下茫茫的沙尘。少漠公路为塔中沙漠腹地的油气资源勘探开发准备了常规车辆可以运行的通道。其它的车辆甚少遇见。

在大漠深处,能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停下来歇歇,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这是沙漠公路上唯一有人家的地方,尽管就只有那么几幢房子,但已颇让人欣慰。
大漠白天的地表温度非常高,头顶猛烈的阳光,热浪迫人,站一会都让人很难受。真不敢想象,若是车辆出了故障,困在沙漠中的情形。
沙漠公路在盛夏的6至9月间,白天的沙漠里,地表温度高达80℃。

沙漠公路是从轮台县至民丰县,和2002年从塔中修筑的一条到且末县的沙漠公路,长200多公里,使克拉玛干沙漠中有了一个巨大的“人”字形交通线。在这岔口处,左边往且末县,右边去民丰县。

沙漠公路深处设置的检查站,离且末还有200多公里的路。我的心情亦已渐渐明朗,因为离目的地的距离已一步步的靠近了。

沙漠公路的深处,只有黄沙漫漫,连绵起伏的沙山,茫茫不知何处是尽头。
车内很静,寂寥无声。车上的乘客,看样子像库尔勒与且末的当地人。窗外风沙弥漫,死一般的寂寥。

沙漠公路两旁,种植了耐旱的植被,还利用新疆芦碾压做成的草方格固沙,以此来保护沙漠公路。防沙栅栏和草方格随沙丘起伏绵延,防沙效果优良。为了保障固沙植被的存活,在沿公路建有供水管道,定时浇灌固沙植被,故这条公路的养护费用非常昂贵。
在连绵无涯的沙漠里,蓦然有这样的一点绿意闯入视线内,原来沙漠还是有生气的。路两旁的防沙网,是大沙漠中一道十分壮观的风景线。

沙漠公路随着沙山的高低走向而筑。

(且末客运站候车室)
且末是新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是全国面积第二大县,仅次于若羌县,是“玉石之路”的发祥地和“丝绸之路”南道重镇。且末境内有昆仑山,东接若羌县,西至民丰县,都隔着300多公里的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东部的边缘,南与西藏接壤。
且末县城很小、落后,几乎没什么好转的地方。且末是产玉的好地方,所以吸引了一些做玉石生意的人。且末玉中,数糖羊脂白玉尤为珍贵。
(后记)
在且末客运站候车时初遇这位维吾尔老人家,我们是同坐一班长途客车。虽是陌路偶逢,言语不通,但这位老人家对我颇是热情,一路上对我予以照顾。
我们之间因语言无法沟通,只能用肢体语言沟通。老人家似乎只会说一句汉语“你很漂亮”,她还以为我听不懂,然后竖起大母指。
为了报答她对我一路上的照顾及其那一句“你很漂亮”,客车抵达于田县城时,我请她吃午饭,老人家欣然接受。
饭桌上,除了我与这位老人家外,还有另外三名当地的维吾尔人搭台。这三位维吾尔人中,有一位是当地的警察,他略懂汉语,一般的沟通是没问题。他充当了我与这位老人家的翻译,同时也为我介绍了一些于田县的情况。在南疆,我与维族人一同搭台进餐,已成一种习惯。
客车上四十多位乘客,清一色是维吾尔人,而我这个汉族人,在他们当中,显得十分另类。在这班车上,我还遇上了热情善良的一家人、快乐的一对母女与一位为我免受烈日暴晒,而把好的座位换给我坐的维族人。
小女孩很活泼,穿着艳丽的维族服饰,摆出各种姿势,让我为她拍照。行走在南疆时,我曾遇到过好几次,当地维族的孩子,都喜欢找我为他们拍拍照。他们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快乐无忧,我都会受到他们的感染,与他们一起欢笑,享受着看照片的乐趣。
她对我用手机为她而拍的照片充满着好奇,总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小女孩略懂汉语,已胜于车上大部分的乘客。我与她进行了很简单的语言加手势的沟通,亦是唯一可以用汉语沟通的乘客。小女孩七岁多,已开始上学。上了年纪的维族人,很多都听不懂汉语。近年来,维族人上学才开始学习汉字。
到目的地后,我与他们分别后,真的是从此天各一方,相逢遥遥无期。人在旅途,那些曾经相遇的人,即使是如斯的短暂,有的甚至来不及道一句“谢谢”的话语,就已消失于茫茫的人海中。但当中的美好记忆,却是让我永生难忘!(今天写下这些文字,是为了感谢他们曾对我帮助。他们的善良,让我永远藏于心)
(本文是第三次,2013年新疆之行的记录)
(曲子: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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