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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语胜春光——读弓长散文《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

(2024-03-23 05: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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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暖语胜春光——读弓长散文《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


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弓长

 

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你也要站着,即使全世界都沉睡了,你也要醒着。六年前,我把这样的句子写在他的笔记本上,然后告别母校,各奔东西。

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沿校园长跑的背影,拖着残疾的右腿,一跛一跛的,迎接着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一双双的好奇的眼睛。足球场上,他在“瘸子,射门”的叫喊声中跌倒,又爬起来……

六年光阴不算长,忆起从前却恍如隔世。这期间我与很多同龄人一样,承受了不少原以为承受不起的东西。但即使在绝望的时候,也不曾用勉强别人的英雄主义诗句来自勉,仿佛那种气概已全部赠与别人,而不再属于自己。倒是记起他一跛一跛的背影。于是很艰难地学会将痛苦与耻辱变成人生的财富,咬咬牙,俨然如真正的英雄那样对自己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此,我对他充满感激。

不想,六年后的今天相遇,他竟真诚地告诉我,直到现在,他还在读那几句留言,“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他脱口而出。六年来,他的工作和生活都经历了不幸,他说是这几句留言使他初衷未改。

我一下子怔住。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在有意或无意中给了别人很多很多。同样,也可以剥夺别人很多很多。岁月流逝,我们抓住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

每一个旁人都同自己一样充满一种渴望:一声呼唤、一个微笑、一道目光、一纸信笺、一个电话,一种关注、一个会意的眼神,甚至仅仅是那么一种认可或容忍。而我们常常忽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绿荫,却不能汇成森林;每个人都在呼唤,总是不能互相答应。

其实,论年龄,我们还年轻,但究竟是什么使我们的感觉日渐迟钝?使我们通常忘记年轻的本来内涵,忘记曾有过怎样的初衷、梦想和志向?偶尔失眠,于夜深人静时扪心自省,疼痛会于内心深处漫起,记起许多业已淡漠、遗忘或丢弃的东西。然而早上醒来,却无暇拾起什么,甚至忘记曾在梦中哭泣,惟一可做的事情便是将自己绑在生活的车轮上,碾过一个又一个相同的日子。“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这回轮到我自己来读了,读别人的话时很轻松,读自己的话时则很沉重,很痛苦,也很必要。

启示——人生处处峰回路转,时时存在柳暗花明。 


                                 暖语胜春光——读弓长散文《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


【读与评】

荀子曰:“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劝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此言不虚,弓长先生的散文《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就是例证。临别,赠给“残疾”朋友的一句“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你也要站着,即使全世界都沉睡了,你也要醒着”,使他在日后的生活中战胜各种痛苦与不幸而初衷不改;当六年后重聚,他告诉我那几句留言对他比金石珠玉还重时,“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我掩卷思考,深受启发,“乐于钟鼓琴瑟”。

阿达尔切夫说过:“生活如同一根燃烧的火柴,当你四处巡视以确定自己的位置时,它已经燃完了。”有选择就会有错误,有错误就会有遗憾,但即使第一步错了,只要及时发现,就未必都错下去。人生处处都可以峰回路转,时时存在着柳暗花明。路断尘埃的时候,可能是别人的一句感人肺腑的话语,让你重新鼓起勇气;厄运突降的时候,可能是别人的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你重新燃起斗志;风雨连绵的时候,可能是别人的一份关怀关注,让你有风雨同舟安危与共的感动。

《即使所有的青藤树都倒了》这篇散文的魅力就在于先生能将这一理性的东西演绎成一段活生生的真实动人的故事,让人深受启发和教育。

文章用极为普通的故事情节述说“我”六年前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人生观,而六年前因自己绝望时候,不曾用勉励别人的英雄主义语句来自勉,觉得这些气概已全部赠给别人,但不知不觉中那一跛一跛的背影时时刻刻影响着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就成了我的立志之语。

一篇文章如果没有什么内涵,再生动也只是花言巧语的生动而已,而这篇散文妙就妙在内涵深刻包含哲理,英雄主义诗句无论是书面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它都犹如利箭,不管前方是风雪迷漫还是繁花似锦,只是开弓了就会勇往直前,除非最后势尽不得已而跌下。

先生善于化抽象为具体,化理性为感性,将一句励志箴言通过一位肢体残疾的朋友的经历演绎得具体生动。正是这句话,让他在别人的好奇中坚持,在旁人的嘲笑中挺立,在生命的磨难中坚强,在生活的麻木中警醒,成为生活中的强者,而不是被生活牵着走。我们绝大多数人不要“将自己绑在生活的车轮上,碾过一个又一个相同的日子”,这是本文的主旨。

一句不经意的留言,鼓励了一个人;一句连自己都忘了的话却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精神资源。先生也深深地感到“每一个旁人都同自己一样充满一种渴望:一声呼唤、一个微笑、一道目光、一纸信笺、一个电话,一种关注、一个会意的眼神,甚至仅仅是那么一种认可或容忍。而我们常常忽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绿荫,却不能汇成森林;每个人都在呼唤,总是不能互相答应”。——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豪言壮语,字字之间却是真心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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