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皎洁的月光洒在几株盛开的白梅花上,山园清澈的池水映照出梅枝的疏秀清瘦,黄昏的朦胧月色烘托出白梅花的清幽淡远,似乎有阵阵暗香轻轻来袭。让我想起了宋代诗人林逋《山园小梅》里的两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图片里的女子身穿一袭月蓝色的旧式带大襟上衣,黑色的裙裾迎风飘扬。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披肩上白色的流苏丝丝缕缕,从她的胳膊下垂下来。乌黑的齐眉短发,一张姣好的颜容。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端庄娴雅,那么的清纯年轻,应该是哪个女子学堂里的才女形象。可是,她清澈明媚的眸子里却掩饰不住一缕淡淡的忧伤。我怜惜她脸上化不开的清愁,羡慕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种清冷与才情。
我静静地望着图片里的女子,眼光渐渐变得迷离,窗外的车辆人流,噪杂喧嚣,还有很多小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渐渐退出了我的耳鼓,慢慢的远去了,模糊了。我跌入了民国时代的梦境里。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穿着长衫,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老师,还有很多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结伴笑着闹着,唱着旋律优美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那些民国时代的才子佳人,似乎一一出现在我的眼前。徐志摩,陆小曼,林微因,梁思成,朱自清,郁达夫,鲁迅,萧红,冰心,张爱玲。。。。我仿佛看到他们在橘黄的灯光下,奋笔疾书孜孜不倦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冰心女士在细雨如丝的秋夜里挑起的那盏微弱而又温暖的小桔灯,仿佛看到朱自清在皎洁的月光下,沿着一条煤屑路,来到屋后的荷塘边,静静地欣赏清荷,写出优美而清丽的《荷塘月色》,仿佛看到张爱玲笔下穿着旗袍的那些性格不同,阅历不同的女子,七巧,虞佳茵,白流苏,顾曼璐,顾曼桢,看到她们旗袍披肩上的别针,在清冷的夜里静静地放着寒光。我仿佛看到了穿着长衫,戴着眼镜,围着白围巾,满脸书卷气的徐志摩正在月光下为陆小曼吟诵那首优美的诗歌《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我仿佛看到郭沫若在夏夜的小院子里,一边听蝉鸣,一边品茶,一边仰首看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调皮的向他眨着眼睛。诗人突发灵感,写了那首著名的诗歌《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是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你看,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隔着河的牛郎织女,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我想他们此刻,定然在天街闲游。不信,请看那朵流星,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我不禁在梦境里微笑了,好新奇的构思,好独特的灵感!天上居然有和人间一样繁华的街市,牛郎织女也不用在天河相隔,他们亲密无间,骑着牛儿自由的来往,那一闪而逝的流星是他们手里提着的灯笼。多么美好,多么浪漫!
还有那些花朵一样可爱的留声机,也出现在我的民国梦境里。它们是那些名门淑媛闺房里不可缺少的奢侈品,也是豪华舞厅夜总会的必备品。我喜欢留声机的小资情调和它身上的奢华氛围。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那些蕙质兰心的淑女在闺房里一边看诗书,一边静静地听着轻音乐,书桌上的菊花茶呼呼地冒着热气,袅起缕缕白烟。那些大型歌舞厅里的留声机里,播放的音乐又是另外一种奢靡的情调,《玫瑰玫瑰我爱你》,《卡门》,《天涯歌女》。尤其是《卡门》,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歌词里充满了女性的魅惑力,妖媚的歌喉,颓废的放纵,纸醉金迷。
我沉醉在民国时代的梦境里,如醉如痴。一个清冷的女子,竟能如此让我意乱情迷,跌入一个我从未经历过的民国时代的梦境里。我不禁轻声叹息。我是一个很爱做梦,很怀旧的女子。控制不住我的思绪,任由他野马般飘来飘去。时光的流逝就好像一滴水滴进了大海里,无声无息。若百年后,我们也会成为历史,成为一段辉煌的过去。每一个时代的风格是不同的,而我却独独为民国时代的风格所着迷。喜欢那一种古典而又清冷的感觉,喜欢那些透着几分梦幻,几分清丽,几分忧伤的文字。喜欢民国时代的茶楼,纱窗,长衫,旗袍,喜欢白色披肩上的流苏,月蓝色的学生装,还有那花朵般奢华的留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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