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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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摇摇头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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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明天我们要对前段时间学习过的知识进行一下测验,主要是检验一下最近大家的掌握情况,今天放学回去后我希望大家都好好地准备一下。”
严老师的话音一落教室里便能听到随之轻呼出口的哀怨声,严老师扫视了一圈下面坐着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严老师在看到阿初时微微地停顿了一下,阿初入学晚但是他在听到测验时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严老师暗自点头,这个孩子果然很有些定力,明天倒要看看他的表现会如何。
汤少礼听到严老师说要测验他心里一下生出一计来,他悄悄回头看了阿初一眼心道:看这次会不会有人来收拾你。
想到阿初即将要倒霉汤少礼心里不禁乐了起来,此刻虽然在被罚站不过心情却也好了很多。
下午放学后马伟才走过去对阿初说道:“阿初,其实你刚来几天我觉得现在就测验对你不公平。”
阿初笑笑说:“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佟暖冬走过去说道:“严老师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要不你去跟他说一下这次的测验你先别参加了。”
阿初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也想试试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再说……”阿初想起荣升对他的期望,他知道少爷也一定不会同意他不参加考试的,他不想让少爷失望。阿初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佟暖冬看着阿初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追问道:“你怎么了阿初。”
阿初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们放心吧,明天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好好考的。”
马伟才笑笑说道:“阿初,那祝你好运。”
佟暖冬对阿初说道:“我相信你阿初。”
三个人正说着这时佟暖冬的贴身丫头小桐走进了教室,她老远就看到自家小姐跟阿初有说有笑的,这还哪看得出前几天小姐恨不得把阿初剥皮拆骨的样子。其实从上次小姐救阿初小桐就看得出自家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姐已经对阿初改观了,看来现在更是想处愉快了,小桐笑着凑过去对佟暖冬打趣道:“小姐,前几天你不是还挺讨厌那个谁的吗?”小桐一边说着一边拿手轻轻地指了指阿初,然后接着又说道:“怎么这会又有说有笑的了,还有那天还拼死去救那个明明很讨厌的人,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小姐。”
佟暖冬一听小桐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打趣他,前几天因为自己帮阿初阻止汤少礼的事已经被她打趣了一番了,但那好歹是在家里,可是现在这丫头居然当着阿初的面就这样说了出来,佟暖冬抬手作势要打小桐嘴里还不忘威胁道:“我看你这丫头是想找抽呢吧?”
小桐闪身躲到阿初身后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小姐干嘛这么凶嘛,小姐不喜欢听小桐不说就是了。”
佟暖冬举着手继续威胁道:“你要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桐吐吐舌头凑到佟暖冬身边讨好地笑笑说:“我就知道小姐不会真舍得打小桐。”
佟暖冬好笑地看着小桐说道:“就你嘴甜,你要再敢放肆看我会不会打你。”
小桐继续讨好地笑道:“不敢了,小桐一定不敢了。”小桐嘴上虽说着不敢了可脸上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一幕阿初似乎就像看到了自己有时跟少爷耍贫时的样子,看来这个佟大小姐还真的像那天小桐说的那样她对下人真的很好,阿初对佟暖冬的好感顿时又增加了几分。
小桐拉了佟暖冬向教室外走去,“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阿初跟马伟才也跟着向外走去,阿初现在也该去接荣升了,他不能总让少爷等他。
走到教室门口小桐突然回头对阿初说道:“阿初,那天我跟你说的话没错吧。”
阿初笑笑说:“没错,我相信你。”
佟暖冬看着小桐问道:“什么没错,你跟阿初说什么了?”
小桐却神秘地笑笑说:“没什么。”
“那天小桐告诉我你是个好人。”
阿初的话为佟暖冬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她看了看阿初问道:“那你觉得呢?我是个好人吗?”
