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入党那点事
入伍不到两年,便很幸运地将要加入组织,绝对有天上掉“馅饼“的味道。记得那是在1977年11月份,我们连队在驻地不远的小汤河村开展野营拉练期间,党组织让介绍人告诉我:“最近一定好好表现,马上让你填表了”。
1978年3月21日连队支部大会通过,后经营党委批准,终于成了新鲜血液中的一分子。
那个年代,布票、粮票、油票很重要,属于过日子的“家当”;“党票”更重要,是通向仕途不可绕过的桥梁。是党员不一定当班长,但班长一定是党员,更不要说提干穿“四个兜”了。支部大会例行程序,很多老党员给我提的希望和要求:“作为我们连队在和平年代,入伍两年能加入组织,不但要组织上入党,更重要的是思想上入党,为党旗军旗争光”。至今还能品想出那干瘪、青涩、生硬,但十分亲切感人的声色音调。
说来惭愧。能进步这么快,绝非自己的思想多么先进,更不要说工作多出色。恰恰相反:论出力干活,不如战友出力流汗多;论军事技术,难抵同壕枪法准;论相处关系,时常“牛脾气”招致领导烦。当年,连队为了种菜需要树枝干搭加蓬,到海拔800多米的山上去砍柴,每人下山要背150斤左右的枝干,为此不甘落,瘦弱的我却背起了170斤左右,没走多远便被压倒躺在山沟里。回来总结评比,不但没挨批评反而成为典型受到表扬。心里难受,惭愧自责,在连长讲评结束时,便鼓足勇气:“报告连长,您刚才对我的表扬不能接受,今天上山的所有战友都是我的榜样,数我背得最少”。其实,在山上连长只看到我摔倒了,但没有发现我“减负”。讲评结束后,战友们窃窃私语的“够哥们”,觉得比连长的表扬舒服开心多了。
也许我的优势在脑而不在手,特别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说”比“做”更难。1976年开始批“右倾翻案风”全营召开军人大会,要求有战士代表发言,指导员吕韦正“点名”要我写“批判”文章,初出牛犊的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用稿子(其实早就背过了),“慷慨陈词”、“目中无人”,很有“火药味”的发言,得到了与会干部、战士的阵阵掌声。之后,凡有大会发言必有愚人,还曾经到师部“踢”了几次“场子”。从此,我便被组织“相中”,列入了“干部培养对象”,也就有了组织上主动给我“馅饼”的先例。这一“秘密”在我七年后当上了指导员后,在历届支部会议记录的档案中也得到了验证。
岁月如斯。30多年过去了,在“七一”党的91岁生日到来之际,我想以最真诚和感恩的心态,衷心感谢吕韦正(当时的指导员)、郑平身(当时的副连长和入党介绍人)、王振起同志(当时的班长和入党介绍人),当然还有很多关心支持我的战友。在我眼里,你们就代表组织,也是组织的最好代表!因为清晰记得,在我的预备党员批下来之后,你们连“谢谢”二字都“不要”,并说最好的“谢谢”就是干好工作。人生沉浮就几步,知己相遇在瞬时;当初士兵今鬓白,难忘真挚一段情。
在即将结束这简短回忆的时刻,脑海里不断出现过去和现在、部队与地方反复对比交替的画面,自豪、羞愧、迷惘、压抑、彷徨五味俱全。想不出理想的结束语,还是用去年的一首《浪淘沙》和前来指教的朋友们共勉吧:舟疾碧波横/劈浪奔腾/沉沉长夜逐西东/驶向曙光蒸蒸处/舵手天功/帆阔又东风/考验执政/民心向背决航程/远眺高崖灯塔立/愿照遥空。
201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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