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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人生觅真谛——读季羡林散文《心安即是归处》

(2022-08-24 04: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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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理解人生觅真谛——读季羡林散文《心安即是归处》


心安即是归处(前言)/季羡林

 

人生的意义与价值

  当我还是一个青年大学生的时候,报刊上曾刮起一阵讨论人生意义与价值的微风,文章写了一些,议论也发表了一通。我看过一些文章,但自己并没有参加进去。原因是,有的文章不知所云,我看不懂。更重要的是,我认为这种讨论本身就无意义,无价值,不如实实在在地干几件事好。

  时光流逝,一转眼,自己已经到了望九之年,活得远远超过了我的预算。有人认为长寿是福,我看也不尽然。人活得太久了,对人生的种种相,众生的种种相,看得透透彻彻,反而鼓舞时少,叹息时多。远不如早一点离开人世这个是非之地,落一个耳根清净。

  那么,长寿就一点好处都没有吗?也不是的。这对了解人生的意义与价值,会有一些好处的。

  根据我个人的观察,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他们也从来不考虑这样的哲学问题。走运时,手里攥满了钞票,白天两顿美食城,晚上一趟卡拉0K,玩一点小权术,耍一点小聪明,甚至恣睢骄横,飞扬跋扈,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等到钻入了骨灰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过一生。

  其中不走运的则穷困潦倒,终日为衣食奔波,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即使日子还能过得去的,不愁衣食,能够温饱,然而也终日忙忙碌碌,被困于名缰,被缚于利索。同样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道为什么活过一生。

  对这样的芸芸众生,人生的意义与价值从何处谈起呢?我自己也属于芸芸众生之列,也难免浑浑噩噩,并不比任何人高一丝一毫。如果想勉强找一点区别的话,那也是有的:我,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人,对人生有一些想法,动过一点脑筋,而且自认这些想法是有点道理的。

  我有些什么想法呢?话要说得远一点。当今世界上战火纷飞,人欲横流,“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是一个十分不安定的时代。但是,对于人类的前途,我始终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相信,不管还要经过多少艰难曲折,不管还要经历多少时间,人类总会越变越好的,人类大同之域决不会仅仅是一个空洞的理想。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经过无数代人的共同努力。有如接力赛,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程要跑。又如一条链子,是由许多环组成的,每一环从本身来看,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但是没有这一点东西,链子就组不成。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中,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是绝非可有可无的。如果说人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这里。

  但是,这个道理在人类社会中只有少数有识之士才能理解。鲁迅先生所称之“中国的脊梁”,指的就是这种人。对于那些肚子里吃满了肯德基、麦当劳、比萨饼,到头来终不过是浑浑噩噩的人来说,有如夏虫不足以与语冰,这些道理是没法谈的。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对人类发展所应当承担的责任。

  话说到这里,我想把上面说的意思简短扼要地归纳一下:如果人生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

  隔膜

  鲁迅先生曾写过关于“隔膜”的文章,有些人是熟悉的。鲁迅的“隔膜”,同我们平常使用的这个词儿的含义不完全一样。我们平常所谓“隔膜”是指“情意不相通,彼此不了解”。鲁迅的“隔膜”是单方面地以主观愿望或猜度去了解对方,去要求对方。这样做,鲜有不碰钉子者。这样的例子,

  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稀见。即使有人想“颂圣”,如果隔膜,也难免撞在龙犄角上,一命呜呼。

  最近读到韩昇先生的文章《隋文帝抗击突厥的内政因素》(《欧亚学刊》第二期),其中有几句话:

  对此,从种族性格上斥责突厥“反复无常”,其出发点是中国理想主义感情性的“义”观念。国内伦理观念与国际社会现实的矛盾冲突,在中国对外交往中反复出现,深值反思。

  这实在是见道之言,值得我们深思。我认为,这也是一种“隔膜”。

  记得当年在大学读书时,适值“九·一八”事件发生,日军入寇东北。当中国军队实行不抵抗主义,南京政府同时又派大员赴日内瓦国联(相当于今天的联合国)控诉,要求国联伸张正义。当时我还属于隔膜党,义愤填膺,等待着国际伸出正义之手。结果当然是落了空。我颇恨恨不已了一阵子。

  在这里,关键是什么叫“义”?什么叫“正义”?韩文公说:“行而宜之之谓义。可是“宜之”的标准是因个人而异的,因民族而异的,因国家而异的,因立场不同而异的。不懂这个道理,就是“隔膜”。

  懂这个道理,也并不容易。我在德国住了十年,没有看到有人在大街上吵架,也很少看到小孩子打架。有一天,我看到就在我窗外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个男孩在打架,一个大的约十三四岁,一个小的只有约七八岁,个子相差一截,力量悬殊明显。不知为什么,两个人竟干起架来。不到一个回合,小的被打倒在地,哭了几声,立即又爬起来继续交手,当然又被打倒在地。如此被打倒了几次,小孩边哭边打,并不服输,日耳曼民族的特性昭然可见。

  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一些围观者。我总期望,有一个人会像在中国一样,主持正义,说一句:“你这么大了,怎么能欺负小的呢!”但是没有。最后还是对门住的一位老太太从窗子里对准两个小孩泼出了一盆冷水,两个小孩各自哈哈大笑,战斗才告结束。

  这件小事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教训:在西方国家眼中,谁的拳头大,正义就在谁手里,我从此脱离了隔膜党。

  今天,我们的国家和人民都变得更加聪明了,与隔膜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我们努力建设我们的国家,使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提高。对外我们决不侵略别的国家,但也决不允许别的国家侵略我们。我们也讲主持正义,但是,这个正义与隔膜是不搭界的。

  坏人

  积将近九十年的经验,我深知世界上确实是有坏人的。乍看上去,这个看法的智商只能达到小学一年级的水平。这就等于说“每个人都必须吃饭”那样既真实又平庸。

  可是事实上我顿悟到这个真理,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与思考的。

  我从来就不是性善说的信徒,毋宁说我是倾向性恶说的。古书上说“天命之谓性”,“性”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本能”,而一切生物的本能是力求生存和发展,这难免引起生物之间的矛盾,性善又何从谈起呢?