阿初轻笑道:“我刚才不是说相信小桐了吗,那当然就是相信你是好人了。”
此刻阿初说的是真心话,其实在佟暖冬一次次帮他时他心里早已对她心存感激,也对她有所改观了,刚才看到那一幕他就更相信心里的直觉了,佟暖冬真的并不坏或许她就像小桐上次说的那样以前她只是被宠坏了。
第二天一进教室就能感觉到有些紧张的气氛,阿初进了教室依然一副淡然的样子径自过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弥漫的紧张气氛似乎也与他无关一般。
阿初刚在座位上坐定汤少礼就走了过去,他嘴角依旧带着那抹邪笑,他对阿初说道:“阿初,我为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阿初并非不知道汤少礼平日里无赖的作风,此刻他跑来跟自己道歉阿初颇有些诧异,但他还是礼貌地说道:“算了汤少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汤少礼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那这么说你是肯原谅我了。”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本来也没怪你。”阿初依然说的十分地淡然,可这话听在汤少礼耳朵里却觉得十分的刺耳。
汤少礼继续带着那抹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请你吃桂花糕吧阿初。”说着汤少礼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糕来放在阿初的桌子上。
阿初轻轻地推了推对汤少礼拒绝道:“汤少太客气了,这个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这时佟暖冬走了过来,她对汤少礼说道:“汤少礼你又想干什么?”
汤少礼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佟大小姐我只是想跟阿初道个歉跟他和解了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真的只是这样吗?”佟暖冬才不相信汤少礼的鬼话。
“当然,那要不然佟大小姐以为我想干什么?”汤少礼的眼中也充满了挑衅。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阿初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再吵,他出声制止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他对佟暖冬说道:“算了暖冬,汤少可能也没什么恶意,你还是回去上课吧。”
佟暖冬看一眼带着邪笑的汤少礼对阿初说道:“阿初,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跟你道什么歉呢?”
汤少礼不满地说道:“我说佟大小姐,我就是过来跟阿初说句对不起送他几块桂花糕而已我能怎么样呢?”
阿初不想事情闹大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他,他便息事宁人地说道:“汤少你的心意阿初领了,刚才我也说了我没有怪你,那现在也请你回去吧。”
汤少礼见阿初松了口他笑笑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怪我那就吃块桂花糕吧,否则你就是言不由衷还在怪我。”
阿初拿了块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道:“这样行了吧,汤少。”
佟暖冬总觉得汤少礼有古怪,但一时却也想不到他会出什么馊主意,看到阿初拿了桂花糕佟暖冬想阻止他时已经来不及了,她一把夺过阿初手里剩下的桂花糕对汤少礼说道:“汤少礼现在阿初已经吃过了你总该可以走了吧。”
汤少礼眼看着阿初吃了桂花糕虽然就只吃了一口,但应该也有作用吧,他高兴地笑道:“好,我走,我走。”说完汤少礼拿了桌子上剩下的那些桂花糕然后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座位,桂花糕他一定要尽快毁了才行他可不能留下任何的证据,要不然到时倒霉的就该是他了。
佟暖冬看了看离开的汤少礼对阿初说道:“阿初,汤少礼这人是出了名的无赖,他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呢,你一定要小心点。”
阿初笑笑说:“我会的,谢谢你暖冬。”
佟暖冬拍拍阿初的肩膀说道:“我们是朋友干嘛又说谢这么见外。”
“好,那我不说了。”佟暖冬和马伟才能真正把阿初当做朋友一般对待这确实让阿初感到很温暖,他很高兴能有这两个朋友陪在他身边。
阿初一下想起来这马上就要上课了怎么还没见到马伟才呢,他疑惑地说道:“马上就要上课了,阿才怎么还没来呢?”
