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早上,其实我早就醒了.但我假眠着,听春天叩遍千家万户的窗子,享受,醉心.尤其是终于敲到我的窗子,本已醉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我看到了春天,在冬天隆隆撤退的车马声中,春天,煽动双翼,翩然飞来,从我日夜想念的南国,翅膀上携带着鸟的鸣叫花的芬芳,还有无边的隐隐的生命绿.她定睛看了一眼被寒冷冻疼了的窗棂,不顾一切降落了下来.
不错,我生长在北国,我属于冰天雪地,从我的祖先到我,已有数千年了,热恋般地固守并且享用凛冽.凛冽就是我们朔方人的甘冽呀.虽然嘲笑过无休止的温暖是江南脸上的过厚的胭脂,但在坚毅的生命状态里,我别无选择地分出一份爱来去听春天的雁叫,并且笑看雁阵一剪一剪地剪开我这塞外天上的冬日的云,也倾听冰河带着眷恋一声声爆出雪浪花并且东流而去.于是,我满心欢喜地贴近窗子,听羽毛激动的颤音.
小的时候,姥姥每到这时,就要对我说:“七九雁来,八九河开,那时,妈妈就来了……”那大概是我盼春的开端起始。
如今,我对春天的心思依然如孩童。唐朝诗人自谦童子何知,我说,童子聪慧,从少年到白发,春如旧,心如童。
春天,我看到了你,我听到你宽大的翅膀拍打流云的声音,你叩敲了每一家的窗棂,你也敲响了我家的,声音清妙,像送福祉的仙子,春天,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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