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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大师”

(2012-10-29 15:46:08)
标签:

杂谈

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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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名片正反面。第一项模糊的是“剪纸”二字


  一天在朋友处遭遇一位“大师”,虽初次谋面,但因熟悉那位朋友,自当对那位大师恭敬有加。

  之所以在此称之为“大师”是因得到的一张名片,正反两面一共印有四个“大师”,尤其于“大师”之前还加上“特级”,有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和世界文化艺术研究中心共同颁发的一平方英尺作品二万八千和三万六千美元以上的“世界艺术大师珍品收藏确认证”,太厉害了,会让见识较少的人们晕倒,故姑且以大师称之。联合国都“确认”了他的作品价格,还能有比联合国更牛的么?而且大师一定很忙,作品产量一定很高,一定富有得不得了吧!说实在的我是对大师二字是颇为感冒的,但在陌生人跟前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更因不了解,宁愿相信人家属于确有非凡才能的一类。当然我之对于“大师”称誉的感冒纯属个人偏好,甚至是毛病,一如西餐店六成熟的牛扒,我儿子喜欢,而我却看着都恶心一样,别无他意。

  且不说前有北京文大师、上海余大师之热闹一时,就说近百余公里之外的景德镇也是大师满街,有“国大师”、“省大师”等不同级别。上周的一天因一时兴起拉着陶瓷行家朋友当参谋去那边买了一些白瓷回来准备尝试釉上彩山水画。那天正好是今年省大师评定落幕的一天,好家伙,一下子评出八十个省级工艺美术大师!获评通过的奔走相告,乐不可支。席间有两位也在新出炉的大师之列。半小时前在某个展柜中看到其中一位的一件作品标价一万八千元,因刚接到省大师评审通过的电话,于是要把这件作品抱回去更换标签,我窃窃地问下旁边的人这下要标多少,回说少也要标六万八。同样一件东西,就因为作者一夜之间成了省级大师价格就能翻好几倍,蛮好玩的。看来我之感冒“大师”称誉实在太无道理,太不合时宜。

  当我回到家看着这张印满“大师”的名片后在网上与那位熟悉的朋友交谈,发了一点关于大师的感慨时,没想到竟然惹恼了那位朋友,说你不认可人家联合国都认可呢!说知道你有点本事对谁都不服气呢!说不就是一张名片吗也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等等,我一时语塞。那位朋友还是属于文艺行家人,尚且如此,我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只好打住。

  “大师”的本义有点含混而笼统,但一定是对造诣精深、知识渊博、贡献卓著、享有盛誉的学者、专家、艺术家等的尊称,不会滥用。现代社会,对于某些有专业特长的人称呼一下“大师”属于非正式用语,且多带调侃之意。在佛教中,大师是佛的十个尊号之一,即天人师。《瑜伽师地论》卷八二:“谓能善教诫声闻弟子一切应作不应作事,故名大师。”以前听说过在梅兰芳、聂卫平等名字后加上“大师”的,稍后就多了,泛滥了。尤其是文大师、余大师们闹剧出来之后,洁身自好者对大师二字唯恐避之不及,如季羡林先生生前发文拒绝大师之称就是一例。不料没过多久,而今就到了大师满天飞的时代,难怪一些稍有品格的人对此二字生出厌恶之感。有些本来美好的东西会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蒙上阴影,比如“小姐”的美称就被这个时代给彻底毁了。

  像诸如此类“世界文化艺术研究中心”、“中国诗书画学会”、“世界名人研究院”、“天下名人大赛”等名目繁多的所谓机构寄来的印刷精美的信件,我每星期去一次单位都能收到一大摞,一般直接丢进垃圾篓。偶尔没事拆开看看,准有任命你为某常务副会长、某副主席、某副院长、某常务理事等职务的,当然得交一定数量的银子,并有不少标明交够多少数额就能成为“终身职务”的,要钱也不算多,少到三五百多到二三千。也有部级,国家级,甚至世界级的某某“权威机构”为你的作品定价、发证、发奖杯或奖牌的,而且这价可以由你自己填报然后再经过“严格审定”。此类事见多了早就没有了感觉,说都不值得说,可对于那些没怎么见过的行外人,也许能忽悠到一时,甚至能于其中产生一些效益。

