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三点钟多一点的样子,如约进入半睡半醒状态。每次醉后的凌晨,都是这样。这时的梦最亦真亦幻了——
太清雅了,我幻成了一方砚。我最喜欢的端砚。很自如舒展的那种样式,虽刻有云水纹,但似乎也并非人工,若有若无似的散落着,随意而又闲适。
最神奇的是,我看见了一块朱墨就在我的心窝儿那个地方研着,轻软而细腻,轻软得无力,细腻得无痕。
我也看见了皓腕,我也看见了微笑,还有画到了一半的山水春居图,窗外吹进来的风,让它卷起来一角,微微颤动。
好像是在宽大的书房里,地板上,一只小花猫推着一卷线装书绕着圈儿玩儿,兰花开放的声音无声地响成丝线飘向窗外,如烟。
“古砚微凹聚墨多”,那我请求把我幻成这样的古砚,这样的话,那神仙似的画家会省些力气。我不喜欢神仙累,那不大好。
我这样暗想着,并进而深深闻到了墨香。好香的墨香啊,如香梦缕缕,像是不由分说的侵袭。
我任凭轻软而细腻地研着,我好像是获得了特别受用的心情,看朱墨看皓腕看微笑,看山水春居图一点一滴地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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