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闻稻香

标签:
北坞公园颐和园玉泉山金色稻田 |
分类: 情感释怀 |
北坞公园有几百亩水稻,已经成为京城的一道独特景观,引得人们纷至沓来,一睹金秋时节真正丰收场景。
喜欢拍金黄色的稻田,并非吸引我的第一原因,真正的情结在于对稻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
几十年前,大米(北方这么称呼)对于农村人来说,那是一种“洋货”,就像当今的披萨,不但没吃过,连见都没见过。而城里人的粮食供应比例上,每月几斤的大米还纳入了“粗粮”行当。我幻想,那细粮的面粉该白到什么程度。
不过,我还是渴望吃到所谓的“粗粮”,因为它不是当地所生产,只要“舶来” 货一定有新“口味”。至于第一次吃上大米是那年那月绝对记不清了,但印象最深、吃的最香,当然也是最后悔的一次大概1970年。
那天放学,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馒头、煎饼、地瓜所没有的香味。进到厨屋,烟雾缭绕,锅底下的棉花柴(棉花秸秆)还没烧透,黑黝黝的高粱葶锅盖周围冒着热气,掀开一看,铁锅里竟是白花花的大米饭,热气从米粒缝隙中呲呲泛出。信手盛来,两大碗下肚,那个香呀!
一会儿母亲回来了问“吃大米饭了”?回答“吃了”;又问“还有剩的吗”?“光了,锅底上还有些”,我顿感不妙很慌张的边回答,边想这米饭不就是我都吃了麻,还有什么事儿呀。
“你姐今天来,专门给她做的,小毛孩子不懂事,她现在‘好病’在身”。
后来,偷偷问过“街坊”,才知道母亲所说的“好病”,就是身孕在身;但直到多少年之后,我判断那顿大米饭是姐姐“点”的最想吃的可口美味。因此,又成为我最后悔的一顿饭。
其实,不是所有大米都这么好吃,一季稻、二季稻、三季稻之间差别大了,最不合口味的就是所谓的“机米”。这都是后来到了部队,才对大米有了“理性”的认识。
部队官兵,无论来南方北方,都钟情于“好大米”。大概叫不上具体品种,大家习惯把那种做出来“青根根”、又白又亮的米饭的米,叫做“好大米”。一般一个礼拜吃上一顿,平时全连一屉“机米”还剩不少,到了“好大米”三屉向还不够,胜过馒头、花卷,仅次于肉龙。
到地方工作之后,不但大米觉得越来越不稀罕,而且一般的米还看不上眼了。要知道,我们那里有几个县区早就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了。经过六七十年代的几次“稻改”,具有天时地理条件,以鱼台县为代表的北方稻子,早已成为了“好大米”;后来的东北大米,又成为“更北方”大米闻名全国。
当然,除了有“吃货”嫌疑之外,也很喜欢秋天稻田的风景,平原地带虽不像南方小山庄稻田那样层次分明、棱角延伸,但这种“豆腐块”“黄金分割”,更显出整齐划一的美丽。只是那些年没有拿起相机,无意专门去分享金秋稻浪风景。
北坞公园里的稻子,在我看来已经不是作为粮食的补给和主要来源,似乎在养着数百亩“稻花”,精心呵护,精心管理,能晚割一天是一天,让更多的人欣赏美景的同时,也了解稻子的生长过程,更重要的是意识到“小小一粒米,来的不容易,吃饭要注意,不要掉饭粒”。
我在享受拍照的同时,也勾起了一段对大米的回忆,说是美好的回忆也可以,说是一份亲情的回忆更恰当。
北坞公园的稻子,今年恐怕拍不到收割的场景了,拍不到也好,那就继续生长在那里,经过一个冬眠,明年省的老农辛苦插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