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午饭,情绪不够好。
吃饭的时候,表哥把爸爸送回来了。看到他时,火气腾就上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反正,也无所谓。散了的,不来往的就不是家人。
还有啥可顾忌的呢,没有。
每个人,每个生命,每个物品,每粒尘土,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我这粒尘土,自然与他们有些关联。不然,为啥要一个姓,为啥要叫姑叫哥,为啥小时候要你家去我家来,为啥后来要难过,为啥今天要发火。
昨晚又睡不着跟GX自言自语:
昨天还说有些梦解释不了呢,昨晚的梦就是。
梦里小姑、小姑父回老家来了,四姐也在我们家。我不高兴小姑不想去做饭,四姐去做饭了。大哥大嫂也在他们老房子里忙活儿啥,我在他们旁边到处找买的肉,怎么也找不着。
中午和四姐微信说梦到她了,我们正聊天呢,四姐说接个电话,后来她发信息说大姑父住院了要赶回来。我和
爸爸在挂蚊帐,等蚊帐挂好没见四姐有回信息,便问大姑父情况怎么样,四姐回了”走了“两个字。
爸爸怎么都不相信,说几天前大姑还说姑父身体很好,还能挑粪干农活儿。爸爸即刻打电话给大姑,那个时候在家的大姑都还不知道情况,我还大姑聊了几句。
再想起这个梦来,亲戚们都回来了,四姐在做饭。。。简直就是梦准了。
睡不着真难熬,难怪小孩子睡不着就哭闹要人哄。
婴儿或者小小孩哭闹没人理的话,的确会生出不安全感、自己不被爱的这些意识来,由此便会刻进潜意识里很难摆脱。
红月亮那天或者后面那天晚上也是睡不着,说不出的难受。后来认为那是非常时期也就没多想,好好的昨晚又睡不着。
孤独,孤单,在哪儿,旁边是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也不懂,空的,空空的张牙舞爪的想抓住点什么依然什么也没有,只是难受,能做的只有哭闹,哭闹也没回应的话,便只能把身体死死的卷曲起来。。。我想,这便是没安全感的人从小便曲着身体睡觉的原因吧,能抱住的只能是自己的四肢。
农村说"3岁看老"就是这个道理吧,跟心理学不蒙而合。一个是看似没依据的老话,一个是科学。
傍晚想起大姑父。他爸也是战争时期出去后便再无任何消息。
大姑父以前突然信基督教后来又不信了,大家都不理解为什么。后来听表姐说他只是为了打听他爸爸的消息。大姨嫁过去后经常受婆婆欺负,姑父袒护他妈也跟着欺负大姨,小时候经常听说大姨被打了。直到姑父的妈妈去世后,姑父和大姑的关系也就缓和了。那个艰苦的年代,没有丈夫独自照顾家里、养大儿子,自然是艰苦中的艰苦,又怎能高兴地把唯一寄托的儿子分部分给儿媳呢,大姑父向着妈妈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什么战争战争的,真是无奈。牺牲的这些无名之辈,其父辈、伴侣、子女乃至更下下辈,都背负着为战争失去亲人之苦。这些相关人员同样的无名,又都随处可见。
然而,不必说没有失去亲人的大多数人了,那些失去过亲人的人乃至他们的后辈,大概都不记得感恩自己的亲人以及珍惜这大好的时代了吧。
大姑父的父亲、母亲、大姑父、大姑、表姐,还有同样的一去不复返的二爷爷,二爷爷的儿子、孙子,我这个大姑父的外侄女、二爷爷的邻家孙女,不也都是一粒一粒时代的尘土么。扬起,漂浮,落下,谁也不知终点在何时何处。
红月亮之后,写了篇红月亮和战争的日志。自己都不敢再去看,为啥有那样的情感,为啥突然要写那样的东西。想起这个梦,想起大姑父的时候,又有点理解了。
某种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存在似的。
时而恍惚:那种非常时期的感受或想法,越来越融入现实中,在逐渐"变现"。
回来这几天,没几个人的农村,三个人去世了。
一个是爷爷三弟的大女儿,她是有生病一阵子了的。一个是小学同学的爷爷,开始回来的几天每天散步都能碰到,看着身体硬朗着呢,碰到还能打声招呼。大姑父也是,身体好好的,突然就离世了。
生命的终点总是没办法预设的。
”每一刻都是奇迹“,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