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
“晕的你都忘姓什么了”,这是我们当地形容甚至讽刺一个人心中无数、晕头转向口头语。然而,晕的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岂不更滑稽的可笑。我便是这样的可笑之人。
今天(阳历5月1日)是我的生日?应该说是。就像任何节日的时间一样,发起者定了,众人响应了,后来之辈约定成俗认可了,也就别刨根问底寻求缘由了。如“二月二”、“三月三”、“端午节”、“鹊桥节”、“中秋节”等。几十年没过过生日的我,大概前十年左右,妻子按照百天像上的时间,犹如来掐指一般给我推算就在“五一”前后几天,为简单好记干脆就定在了“劳动节”这天。当时,她的这一举动令我感动不已,过后一想这不是明明要我活到老、“改造”到老吗,就这样,一个约定成俗的生日诞生了。每到生日,不拘形式,不论排场,妻子、孩子还有些亲友总主动提示和祝福,一向对过生日麻痹甚至不赞成过的我,慢慢地也被“糖衣炮弹”打倒,有时经不得几忽悠就喝两杯,晕乎乎地睡一觉倒也轻松愉快,“劳动节”不劳动也理所当然了。
这一天为我的生日,应该说也不是。小时候多数时间是和母亲独处,曾记得问起过多次生日,回答就是“哪一天记不清了,反正快割麦子了”。父亲去世得早,哥哥、姐姐大概认为有依靠也没往心里去;再就是我的出生地不在老家,亲戚邻居无从光临,不存在因“隆重”的喜面而印象深刻。即使按照百天像上的时间掐指推算,也不能确定“五一”这一天过,还因为那年是历史上的大雨之年,百天像推迟了时间却也记不清了。
“养不教、父之过”;生不记、长辈惰?其实不然,自打知道我的生日“不知道”的那天直到现在,一致认为无所谓、很正常。无所谓,记得不记得生日,如同记得不记得庭院的小树哪天栽的无关紧要一样,只要能成活健康地成长就好,如有买树者只看够不够材质和粗细长短,而绝非询问其“生日”;很正常,那个年代十个孩子也顶不上今天的一个“金贵”,男孩大小、二小、三小,四狗、五狗、六狗的名字哪个村都有几户,除非一家老小为家中最长者过生日、庆寿辰,按照老家风俗,普通人家给孩子过生日属于天方夜谭,只有皇亲国戚的龙子龙孙才敢公开张扬,召唤的大臣属下幕僚藉此以表忠心。
其实,生日就是个念想符号,是所谓人生的一个原始起点,就像这打字前的“光标”,一闪一闪的功能只有提示主人可以从这里开始打字,文章好与赖没有人怪罪它;除非神经病咬牙切齿、脚破大地地呼喊:“怎么我就那么个命,当年不来这个世界该多好”!历史上有个典故:某秀才第三次进京赶考,夜宿旅馆做了两个梦,一是自己在高墙上种白菜;二是雨天戴斗笠还打着伞。第二天找算命先生解梦道:墙上种白菜那是白种,戴斗笠打伞是多此一举,我看你还是打道回府吧。秀才心灰意冷,回店收拾行李。店老板得知大笑道:本人也会解梦,墙上种菜那是高种,戴斗笠打伞是有备无患。客官放心去考,必定蟾宫折桂。秀才转忧为喜,轻松进场,居然中了个探花。由此看来,过生日也一样,你认为别人比自己重要,那就像积极的太阳,照到哪儿哪儿亮;你觉得自己比别人重要,那就像消极的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
无知往往无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就特别羡慕和恭喜他人的生日,就像穷人向往富人的腰包道理一样简单。为天下不知道自己生日的朋友感到遗憾的同时也阿Q而自豪一下,因为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可以视为天天是生日,时时感恩父母;更为众多自知之明生日的朋友而骄傲,因为确切的时空概念不仅能够定位星系宇宙,也能标示人生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世事起伏之美,龙马精神、骆驼坦步的坚韧不拔之气和月挂中天、倏然心动的亲情之感。
说来也巧,正当这篇文章快结尾的时侯,手机信息响了:“亲爱的赵某某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XXX营业部总经理携全体员工祝您生日快乐”!他们一定是从好多年前客户登记信息里查到的,即便作为一种广告营销手段,当然要比那些墙上乱涂、楼道乱贴、马路乱喷的广告,受人欢迎,受人尊敬,受人喜欢。
不同方式,其结果的文明程度会迥然不同,人类社会的所有活动概莫如此。广告是这样,生日也一样。一位街头流浪者,如给富贵高雅之辈祝福生日,其生日气氛会黯然失色;如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简陋的生日宴会,其回答当属不知天高地厚。反过来,若有一位钦差大臣向一介草民发出生日祝福,其草民定是如获至宝邻里炫耀;若请他府里赴宴庆贺生日,其结果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生日就是生日,与健康长寿没有半点关联,若非说有的话,也只是借生日这个载体,向主人奉献更多恭维之词和爱听之语,使其兴高采烈且获得得之应当的满足;因为当下很多人过生日的目的意义皆面目全非,不仅没有“过”出孝道的普及和升华,却出现了更多的反叛和不肖,俨然成为一种娱乐形式、交际手段。
由此推及,天天自己保持好心情,不但犹如天天过生日,也堪比天天过大年。
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就以这篇拙作作为美味佳肴,自己品尝,也献给朋友们助兴——祝大家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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