佟暖冬也同样疑惑,“不知道啊,他平常一般都不会来这么晚的。”
两人正说着只见马伟才满头大汗地跑进了教室,可是还没等他们问马伟才是怎么回事老师已经紧跟在后面走进了教室,马伟才看了看阿初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可是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无奈他只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严老师扫视了一圈坐在下面的同学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今天这堂课我们进行测验,我希望大家都努力好好考。”
严老师的话音刚落只听到下面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知道了了,老师。”班里的这些学生家里都是非富即贵,他们来这里也就是走走上学堂的过场而已,没有几个人是真正好好学习的,像这类测验即使考不好家里当然也不会有人怪他们,可是他们却害怕考不好后严老师的惩罚,每次考得不好的同学光被罚抄就能累断手了。
严老师对他们这样不求上进的样子似乎也已经看愤了一般,他继续说道:“考场纪律我就不再多说了,我希望大家都自觉遵守。”说完严老师走下讲台把卷子分开在每排的第一张桌子上放了一摞,“往后面传。”
同学们静静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等卷子一发完严老师严肃地说道:“开始吧。”
听到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都拿了笔纷纷做起题来。
阿初刚拿了笔还不等写上名字却觉得一阵头晕,紧接着眼前就有些模糊起来,试卷上的字看着也好像飘起来了一般。阿初暗暗叫苦: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阿初使劲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似乎是徒劳的,眼前的影像依旧模糊。
阿初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他进入学堂后第一次考试,他不能让少爷失望。
阿初拿着笔的手也开始渐渐地不听使唤,卷子上的字好像也离他越来越远了,阿初再掐自己时好像也感觉不到那么疼了,他心里一阵恐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好晕好困,阿初想到了上课之前吃的汤少礼给他的桂花糕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却头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严老师发完卷子后就坐回到了讲台上,阿初又坐在最后面所以严老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直到考试时间过去大半时严老师才站起身来下了讲台准备看看同学们的答卷情况,严老师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每走到一个同学的课桌前总会驻步看一下,直到严老师走到最后面时才发现阿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在刚才严老师还在期待阿初会有不一样的表现,可是现在考试当中他却睡着了,在考试现场睡觉这还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此刻严老师心里有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对阿初的失望,严老师走过去大力地拍了一下阿初的课桌,“荣初同学你现在在干什么?”
阿初被严老师的怒吼声惊醒过来,刚才的眩晕还有困意也瞬间一扫而空了,阿初站起身来紧张地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低头看到试卷上一片空白,阿初只觉得的头地嗡一下,他心道:这下完了,考试睡觉被老师当场抓住,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他居然还没有开始做试卷。
严老师看了看阿初又看了看他依旧空白的试卷然后厉声说道:“现在先做题,等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严老师没把自己当场赶出去还让自己继续考试阿初心存感激地说道:“是,谢谢老师。”
此刻阿初已经完全清醒,他看着卷子上的题目提了笔迅速地答了起来。可是阿初还没有答几道题只听严老师说道:“时间到,现在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笔,把卷子放在桌子上。”
阿初看到卷子上大片的空白,那些题目以前少爷都教过他,所以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只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做答了。
严老师收了卷子对阿初说道:“荣初,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是,老师。”阿初垂着头站起来向教室门口走去。
佟暖冬拦住阿初问道:“阿初怎么回事,你考试怎么会睡着的。”
阿初摇了摇头然后向教室外走去,他虽然怀疑是汤少礼给他下了药可是他无评无据的这话怎么敢乱说。
马伟才拉了佟暖冬跟她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就别耽搁阿初的时间了,这要是让严老师等久了阿初更没好果子吃了。”
等阿初出了教室,马伟才把佟暖冬叫道一边说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来的那么晚吗?”
佟暖冬不耐烦地说道:“现在阿初有事你还让我猜你为什么迟到?”
马伟才毫不介意佟暖冬的不耐烦,他继续说道:“早上我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汤少礼的那个跟班跟别人说起他家少爷这整人的花样就是多,昨天突然要他去买了许多安眠药回去,这次也不知是谁要倒霉了,当时我就怕他是要对付阿初,所以就一路跟了过去想从那跟班的嘴里打听点消息。”
“那你打听到什么了?”
马伟才接着说道:“后来我给了那个跟班两个大洋,他就给了我一块汤少礼放了安眠药的桂花糕,那是他偷拿了准备去药他家隔壁那只大黄狗的。”
佟暖冬暗道:果真不出所料今天早上汤少礼对阿初示好就是没安好心。她又问道:“那东西呢?”
马伟才拍拍口袋,“在这呢?”
