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感到闷,尽管不断有浑河浪花里溜出来的凉风鱼贯而入,但还是闷。感觉像是有雨。昨夜在闷热中,为一件事生下气,那就是“俄罗斯边防巡逻艇炮击中国渔船
1人失踪
”我在大厅里循环往复地走了几个来回,还顺手抓起紫砂壶喝几口,想摔,没舍得,那是江南的朋友送的著名的壶。于是,转移了力的方向,跺了几下脚。
忽尔,听到我的老朋友在叫了。我认识它,每天散步它都在叫,在河洲的绿丛中。“布谷”“布谷”的。它叫得很闲,仿佛一切都若无其事,仿佛世上什么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发生它的“布谷”布谷鸟和麻雀的区别是,虚看一切,而麻雀成天大惊小怪的,说话像吵架,飞起来也像急着开会的样子,毛毛愣愣,特没大发展的样子。
想到到这里,也就不再生气了。小心地拿起那个小壶,端详良久,里面茶液如镜,虽有“布谷”纷坠其中,但镜面连纹丝也不见,闭上眼,啜上那么一丁点口,如啄一口中国古典的美。似醉非醉,胜于醉。心想,我们中国人发明了功夫茶,真见好功夫。我在茶的微熏中,决定哄自己睡下。
晨醒,还是闷。心想,今天总该暴雨一下吧,把这他妈的世界浣上那么一浣。想到浣,又不期然想到“浣溪纱”“浣花夫人”那样的用浪漫弥漫世界。于是,又想到了老祖宗的那妙不可言的高级发明。那可真是高明。于是,手,像昨夜那样再度放在那把小壶上,掀开盖子,看那面小明镜,仔细搜寻昨夜掉在里面的声声“布谷”
也就是在这个当儿,浑河中间的沙洲里翔过来“布谷”了,是时候了,我,你们的朋友,浑河的朋友,布谷鸟的朋友,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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