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早醒了,但我假装没醒。眯着眼,尽可能嫩想一些行云流水花样的片断。比如。一朵云不小心被山巅高耸的树冠掠散了美丽的容貌,但瞬间又复合成美丽的的容貌,一脉水走得慌了让谷底的怪石碰乱了秀气的姿态,可转眼又收回了秀气的姿态。云,有缕缕香,水,有丝丝凉,深深吸一口,我有点神仙。
我也知道,墙上的欧阳中石先生的那幅“自强不息”在看我,可我现在就是想休息。窗台上,我也感觉到,两盆君子兰在偷偷笑我,我也笑了,心说,我知道天行健了,但我现在不想做君子,我只想做一个孩子,一个两鬓斑白的懒床的孩子。
我承认,我这半年累得有点可笑忙得也有点蠢,没做什么,但却像中了邪魔的陀罗,转个没完没了。
所以,我想改悔。
多少年来,我黎明即起,原先是“刷刷”地写字,后来是“劈哩叭拉”敲字,声势大了,然而,字没有长劲。人却累得够呛,像皓首穷经的老儒生。真是有点何苦。
从今后,我将学下神仙,多少爱下自己。至少休息一下,至于今后的方向,听老天的吧。比如,今天就决定去远方参加一个笔会,结结实实地放松下,观光、拍照、没天没地地说笑。行啊,这就样,三个时以后出发。
忽尔觉得,这样想是太正确的。揉揉眼睛,想像小孩儿那样,带点不情愿,然后,走下床,到阳台那边,没有理会贴在玻璃上的芭比娃娃,只看窗外楼下的绿涛滚滚,霞光东一片西一片东张西望地浮在这波涛上面,不知名的鸟儿,不具任何责任感地偶尔鸣叫两声,然后,似乎又在窝里打上了盹儿。
顺着树冠往下看,我看到了院子里的池塘,几朵白云栖在中央,而池水,却是动都不动的。虽偶有清风蹑着像芭蕾舞中白雪公主那样的尖脚“滋”地一声滑过来,也不过是回赠几圈涟漪,顶多顶多再让浮萍微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