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有件事情,要向自己致敬。
那就是,在南方的小镇上,我走得累了,然后,一个人走进茶铺,独自喝了当地一碗土茶。其陶醉状态,仿佛我二十岁那年在山间积雪的小路上点燃过一堆红色的篝火。
我独自喝过酒,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心有不甘才会去找酒。独自喝茶,是心甘情愿,是那么地令自己尊敬。茶铺很安静,外面,风吹在竹叶子上的沙沙声,游云在懒懒地向高峰那边爬行,别的不再有什么,只有茶香。没有人说什么话,也没有自己想什么事情。我不希望远远的有一条船顺着溪流划过来停下,上来一位同道人,然后一起喝茶,甚至感慨点什么,我是特别不希望这样,那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目光偶尔会瞟下竹楼外山脚那边飞动的什么,比如飞鹰,这表明我还没有完全清心,清成心如古玉。但是还好,好在警觉之后,目光会像被烫疼了一样惊悚地收回来,一眨不眨地盯着茶香化成绒线上升并且旋转,并且蜿蜒去了门外的深山,我怀疑她们一缕一缕地绕过竹林,回到了她们的故乡,那一片宽大的茶园。
茶淡如水,喝完也没有再续,把茶钱放在杯子下压好,然后,悄悄出门,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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