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脚力，每次放学后在操场踢球，开门球时从来不让守门员动脚，都交给阿武。

站定，瞄一眼前方，跨两步，微倾身子，扬起左手，飞起右脚，一道优美的弧线，皮球划过半场。争顶的人碰到皮球后，都会暗自吸一口气，因为皮球力道太足，顶得头皮疼。

在球场上，阿武靠力气和球技，成为球队老大。在球场下，阿武靠力气和勇气，成为一方小霸。

十四五岁的年纪，留着长发，戴个项链，穿着夸张的破洞仔裤，斜背着包，斜瞪着眼，看谁都一副不屑的样子。喜欢看港片，不喜欢上课，和人聊武侠、聊古惑仔就来劲，幻想自己是侠，是老大，是英雄。

常常打架，和学校同级的打，和学校高年级的打，和学校外面的社会青年打。有时候单挑，挥拳动脚，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有时候群架，约一个少人的地方，说好不用武器，一声令下，双方你来我往，把树林里的小树压得七倒八歪。

跟他玩的人都说他很讲义气，不随便欺负人，经常帮助人。看到有人在学校附近敲诈学生，上去就开干。喜欢班上一个女生，却从不让人透露，也从不和她交流。

有一段时间没来上课，听说犯事儿了，被人包围，情急之下，动了刀子，将对方弄进了医院。

多年以后，偶然的遇见，发现早已变了模样。短发，衬衣，微胖身材，抱着小孩，一脸温柔。

问他这些年都忙啥，答：打工，娶老婆，带孩子。

然后就笑，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