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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济纳的胡杨林(散文)

(2015-11-04 22: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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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

额济纳的胡杨林

文/李仪

 

在祖国西北各地,一般都有胡杨树种的分布,但是只有塔里木河两岸和额济纳的成片胡杨林最能引起人们的关注。特别是额济纳的胡杨林,不只是因为它起伏绵延的斑斓色彩和雄浑气派,还因为它曾经历过人们所难以理解的劫难,让人想起就心痛。

我在额济纳的时候,因为是滴水成冰的冬季,没有看到额济纳胡杨林那成片成片的蓬勃壮观景象,但在河西地区偶尔看到胡杨的时候,心里总会想起额济纳,想起额济纳的胡杨林,以至传来黑河断流的消息后,心里一阵阵会生起莫名的疼痛......

人们珍惜胡杨林,是因为胡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胡杨是随着青藏高原隆起而出现的一树种,后来在新疆和甘肃第三纪古新世地层中部发现胡杨化石就证明了这一点,算起来至少也有6500万年的历史。

胡杨生存在荒漠地区,是有着特殊原因的。青藏高原隆起成形后,强烈地改变了大气环流,致使中国的西北地区从此在干旱的内陆西风气流的控制下,降雨减少而蒸发量却上升,地质地貌发生变化,生物生存条件逐步丧失。然而正是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胡杨巧妙地躲过物种淘汰的厄运,顽强地生存下来 

胡杨恶劣自然环境的方法很特别,它能自己的根深深扎入地下数米到十几米同时在地面之下也能把根平行伸向远方,寻找那有限的生命之源,不仅顽强活着,还通过地根须不断地传承自己的子孙后代。为适应环境,胡杨幼树嫩枝上的叶片狭长如柳,而成年树枝条上的叶却圆润如杨。就是这样胡杨忍受着数不清的严寒酷暑冰霜冷雨的摧残,以高大的身躯成队,成排,与人类相伴,抵挡着大漠风沙,为人类播撒福祉,人们由此也称胡杨为“英雄树”和“沙漠的脊梁”,并留下胡杨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的传奇。

在额济纳这个自古就被称为居延绿洲的地方,胡杨是最早的居民。它以浓浓的绿荫,抵挡着风沙,遮护着这里的土地,它见证世间的苍海桑田见证了先后在这块土地上出现的汉代文明,西夏文明,蒙元文明......直到现在,它仍在向人们描绘着古代丝绸之路走过的开拓者身影,述说着叮咚驼队穿戈壁越流沙奏响的生命乐曲,哭诉着王朝争斗给这块土地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战争是血腥的野蛮的,战争带来杀戮,摧毁城堡,也殃及无辜的胡杨。明朝初年,在胡杨簇拥的黑城发生过一场战争,那场战争人为地使河水改道,潜水断流,水位下降,致使黑城的胡杨树和附近的胡杨林干枯倒伏,冤魂至今不散。当然,也正是再也没有了胡杨林的庇护,黑城在大火过后,沦为废墟,成了风沙肆虐之地,让人们永远凭吊......

其实胡杨还有一个隐痛,那就是发生在最近几十年的事情

历史上额济纳曾经拥有70多万亩胡杨林,阻止巴丹吉林沙漠向北扩的重要屏障,但是后来随着气候变迁和黑河中上游人们乱砍乱伐和盲目增加灌溉面积等原因,致使发源自祁连山的黑河断流期延长,最高达到年均200多天,于是黑河水再无力流到额济纳,流到居延海,从而导致这里的生态急剧恶化,戈壁沙漠增加了460多平方公里,胡杨林面积也缩减到30多万亩。就这样,额济纳我国北方沙尘暴频发的主要发源地之一,让京津一带的人们提到额济纳就为之色变。

痛吗?当然很痛!当人们哀叹胡杨远去,我想人们也许更应哀叹人类自己。胡杨也有生命,在残酷的大自然面前,人们本应与胡杨携手并肩,抵御风沙的侵袭,减少侵袭的危害,可是人类的贪欲使人们变得那么冷酷,以至不惜戕害另一种生命,毁坏自己的家园。

也许失去了才会唤醒一种保护意识和行动,十几年前,为了解决额济纳绿洲生态等问题,国家专门成立了黑河流域管理局,并紧急启动了黑河干流水量跨省区统一调度工作,这才使额济纳的胡杨林看到了希望,于是黑城怪树林倒伏的枯树上那一抹新绿也才那么让人怜惜......

胡杨是坚强的,这是因为它有坚强的意志;胡杨是美丽的,这是来自它那颗美丽的心。胡杨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人们知道善待,它就会给以盛情回报,于是随着水源涵养的能力提高,额济纳的胡杨又挺起了胸膛,以它高大的身躯站立在河道两旁,站立在戈壁荒滩。

是的,这就是值得人们骄傲和赞叹的树种,它从远古走来,它的生长和凤凰与鲜血紧密相连,它有不屈的傲骨,又有美艳的身影,当你从巴丹吉林大沙漠走来,就会看见,这里的春夏是一片绿色,深秋是一片金黄,冬天是一片艳......

多少年后,我再次来到额济纳,从达来库布镇的东南北三面望去,一望无际的胡杨林,浓绿的叶子,被轻风吹过,哗哗作响,好像诉说调水后带来的欢乐。我知道,20多天以后,随着第一场凉风吹过,这里的胡杨便在不知不觉中由浓绿变浅黄,继而又变杏黄了,这时候站在处远望,金秋的胡杨高高低低,如潮如汐,斑斑斓斓地向远方如同金色的海洋。

在从达镇到策克口岸的路上,浓密的胡杨林深处有一棵被称为“神树“的千年胡杨树高23米,树身六七个人手拉手才能围,堪称胡杨树之王。附近几十米之内,还分布着粗壮不一的数棵胡杨树,形成典型的生态模型,也就是人们说的“母子树”。这些胡杨,树冠相连,遮天盖日,远远望去颇为壮观,成为额济纳胡杨林最有代表性的景观。

守护神树的是两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我知道,他们是当年历尽艰险、从伏尔加河畔万里“东归”的蒙古土尔扈特部的后人。在蒙语中,额济纳含有家乡的意思,所以当地土尔扈特人把黑河叫做额济纳河,把草原叫做额济纳草原。我看到这两个老人的时候,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副虔诚。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他们身旁坐了下来,默默地体会着一种古老的气息,体会着时空流逝的沧桑......

是的,我又想起黑城废墟附近那一片死去的胡杨,想起那枯死千年的树干一端的枝杈上,长出的一丛郁郁葱葱的胡杨叶。那丛新叶嫩嫩的,透着灵气,在这荒滩戈壁上,给人一种摄心动魄的极致之美。

那一刻,我想得很多,我甚至还突然想起一只茶杯,如果把握不住掉在水泥地板上,会发出悲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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