  那么,什么又叫作“坏人”呢?记得鲁迅曾说过,干损人利己的事还可以理解,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千万干不得。我现在利用鲁迅的话来给坏人作一个界定:干损人利己的事是坏人,而干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则是坏人之尤者。

  空口无凭,不妨略举两例。一个人搬到新房子里,照例大事装修,而装修的方式又极野蛮,结果把水管凿破,水往外流。住在楼下的人当然首蒙其害,水滴不止,连半壁墙都浸透了。然而此人却不闻不问,本单位派人来修,又拒绝入门。倘若墙壁倒塌,楼下的人当然会受害,他自己焉能安全!这是典型的损人又不利己的例子。又有一位“学者”,对某一种语言连字母都不认识,却偏冒充专家,不但在国内蒙混过关,在国外也招摇撞骗。有识之士皆嗤之以鼻。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损人而不利己的例子。

  根据我的观察,坏人,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鲁迅翻译的《小约翰》里讲到一个有毒的蘑菇听人说它有毒,它说,这是人话。毒蘑菇和一切苍蝇、蚊子、臭虫等等,都不认为自己有毒。说它们有毒,它们大概也会认为这是人话。可是被群众公推为坏人的人,他们难道能说:说他们是坏人的都是人话吗?如果这是“人话”的话,那么他们自己又是什么呢?

根据我的观察,我还发现,坏人是不会改好的。这有点像形而上学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天下哪里会有不变的事物呢?哪里会有不变的人呢?我观察的几个“坏人”偏偏不变。几十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我想给他们辩护都找不出词儿来。有时候,我简直怀疑,天地间是否有一种叫作“坏人基因”的东西?可惜没有一个生物学家或生理学家提出过这种理论。我自己既非生物学家,又非生理学家,只能凭空臆断。我但愿有一个坏人改变一下,改恶从善,堵住了我的嘴。


理解人生觅真谛——读季羡林散文《心安即是归处》

 【读与评】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忧是人生在世难以挥去的重要问题,其萦绕之久,旁及之广,怕是称得起问题之最。鉴古识今,不管有意无意,上至达官卿相,下及庶民凡夫,这也是每个人都回避不了的问题。

 在琳琅满目的解忧方、处世法中,季羡林先生的《心安即是归处》卓然豁人耳目,洗心清神。全书淡定从容,文检质丰,先生以通透之心,智慧之眼,阐乎深意于笔端,发乎深情于纸上。

 开卷首篇即是《人生》。先生发问,“什么叫人生呢?我并不清楚。”并进而推断,“不但我不清楚,我看芸芸众生中也没有哪一个人真清楚的。”如果连先生这样一个在人生中滚了八十多个春秋,头顶众多光环的泰斗大家都弄不明白,那我辈凡夫俗子岂不更是糊里糊涂度日了?这并非先生故弄玄虚,而恰是事实所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个体来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体验,难以一概而论。但这并不妨碍从宏观上对人生问题的哲学思考。

 “人生于世,必须处理好三个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己的关系,也就是个人思想感情矛盾与平衡的问题。这三个关系处理好,人就幸福愉快;否则就痛苦。”先生提出的这三个关系,从外向内,由大及小,层层逼近人生在世的立论支点——首要的是处理好与自己的关系。大家不愧为大家。一下子就抓住问题之核,如剥春笋,娓话家常,晓畅明白却又深刻隽咏,令人春风拂面,醍醐灌顶。

 处理好三个关系是过幸福人生的手段,过幸福人生是处理三个关系的目标。先生遍尝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对人生的参悟圆融无碍,臻入化境。《心安即是归处》收录的文章大都是先生望九之年的随笔小札,文字诚恳,见解深邃,通读全书,真如聆听长者谆谆面授,对追求幸福人生颇多启迪。

 先生的座右铭“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幸福人生,就要一切顺其自然,放下得失心。

 无独有偶,著名的翻译家、文学家杨绛先生也曾有此心境和感悟“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季、杨两位先生顺其自然,绝不是消极避世,相反他们都是以入世的精神做出世的事业。淡定也好,从容也罢,其本质首在于安心处世。

 有一则禅意故事,一个小和尚问得道高僧:我整日用功,挑水时想着念经,劈柴时想着念经,吃饭时想着念经,就连睡觉时也想着念经,可是这么多年了,在念经上还是长进不大,您有何高见?高僧淡然回答到:挑水时挑水,劈柴时劈柴,睡觉时睡觉,念经时念经,自然会有长进。

 苏轼友人王巩受“乌台诗案”牵连,被贬谪到岭南荒僻之地,歌妓柔奴随行。北归之时,苏轼于酒席间问柔奴“试问岭南应不好”,柔奴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令苏轼大为感动。历经岁月的淘洗,这种看似平淡,实则深刻的处世哲理依旧熠熠闪光,

 对自己的文字,先生说“读者真正能从我在长达八十多年对生活的感悟中学到一点有益的东西,那我就十分满意了。”读《心安即是归处》,收获的益处绝不仅是一点,而是难以言语形容的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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