“那你还不快去把他交给严老师,要不然阿初就惨了。”
“我说佟大小姐,你是急傻了吧,现在就凭这个他汤少礼能认吗?到时我们一样帮不了阿初。”
“那怎么办?”佟暖冬毕竟经的事少现在又眼见着阿初吃了亏她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
马伟才说道:“现在严老师那还好说,他一般都只会罚罚抄什么的,最主要的是荣少那一关,你觉得他要是知道阿初考试睡着了他会怎么样。”
佟暖冬清楚地知道荣升把阿初送到学堂来对他是抱了很大期望的,现在阿初考试考成这样,只要严老师一状告到荣升那阿初说不定真会被狠罚的,“那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让荣升知道真相。”
马伟才悄悄地跟佟暖冬说出了他的计划,佟暖冬点头道:“好,到时我去请他。”
阿初一路跟着严老师去了办公室,严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低头站在他面前的阿初问道:“荣初同学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阿初心里只是怀疑汤少礼可是却苦于没有证据再者其实他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于是他便对严老师说道:“对不起,严老师,是阿初错了,阿初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严老师也觉得今天考试的时候阿初会睡着这件事有些古怪。
“是,没什么可说的,阿初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你可知道考试睡觉这也算是违反考场纪律,要是严肃处理起来的话我是可以给你记过的。”
阿初抬头有些慌乱的看着严老师,记过这么严重那少爷一定会知道的,他才刚来学堂没几天就被记过,那少爷会不会对他很失望,那他以后还能继续留在这学习吗,阿初对严老师哀求道:“严老师能不能给阿初一次机会不要给我记过,除了这个您怎么处罚我都行,求求您了严老师。”
“你平常上课一直都很认真,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初低着头不作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老师解释,其实他又能说什么呢?现在他是百口莫辩了。
严老师看着阿初叹口气道:“你先回去上课吧。”
阿初不敢相信的看着严老师难道他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老师,那对我的处罚。”
“先回去上课。”严老师厉声命令道。
“是,老师。”阿初心里虽然还是很忐忑但还是依言出了老师的办公室。
严老师当时看到阿初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确实很生气,可是冷静下来细一想又觉得阿初之所以会睡着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日子他看得出阿初学习是有多认真多用心,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在考试的时候无缘无故地睡着呢?严老师决定先找荣升谈一下,问问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阿初一回了教室佟暖冬跟马伟才就围了过去,他们急切地一起问道:“阿初,你没事吧?”
佟暖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阿初又问道:“这怎么可能,考试睡觉这么严重的错误严老师就这么算了。”
马伟才也奇怪道:“就是啊,真的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其实阿初也觉得奇怪,本来严老师还说要记过的可是转眼的功夫却又让他回来了,阿初也带着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严老师说先让我回来上课,他可能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罚我吧。”
马伟才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一脸得意的坏笑的汤少礼他对阿初说道:“阿初,你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阿初听马伟才的话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他询问地看向马伟才。
马伟才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阿初合盘拖出,阿初听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感到吃惊,他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严老师说呢?至少可以让老师调查一下。”佟暖冬带着些气愤地说道。
“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其实阿初在心里还有另一层的考虑,他不想让少爷失望同时他也不想让少爷替他担心,所以今天自己被下药这事他不想再追究下去更不想让荣升知道。
佟暖冬还想说什么可是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她只匆匆地问了句,“阿初,那你现在还觉得头晕犯困吗?”
阿初答道:“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这一天严老师都没有再找阿初说他考试睡着的事,事情越是这样没有动静阿初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起来,也不知道严老师到底想要怎么处罚他。
一直到了放学的时候严老师还是没有来找阿初,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去了荣升所在班级的教室,当看到荣升时阿初很明显地感觉到少爷在努力隐忍着怒气,看到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家。”然后再没有多余的话。
阿初应了句“是”然后就拿了荣升的书包乖乖地跟在荣升的身后向外走去。
佟暖冬和马伟才远远地看着荣升带着阿初离开了学校,佟暖冬说道:“严老师虽然没有来找阿初的麻烦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荣升呢?”严老师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佟暖冬想过很多种可能,她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严老师直接把状告到荣升那了,让他来收拾阿初。
马伟才说道:“这个很难说,阿初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也是顶着荣家小少爷的名头,出了这事严老师告诉荣少也很正常。”
“那我们还是快点分头行动吧,要不然荣升要是真知道了那阿初可就要惨了。”
“好,希望来得及救阿初。”马伟才摸摸兜里揣着的那块桂花糕。
阿初跟荣升出了学校之后荣升一直沉着脸,看到他脸上隐忍的怒气阿初暗道不好,少爷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上了车后荣升不说话阿初也沉默着不敢作声,以前每天这个时候都能听到阿初跟荣升说些学校的事或是问些问题什么的,今天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司机从后视镜里奇怪地看向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看到荣升阴沉着脸司机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不作声,车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这让阿初的心里不禁打起鼓来,看来少爷是真的生气了,今天自己恐怕要不好过了。
车子在荣公馆门口刚一停下阿初就赶紧下了车为荣升打开了车门,荣升看了阿初一眼,他的眼中隐忍的怒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失望,这样的眼神让阿初心里一颤,他赶紧低了头不敢去看荣升的眼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让少爷失望了那就是他的不对,这也是阿初不能原谅自己的。
阿初跟在荣升身后刚进了主屋的客厅只听荣升喝道:“跟我去书房。”
阿初被吼的心神一抖,他跟在荣升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他定定神应道:“是,少爷。”
荣升一路上了楼向着书房走去,阿初紧跟在后面,四太太正好从走廊路过看到荣升脸色很难看又看到阿初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跟在后面,她紧张地上前拉了阿初问道:“阿初,怎么了?”
