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在小木屋里一觉醒来。她睁开眼看到,有三二株麦穗还睡在那张桌子上呢。谁放在这里的,什么时候放的,也不大知道。
隐隐地,有细细的香味,从麦穗们的身上散发过来。当然,这时要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麦穗,那一望无际的翻滚着的金浪,收割的汉子们在前面躬着腰,手持一把雪镰,变戏法一样,瞬间将那大片的金色还原成黑土,土地冒着热气冲着烈日咧嘴憨笑。孩子们在垄上垄下追逐着奔跑,还大声嘻笑,捡三二株穗子当成旗在手中摇。那些嘴馋而性急的想象着母亲把麦穗演变成馒头的许诺,一边闹,一边忙里偷闲擦去偷袭到嘴角边的那些口水。那种叫“麦溜子”的灰褐色的小鸟,在前面的金浪之间忽起忽落,像是诗意地徘徊,还夸张地叫着它们的好心情,好像也有梦想的味道在里面。这时,想也是到了黄昏,好多的母亲在喊她们的孩子回家吃饭,村子里的那缕缕的饮烟向着晚霞那边扶摇而去,特别像是缠绕着云朵的靛青色的绣线,只是在霞光里显得羞涩,并且左右躲闪着,那种如美人一样的美丽躲闪。这让远天又像了大幕,幻化出好多那么好看的影像……
看着桌子上那三二株熟睡的麦穗,回忆数十年前在乡下见过的画面,不觉心疼似地思念了一会儿乡下的麦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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