  说实在的我一向被比较自卑的心理占据着。自卑的原因有很多,如出身卑微,家境贫寒,缺少幼学,讷而不敏,等等。所以我不仅不会不服别人,恰恰相反,对于那些有本事的人,聪敏的人佩服得很。我从来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悟性好的人,甚至不是一个聪敏的人,只因多了一些如农夫般的勤耕才变得稍有进步而已。说我因为自己有点能耐而谁也不服的人,分明对我没有起码的了解。

  这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切的存在都有它的原因,这机构那名头,冠以国家或世界,等等,能这么运作说明有其生存空间和发展机会,多元取向,各有各的适应对象,我想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吧。为什么世上骗子不断,就是有那么多容易受骗的人养着他们。

  大凡在某个行当内有了一定经历,加上头脑有一点起码的清醒,就不容易轻易被人忽悠。即使某些人成了正式的国书协或国美协会员,自认“书杰画圣”或“领军人物”,把牛皮吹破了说自己的作品如何如何能打动人,能卖多少多少钱,等等,明眼人还是看得很清,这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的,是凭创作实力得来,还是靠送礼、拉关系、借助外力等得来。在名片上印上一些如教授、学—者,或部队军衔之类不着调的东西,甚至文化部、联合国之类头衔,行家也很容易弄清本来是怎么回事。兔子就是兔子,最多能成老兔子肥兔子长毛兔子,且兔子也甚好,兔子也有兔子的价值,就是怎么也成不了大象,兔子非要说成大象,那人家是连兔子都要怀疑的。对于展示出来的宣传资料和作品,加上平时的所见所闻,关于一个人的高低雅俗自然明了,不管你戴上什么帽子,吹得多么牛逼,真的假的,深的浅的,立马就能让人看透,怎么装也没用,尤其过度的不恰当的宣传不仅无益,其效果往往适得其反,短时间蒙蒙外行人而已。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诚信缺失的浮华当下,无论从事那个行当,只要坚守诚信多一点,就会赢得一半的成功。

  当今时世太多虚假,太多鱼目混珠,没有美丑、对错、好坏、真伪等价值判断,只有唯官为大和唯利是图,真正的内行人只占极少数,且这极少数当中又多没有话语权,偶尔发发声音,说点真话,不明就里的世俗和外行人会认为你是傻子、疯子。人家都说余秋雨是大师,都喜欢于丹,都认为谁谁谁领导的字写得好,都说范曾的画好还值大价钱,都说某某某是名家、大家,你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算个鸟,你那是有点本事不服别人吧,你那是文人相轻吧,你那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这几个行家知道会是这个后果,唯一的选择就是趁早闭嘴,莫讨人嫌,久之便不再有人说真话,于是鱼目混珠,欺世盗名继续演绎下去。并且这极少数的几个内行人统统是由外行领导着的,甚至由外行们掌管着评判、取舍和某种意义上的生杀予夺大权。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想要做一个纯粹的人,从事一项纯粹的事业是很不容易的,说真话成了异类,往往自取其辱,不仅少有人信,甚至反受其谤。更因世界之大,清醒或糊涂,真诚或虚伪,正派或下作,君子或小人,等等,都不可能获得一致认同。于是,知己知彼,揣着明白装装糊涂,成了有着广泛共识的入世之术。

   我有一位东北籍的佛教信徒朋友在北京办了一家佛教用品企业,跟我讲了一个他亲历的故事:他在一家有名的寺庙受菩萨戒时看到不少信徒迷茫、迷信而生了恻隐之心,回来跟他的皈依师老和尚说:如果我出家当了和尚就会教他们明白,信佛不应当是那样的。老和尚拍桌子吼他:你自己明白也就罢了,教人家都明白那我们还吃什么!看来像我这样,见到一张印满“大师”的名片就与本来不甚明白的人发议论,谈看法,真是自讨没趣的傻冒一个。

遭遇“大师”遭遇“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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