阿初对干娘安慰道:“没事干娘,一会儿阿初得空就去看您。”阿初说完不等四太太再问什么他就赶紧跟上荣升去了他的书房。
阿初刚一进了书房就听到荣升厉声喝道:“跪下。”
阿初知道此刻荣升已经在努力隐忍着怒气了,他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走到书房中央然后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荣升坐在沙发上良久地看着低头跪着的阿初,当他听到严老师说阿初竟然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他当真气极了,如果当时阿初在身边他真恨不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是此刻看着低头跪着的阿初荣升却一下有些不忍心了,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阿初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他是那么珍惜走进学堂的机会怎么可能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荣升想到这他压压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说说吧,今天考试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果然是为这件事在生气,阿初虽然已经知道真相,可是如果少爷知道了势必会去找汤少礼算帐,这是阿初不想看到的,在荣家三太太已经是处处刁难他了,如果少爷为自己去出头万一有点什么事他岂能担得起,再说他也不想让少爷为他担心。这些念头在阿初的心里瞬间闪过,他没有抬头看荣升,他怕少爷看到他眼里的委屈,阿初低着头轻声说道:“少爷,阿初知道错了,请少爷责罚。”
看着阿初这样一句解释也没有,荣升虽依旧不相信阿初会做那样的事可是他心里刚压下去的怒气却又顶了上来,“知道错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认错,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少爷,阿初……阿初当时只是有些累,可能是昨晚看书看的太晚了,所以才会在考试的时候睡着的。”阿初结巴着编了个理由。
“昨晚没睡好?真的是这样?”荣升不太相信地看着阿初。
“是少爷,真是这样的少爷,阿初已经知道错了,以后阿初再也不敢了。”
本来荣升还觉得阿初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他也一直在不断地告诉自己阿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是阿初的话却成功地打消了荣升心里的疑虑而且更加激怒了他,他对阿初吼道:“没睡好?太累了?你好不容易才能走进学堂难道你就是这样的学习态度吗?平常我是怎么教你的?”
阿初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心里委屈可是却不能说,听到荣升的训斥只是低声地说道:“对不起少爷。”
“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四姨娘,你不是不知道四姨娘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你就打算这样去回报四姨娘吗?”
阿初忍在眼中已久的泪终于滑落下来,他哽咽道:“少爷阿初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阿初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少爷原谅阿初这一次。”
荣升深吸口气努力压压心里的怒气才再次开口说道:“考试睡觉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这既说明你对学习态度的不端正也是对你的老师的不尊重。”荣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戒尺,这把戒尺还是阿初小时候自己刚教他识字的时候准备的,荣升走到阿初面前,他甩了甩手里的戒尺,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阿初,荣升有些心疼,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怎么真正罚过他,可是今天荣升却是真的生气了,他气的是阿初才进学堂
没几天就学的跟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一样不好好学习了,这可不是他送他去学堂的初衷。思量再三后荣升决定给阿初一次狠罚让他记住今天的教训,他送他去学堂是想让他能有出息的,他不想阿初因为受班里那些纨绔子弟的影响学坏了,所以他觉得现在给阿初敲敲警钟还是有必要的。
荣升再次甩了甩手里的戒尺对阿初命令道:“手伸出来。”
阿初听到荣升甩戒尺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自己逃不过去了,能让荣升对他动了戒尺阿初也清楚地知道荣升是有多生气或许更多的还是对他的失望吧。阿初没有犹豫地高举了双手送到荣升面前。
“右手放下留着一会儿写字。”荣升冷冷地吩咐道。
阿初眼中的泪忍不住又滑落下来,少爷毕竟还是心疼他的,怕自己挨了打再写字会受罪终究还是放过了他的右手,阿初放下右手,高举着左手静静地等着即将来到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