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闸蟹,我和太太的两种秋天
(2025-11-15 09:3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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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江浙沪一带的人,总是对大闸蟹有着偏执般的喜欢。菊黄蟹肥的季节一到,朋友圈里、饭桌上、商场超市,都能看到它的身影。有人把吃蟹当作仪式,用一把小工具,拆解出每一丝鲜甜;有人把它当作秋天的信号,等着蟹膏蟹黄入口的一刻,觉得这一年又圆满了一点。
可我却不太一样。
从小到大,我对大闸蟹没有什么特殊的喜爱。小时候吃蟹,更是让老爸哭笑不得——我不懂拆蟹、不讲究技巧,只会咬咬碎,然后连壳带肉一起吐出来。老爸说:“你这样吃是浪费。”可我那时也不懂,只觉得麻烦,唯有蟹黄和蟹膏的那一口金灿灿,让我觉得满足。
长大后,这习惯也没变。谈不上讨厌,却也不会主动去买来吃。大闸蟹之于我,不过是一种季节性点缀,偶尔吃一口,算是给味蕾一个交代。
真正把大闸蟹当成“秋日盛事”的,是太太。
她是典型的“全蟹派”,蟹黄、蟹膏、腿肉、蟹身,每一部分她都吃得津津有味。她拆蟹的动作细致、有耐心、有仪式感,每一步都像是在完成一件小而隆重的事。她吃蟹时的专注和满足,常常让我觉得:大闸蟹对于她,不只是食物,而是生活里一种不可忽略的美好。
于是,每当她端上一盘大闸蟹,我也会坐在旁边,随手挑上一两只,并不特别期待,却也不抗拒。吃的不是味道,而是那份陪伴。
有人说,爱情到后来,就是在对方的喜好里找到自己的参与方式。有些东西你不爱,但你愿意陪他(她)一起爱;有些风景你不看,但你愿意站在Ta身后,看着他(她)看。
太太喜欢大闸蟹所有能吃的部分,而我只吃蟹黄蟹膏;她细细拆,我随便咬;她享受过程,我随和陪伴。不同的偏好,却并肩构成了家里餐桌上最平凡也最温柔的画面。
我渐渐发现,秋天并不只有一种味道。
太太的秋天,是热气腾腾的蟹,是满心欢喜的拆,是鲜美在舌尖绽放的满足。而我的秋天,是在旁边,看着她吃得开心,顺便尝一口蟹黄蟹膏的从容与自在。
两种秋天,交织在同一张餐桌上,也交织在日子里。
所谓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不是完全一致,而是互相包容;不是要学会喜欢一模一样的东西,而是愿意为了彼此,让普通的一顿饭,也带上了一点暖意和故事。
而每一年大闸蟹上市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一句话:
不是我喜欢大闸蟹,而是我喜欢和你一起的那顿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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