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祭奠我的父亲之二
(2013-04-18 14:39:51)
标签:
生活情感杂谈 |
分类: 浮生琐语 |
红色是避邪的,系了红腰带,穿了红背心,只希望能熬过这个季节,也就回暖了。
但,最终,父亲还是没能熬得过,最终还是走了……
2013年4月8日17时20分,我的父亲,我的至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从头到脚的冷汗一直往外冒,毫无经验的我们,只是手忙脚乱地给父亲擦汗盖被,由身体沿着手脚热量递减,摸父亲的额头测试体温,渗骨冷凉……
平时笑容可掬的邻家伯伯神情突变,呵斥我们姐妹出门,慌乱中的母亲把我们推出反锁大门,最难以离开的时刻却不得不遵守难这种以接受的乡俗族规――出嫁的女儿不能待在临终亲人身边,否则亲人会走的不安心!
听不到伯伯、堂兄、母亲、弟弟和父亲的任何声音,透过门缝,只能看到他们进进出出的身影……
三四分钟就像一个世纪,终于等到母亲开了大门,我们冲进房间,扑向病床上的父亲,却又怕惊醒父亲,我们轻声呼叫爸爸,能够听到微弱的呼吸,似乎参杂着对我们呼叫的回应……
定神后才发现,门外的这几分钟,他们在屋内,已经给父穿好了老衣,而父亲除了继续冒冷汗,呼吸微弱而短促外,表情放松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沟壑也没有以前那么深了,眉头的川字纹也看不到了,能够看懂的所有表情,似乎只有平静。
轻轻呼叫爸爸,轻轻擦拭汗珠,看到父亲眼角有泪……
只在父亲身边待了两三分钟,再次被轰出大门。
七八分钟后,在母亲与弟弟的号啕大哭中得知,父亲已与世长辞……
田野里的树梢枝丫连成一体,划开掌心纵横交错的纹路,向四周寒冷地带延伸,悄无声息覆盖大部分的空旷,泪水倾巢而出,一串串往下跌落,一时的刺痛让身体和心脏一下子游离在半空,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憋了几个月的泪和哭声才可以如此放纵……
都说73岁是一个坎,都说本命年多灾难,都说清明是一个大节气,而我的父亲,终是倒在了这个坎上,没能熬得过这个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