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重度残疾的先生,靠着一门修表的好手艺,自力更生。他,让这趟古建筑之旅,感受到多一份生命的力量!
这位让人敬佩的先生,姓马。
因
4月30日,在河北博物院,看四龙四凤铜方案座的时候,表带与表盘连接的位置突然断开,一看,原来是那根轴坏了。
原本打算坏了就放在书包,等回广州后再处理。不知怎么,第二日,在去正定的公交车,突发奇想“可以看看正定有没有修表的”,大概是出门在外,时间感还是比较重要,带着表,总比每次要掏手机方便。
缘
于是,在紧张地辗转于正定六宝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看看有没有修表的店。就在那天下午,从隆兴寺走到天宁寺,正好顺路(中山东路)看到这家店。

马先生的店,在天宁寺附近,当时赶着去天宁寺、开元寺,其实只留意窗口的“修表”,并没有注意上面招牌。
际会
第二天一早,已在县城转了小半圈,准备去昨日杨师傅推荐的二五六医院的华北大学旧址,当时还没到8点,见修表店门关着,而旁边开着门的有人,便过去打听一下修表店大概几点开门。
先生回答说:”已经开喇。“
”噢,原来您就是老板。“
表明来意后,先生对我说:“那边门没锁,你可以从门进去等我一下,我过去需要些时间。”
连忙说”您慢慢来就好。“

先生对我说,他患有重度残疾,要花些时间才能过去。平时,马先生来往东边厢的起居室和西边的工作室兼卧室,就靠这两张特制的小板凳代步。
匠·心
轴坏了,必须换一根。
马先生问:装好一点的轴还是一般的,好一点的要10块,普通的就5块。
当然选好一点的。
但一开始,新的轴却怎么样也装不好。每次装好一边,准备嵌入另一边时,就会弹出来。
带上放大镜,用手电检查,原来之前的轴有一边是断了,残留的部分堵塞住那边的孔。
见这情况,感觉不容易解决,想着还是带回广州再处理。
但马先生这是平静的说”可能要花些时间“,然后拿出一修表专用的小型螺丝刀,递给我一小锤子,”来帮忙砸一下“。
通过敲砸,慢慢除去朽断残留的部分。
每砸一会,马先生都要停下,仔细查看孔的情况,并旋转螺丝刀,(当时没想起要问)大概是清除掉断轴的部分和塑造/保持孔的形状,并确保不会破坏原来的孔。如此,重复了四五遍。
大概是磨损了螺丝刀,期间还得用磨刀石恢复它的性能。
即将完工、决定性的那两次敲砸,还是得换老师傅控制力度和方向,所以换成了我拿螺丝刀,马先生砸。
终于大功告成,重新安上因敲砸而松动的电子。
如此耗费工夫,马先生却只收我¥15!
看着北面和西面的墙上,挂着的赞扬他修表技艺书法作品,不难明白为什么。
其实,这表并不值钱,价格只有400多块,只是从大二带到现在,且这些年陪我纵横华夏数千里,虽用劳力士,亦不能换。
所以,能修好此表,内心实在是高兴。
豁达
坐下和马先生聊了一会后,问到”请问能给您拍下照片么?“
马先生笑道:”我这又不是国家机密,你喜欢拍就拍。“
于是,有了上面那组照片,为这段旅途中难忘的际遇,留下一些记录,感谢马先生。
略有感伤
离开之际,马先生说小伙子,留一下电话,有机会到广州,找你玩。
好啊,正准备写下。马先生却说,开玩笑喇,说一下而已,我的身体状况,大概一辈子都没法去到广州。
听到马先生这么说,确实让人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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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主要就是在城内行走,希望发现一些城里不那么知名的老房子,离开后,一路上也惦记着哪里有照相馆,希望可以把部分相片洗出来给马先生。
燕赵南大街,有,主人却不在。
走了一大圈,饿极,惦记着早上路过荣国府外那杂粮煎饼,于是又回到那边,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家被我惦记着的杂粮煎饼推车,原来背后就是一家正定老字号照相馆!
这家相馆就在荣国府大门以东约20米,我猜大概是正定最老资格的照相馆之一,感觉老板有种见惯行业兴衰的淡然。里面有除了冲洗照片等,还有内存卡出售。因此,万一哪位拍正定时内存不够,可以来这。
由于第二天早上就要走,只能冲洗那种马上能拿的。没后期处理,相片总是有一层”数码黄“,不够理想。
冲洗、过塑,在装相片的封套纸上,写下感谢之语,留下电话,回到马先生那里。
马先生,虽身患重度残疾,
却豁达开朗
靠着一门精益求精的修表好手艺,
自强不息,
自力更生。
实在是让后生敬佩!
后记
当日,飞机晚点数小时,回到广州的地铁上,即将到家之际,接到马先生的电话问候,看看我到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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