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醒,我只想睡着,尽管是差强人意地睡着。
眼睛也不睁,灯也不开,脑子里的梦尾虽是自作多情地摇曳,但我也并不理会。一片又一片冒充有思想甚至是有天分的念头,云朵一样飘来荡去,我也不理,任其相继化为烟,或者烟,或者干脆两者兼而有之,化为烟雾。管它呢。
我只是不想醒。我知道,等我做的事还有一大堆那么大那么多,但我更知道,它们其实都是没有,就如从前,就如现在,就如从现在出发到达到永远也到达不了的永远。我们所有的路程,都是从零再到零,或者说,我们全部的折腾,表面看上去复杂纷繁,我们甚至常常无知地夸说这些以为荣,但我们其实真的不过是在沿着零的圆圈圈一圈又一圈地小驴拉磨一般地原地打转转,我们永远也根本走不出零。
拷,那我还醒那么早干什么?醒了也不起,假装睡,差强人意也要假装睡。有什么呢?不过是没有什么硬说有什么而已。那么,一任假眠,万一成功地弄假成真地真地又回到了梦乡呢?梦乡很好,人们都这样说,那我愿长住那里。
所以,我醒了也不想醒只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