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间,就觉出来冬夜的可爱。
睁开眼一看,深蓝的天空,飘忽几缕星月的冷光,还有路灯嗑睡一样的懒光。
床是昨夜醉过的,一半是我,一半是几册书在那些若有若无的光辉里散淡着,也似小睡。
原计划是要笑一下的,但想想也还是算了,闭目,努力不想任何事。我同事的QQ标志语言是“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自以为是超脱的。其实,也说明了她心中的在意。“生死”就是大事吗?我的另一位朋友,给我发来人类的能人们从外太空拍摄的地球照片,连小米粒那么小也没有呢。
伸一下懒腰,热的床就紧紧暖我一下,让我对冬眠的事业更加看好。好像有一二册书趁机掉到了地板上,故意弄出些声响旨在引起我的重视。然而,我没有去理。
我终于想起了,我曾在寒峻的松花江畔的茶楼里听当地一播音员朗诵《孤独者》想起那个由早年激烈的批判人蜕变成超脱的孤独者的魏连殳,想起他那句著名的口头禅“都可以的”这比我同事的Q右铭高级多了,就好像弘一背对日寇边走边说:“如果你们愿意,那就开枪吧……”那天,我的朋友朗诵完鲁迅的那个短篇,哭了。而我,则赋予了冷笑。也就是在那时,我想往着冬眠的种种乐趣。
邻家的胖妇人在一阵“劈里叭拉”之后,宣告起床了。每天她都是这样的,仿佛是个特喜欢噪声的音响师。可今天,我没有在心里骂她,因为我不忍破坏这确实有一点美好的冬眠,好像也有只寒雀也在枯枝上自鸣得意了,然而,管它呢,我并不睁眼,并试验性地打个呼噜,细品一下,倒也还像是昨夜深睡眠的味道,而这时,邻家胖女人的音响和窗外寒雀的鸣叫都在我轻轻的鼾声里淹没掉了,一切复归于静默,真是好得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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