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鲁河从新密市发源,经郑州、中牟、尉氏入扶沟。
在扶沟境内,贾鲁河上有大大小小的很多桥。
贾鲁河上给我印象深刻的桥,有离我家不远,每天都能看到的贾鲁河北关大桥、贾鲁河东关大桥,除这两座桥以外,贾鲁河上还有一座桥----贾鲁河罗沟大桥,我印象也非常深刻。
三十一年前,我夜过贾鲁河罗沟大桥时的艰难场景,令我不能忘怀。
贾鲁河罗沟大桥虽然离扶沟县城不是太远,三十一年来,我没有再去过贾鲁河罗沟大桥。总想有机会再去看看贾鲁河罗沟大桥,追忆我三十一年前,夜过贾鲁河罗沟大桥的情景。
星期天,约上我的骑友霍其韶老师,去寻访贾鲁河罗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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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霍老师出扶沟县城,顺着贾鲁河西河堤向南骑行,去寻访贾鲁河罗沟大桥。
贾鲁河河水在扶沟县城以北水面宽阔,经过扶沟县贾鲁河北关大闸的拦截,水面比上游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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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雨水不多,贾鲁河下游的河水比往年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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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霍老师一个小时就骑行到了贾鲁河罗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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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河罗沟大桥是1983年6月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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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河罗沟大桥,经过30多年的风霜雪雨,已经残破,桥面凸凹不平,大桥两侧的栏杆也所剩无几。
站在贾鲁河罗沟大桥上,三十一年前,我夜过这座大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1983年秋天,我已经在扶沟县练寺小镇上工作两年,那年我还不满20岁。
我的姐姐在贾鲁河东岸的汴岗镇工作,我在姐姐一次不经意的说话中,知道姐姐工作的汴岗镇做饭用的蜂窝煤紧缺,我工作的练寺镇蜂窝煤还比较好买,我决定在练寺给姐姐买一车蜂窝煤送去。
蜂窝煤买好了,怎样送到姐姐那里?我去找经常给我们门市部拉药的王发营,发营有一辆拉车,有一匹白骡子,靠给我们单位拉药送药,挣个运费,养家糊口。
发营听我说要往汴岗镇给姐姐送蜂窝煤,一口答应:“中,贾鲁河上罗沟刚刚建了一座大桥,咱们从罗沟桥去汴岗。”
白天工作忙,不敢请假干私活,下午下班后,我和发营把蜂窝煤装好已是黄昏时分了。
发营赶着骡子拉着蜂窝煤,我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摸黑往汴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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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发营从练寺走到贾鲁河罗沟大桥时,朦胧的月光洒在罗沟大桥桥头,寂静的夜晚,能听到贾鲁河潺潺的流水声。
我和发营站在罗沟大桥的引桥上歇息了一小会儿,发营赶着骡子奋力向桥上攀爬,大桥刚刚建成,引桥太陡,一连几次都没有上去。
发营狠狠的用鞭子抽打白骡子,白骡子拼命往桥上攀爬,发营使劲拽住骡子的缰绳往上拉,我在后面用肩膀扛着拉车,一点点往上爬,眼看就要上桥上了,忽然,拉车和骡子又往下溜了下来,差一点翻到引桥的路沟里。
黑更半夜,想找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发营对我说:“你拽着骡子,我在后面扛着,我的劲儿比你大。”
发营把骡子的缰绳递给我,我从来没有牵过牲口,心里发毛,只有硬着头皮拽着骡子的缰绳,发营用肩膀扛着拉车的后面,一点点把拉蜂窝煤的车子弄到了桥上。
到了桥上,我和发营还有那白骡子都气喘吁吁,我和发营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站在桥上风一吹,凉飕飕的。
现在,我站在贾鲁河罗沟大桥的引桥上,似乎还能看到我和发营在这里攀博的情景,似乎还能听到我和发营还有那白骡子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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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贾鲁河罗沟大桥,我和发营顺着这条土路,把蜂窝煤送到姐姐那里时,已快半夜了。
天明还要上班,我和发营连夜返回练寺,到练寺已经是后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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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容易怀旧。
怀旧的时候,容易想起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发营,就是我经常想起的人。
1984年秋天,我离开了练寺,到洛阳上中专。
我没有忘记发营,多次打听发营的消息。
后来得知,发营死了,是浇水时触电死的。我听说这个消息,难过了很长时间。
发营家的成份不好,是地主,30多岁才娶上老婆,为人忠厚老实,从不多说半句抛杂话。靠一匹白骡子,一辆拉车,养家糊口。
30多年过去了。如今,我和霍老师站在贾鲁河罗沟大桥桥头,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王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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