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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 晴 太阳
10点左右起床
吃了早饭,拿易经来看。听到外面也打招呼的声音,是旁边房子的幺爷爷家的叔叔回来清理房子前的杂草杂树。我们正在吃午饭时,从外面来了个小姑娘,一看便知她是幺爷爷家的从孙女儿。她因她有些怕圆圆,我们让她坐在沙发边高一点的藤椅上,她看着圆圆,吃着我们给她的零食,一句一句地回答着我们问她的问题。她说爷爷和爸爸在那边,自己叫什么名字,爸爸叫什么名字,因为先前见着了圆圆所以来玩的。
六岁了,读大班,上身穿一件银紫色羽绒服。刘海齐眉,头发齐脖子,光亮,柔顺地自然下垂。姐姐忍不住去摸一下她的头说“这头发真好”。声音很小,哪怕是熟悉了也一样,声音和眼光里透着几分秀气与灵气。
我吃完饭,又坐在了书桌前,也叫她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我问她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她说会的。我给她笔和纸,让她写自己的名字。她一笔一划地写,我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从她那个年纪也开始写的同一个姓氏,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大年纪了呢。她写的字规整、有力。她继续写名字里的第二个字,一笔一划地写下草头和下边的“如”,再是名字里的第三个字,当她写下字的左边和右上半部分时,我猜出了那个字。她能写下这么复杂的汉子,很是了不起。我问她知道名字里这两个字的意思吗,她摇摇头。这两个字常用于人名,我不能肯定自己的理解正确,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查了才告诉她每个字的含义,又说她的名字很好。我再让她写了她爸爸和她大伯的名字。她爷爷小我爸挺多,她大伯和她爸也小我和姐姐十多岁, 我读高中开始几乎就没怎么见着了他们了,更没想到是竟是以这种方式知道他们的大名的。把面前的小女孩、她大伯、她爸,她的爷爷,她的曾祖父,与自己的幼时、自己的爸爸和大伯、自己的爷爷重叠,有如时间坍缩按般,爷爷、爷爷最小的弟弟及他们的后代,一个一个就立体了起来。叹,时光飞逝。
和她聊天时,注意到我们一直用的普通话。我问她会说四川话吗,她摇摇头。她说家里只有爸爸和她说四川话,爷爷奶奶都说普通话了,但她能听懂四川话。我让她说一下四川话试试,她看着我,用上牙齿咬着下嘴唇。我说你会说但是说得不好所以不说是不是,她点头。于是,我开始用四川话和她说话,告诉她说得不好也没关系。在我没觉得她的哪句话别扭的情况下,她已切换到用四川话和我聊天了。我们家老人家路过时,说“对了哟,这哈子你说的话就听得懂了”。
和同学见面之时,注意到她接儿子的电话也讲的普通话,问她为啥。她说上小学的儿子不会说四川话了,所以习惯了用普通话交流。她说一家子四个人,哥哥还是会说四川话的,弟弟不愿说。我开玩笑说,外人见了是不是会想着他俩是亲兄弟、是一个爹妈生的么。
为此,再次感到自己好为人师
,是他人眼中的“管得宽”,提醒自己要温和少言。
自我反思地想着:这些年的不开心,或许大部分原因都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处处都管得多想得多。以后,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努力不再多言多语,管好自己,相互间客客气气相处。房子自然是想修的。修房子的关键在基地。倘若爸爸任然不同意,那就不修或不修在这儿。
从今以后,我是我自己,他们怎么看我,是他们的事。
对爸爸,有责任有义务。房子有他的房间,住不住是他的事。对姐姐,她始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有她的房间,她愿不愿意住,是她的事。以后所有,不强求,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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