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记忆(2)
(2025-07-12 09:4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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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每天的工作主要还是农业劳动,由副队长、排长、妇女队长等带领在各地块或园田,队长每天都要到队里各地块走上一圈观察庄稼长势,为晚上派活做好安排。在一些活忙的时候全员出动,无论男女老少都要齐上阵,像三夏收麦季节,讲求抢收抢种。早割歉收,晚割爆粒或赶上一场雨就会造成损失,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当年生产队都会种几十亩小麦,用以改善社员生活膳食需求,但产量很低。据记载50年代仅为不足百斤;70年代村里有了水源浇灌条件,亩产也只能达到300斤左右。只能作为社员膳食的一些调剂,在过年、节日、生日或亲属来往才会吃上几顿白面,像饺子、馒头、烙饼、面条等都属于奢侈品了。
收割麦子的景象非常震撼,社员们镰刀挥舞,只听到“沙沙”的割麦声。像七顷二等地地头很长,足有三四里地的距离,南边大沟直至李家房子村边与青光村搭界处。能干的社员在自己的几行麦络,腰一哈下就看不见他起来,等人家一直腰已经几百米了,人家地头歇了好一会你才刚看到地头,人家又返回去了。也有的人,常常停下来磨磨镰刀,一是镰刀有些钝了,二是确实累了直直腰,没割过麦子的人一天下来,腰就像折了一样疼。兄弟姐妹或关系好社员间会接上一截,其实大家都很累但喜悦之情盈满心里,“就要丰收了又能吃上白面了!”一般生产队割麦子也只是三两天的时候,这个时间学校也会组织参加是麦穗活动,讲求颗粒归仓。
收割下来后,还要将麦子拉到麦场摊平,用马拉碌碡碾压脱粒,挑去麦秸将麦粒收集起来暴晒几日,待等麦粒完全晾干。再由队里的“场头”执簸箕“扬场”,场头一般都是生产队里干活的一把好手,手脚利索扬出的麦粒干干净净,好像一条长长的山脉,越是饱满越是扬地越远。后来,村里置办脱粒机减少了人们的劳动强度,但割麦子一直延续到生产队解体。需要几个晴天,晾干后的麦子就在麦场按人口进行分配,除去留下来年种子和机动使用的麦子,全部分给社员,这是社员一年中最高兴的日子。至于留下的小麦与预留的玉米,一样都是为了队里青黄不接的时候,为社员借粮准备的救命粮,那时生产队想的是非常周到。
生产队要想效益好社员分红提高,就要多干副业。所谓副业,就是只农业生产以外的行业。主要就是为市内工厂企业,干一些加工活或其他一些低端手工业等。那时大队已办了几家副业厂,包括粉碎、橡胶、铸件、卯刀等加工厂,但副业厂岗位也仅有几十人,虽说大多是些高污染、高强度的行业,那也很难轮到普通社员,能到副业厂拿在大队分红,这种难度可想而知。
队上早些时候会干些柳编业,像编筐、编蓝、编笆圈等,主要原料就是柳条和紫树槐,所以队上在一些沟边坑旁种上紫树槐或柳杆子,成熟的条子砍下来泡在坑里一至两个月的时间,便于使用。编筐一般在冬季农闲的时,寒冬腊月,社员从冰坑里捞出柳条,冻裂的手沾一滴水钻心的疼,再一捆捆晾干,编筐时木刺扎到肉里出血是常有的事。可谁也不抱怨,社员们编出的这些成品,一是队里使用;二是交到供销社卖出,是队里一点收入,也是自己的一份。
大车运输拉大队“非包公”也是队里的主要收入,固定收入一辆车也会达到近10元。每辆大车会有一名车把式和一个跟车社员,两人一辆车。也有的队只安排车把式一人一辆车,称“单打鞭”,多是轻松一点的货物。四轮大车会除车把式会安排两个人负责装卸,也会根据货物多少而定像拉砖、拉沙石料等会多派1人。虽说装卸会赶了一点,但在车上休息相应的也会长一点,也算生产队一个不错的活。这个活还有一个好处,车把式和跟车社员会得到3角钱的餐补,一个月9元钱也是不少进项了。那时收入低的生产队社员一天收入也仅1元多点,相比5分钱一个馒头或一个烧饼,6分钱一个果子,3毛钱也能解决很大问题。每到冬天没什么活的时候,队上会派车到市内收炉灰垃圾等用于积肥“拉岗子”,农谚有“家土换野土,一亩换两亩”一说,将炉灰拉回与大粪、猪粪、牲口粪等搅拌发酵,用于耕地底肥,增加产量。在收炉灰中会有一些废品、杂物等也会卖上俩钱。
各队的副业,有与市内工厂、企业联系进行产品加工的,成立小型生产车间的,像三队干印刷等;也有开办供销社代销点的,如一队、八队、四队等;也有像十九队、十一队开办的早点部、十九队开办的理发店,社员称“剃头棚”等行业。从而使生产队经济体量不断扩大,社员生活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
其实在生产队发展的二十余年里,经历了从初建时的薄弱,到不断厚实的经济体量,生产队成为当年社员赖以生活家园。生产队是一个团结、奋斗的集体,同进退共荣辱,从生产劳动到水利建设河工工地,全体社员以队为家、以队为荣,“干在洼、吃在洼、干到天黑也不回家”,谱写出一曲战天斗地的赞歌。至今,仍会令人感动,感动着那个时代,感动着那一群人,那是一群真正是村庄发展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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