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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5)  作者:梦相随

(2011-06-13 18:35:40)
标签:

徐永安

上海

君临

嘉华

穆青云

情感

分类: 桔梗花开

君临天下
      我随君临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一会我要去开会。"君临说,"难得出来一躺,你也先别回去了。一会让人带你去逛逛,今晚我们再一块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到附近逛一下就好。"我也不想走远,酒店内也有很多商店。
      "那你自己小心点。"君临嘱咐。
      这时,徐永安走了过来,俯身在君临耳边说了句什么。君临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看向远处。
      我也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位衣着浅色条纹西服,相貌堂堂的男子已经走到我的旁边了。这位男子很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他的照片。
      "好久不见了,君临。"他笑着拍了一下君临的肩膀。
      君临也站了起来,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是啊,浩蘅。"
      我想起来了,上次调查陈杰华案子的时候,还发现了素蘅有个哥哥,好像在美国最著名商业银行的任职高管,他的妻子则是这家商业银行总裁的女儿,在美国是一位有名的华人。
      他看了一下我,"这位定必是苏小姐了,我听过素蘅提起你。"
      "嗯。"我也站了起来,笑了一笑。
      "我叫杜浩蘅,是素蘅的哥哥。"他自我介绍,"不介意我坐下来和你们一块吃吧。"
      "请坐。"随后,君临坐了下来,徐永安也离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君临问道。
      "前两天到了北京,昨晚才到上海。"浩蘅说,"素蘅上次车祸,父母不放心,我回来就先去看了她。"素蘅的父母都已经定居美国,只有她一个人在北京。
      他接着又说,"你这小子,本来以为你会照顾好她。现在却成这个样子,该怎么说你好。"
      君临望了我一眼,笑了笑,倒是没有作声。
      后来,浩蘅又把话题转到了这次的并购上,很多我都听不懂,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他对这次并购也很感兴趣。
      餐后,君临和浩蘅先离开,我也跟着去了逛街。
      一个人逛街,时间是最难打发的。百无聊赖的走到一家发型屋前,想起自己已经保持卷发造型很久了,不如来个直发,试一下一梳到底的感觉。
      于是,有点冲动的走了进去,这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期间,君临打了个电话给我,"在干什么?"
      "做头发。"我应道,电话那头急促的脚步声、争论声不断。
      "你等等。"君临说。然后,听见他对身边的人说,这个地方不能这么写,再拿去改一下,还有这个...
      过了一会,他才接着说,"你吃午饭了没有?"
      "吃了。"他这样忙,不想再让他分心。
      "今晚我这边能早点回去,你等我吃晚饭,到时过去接你。"君临说。
      "嗯。"然后,电话挂断。
      弄完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难以置信,好像年轻了十岁。
      后来,我去喝了下午茶。见时间还早,就再到附近的名店逛逛,给妈妈、心悦、子善他们都买了礼物,自己也买了几件衣服和裙子。
      大约六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君临的电话,"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我说完了地址,然后,继续看了一下店内的衣服。
      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我还在试穿一件淡蓝色印花的娃娃裙时,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一看见我这副打扮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等会,我去把衣服换了。"我对他说。
      "不用了,这样也不错。"他一直看着我说,眼里蕴含着欣悦。
      我也没再说什么,结完账,和他离开。
      我们来到浦东江边的一家上海菜馆,君临已经订了厢间。
      君临好静,素来外出都避免人声鼎沸的地方。
      在偌大的厢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显得格外安静。
      "今天买了什么?"见我一直默默得用餐,君临道。
      "买了一条丝巾给妈妈,一个胸针给心悦,一件衣服给子善..."像流水帐一样,报给他听。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他又想了一想,"那我的呢?"
      "你的?"好像真没给他买什么,我不是忘,而是从来都没给他买过什么。
      见我认真的表情,他笑了一笑,"逗你玩的。"
      这个晚上,君临的兴致很高,说了不少的话,想必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你是不是喜欢蓝色?"他突然问。
      我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很多衣服都是蓝色的。"他答道。
      没想到他还能注意到这一点,难道上次他送我的那条蓝宝石项链也与此有关?
      席间,君临的电话两三次响起,他到厢房外接听。
      在他最后一次接听电话的时候,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欣赏着浦东江边的夜景。想起十年前,我也是这样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可惜,我对那次上海之行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模糊得只有在今天见到子善的时候,才偶尔隐约记起自己曾经到过上海。
      那天晚上,君临对我极尽温柔。
      而我也尽我所能的回应着他,想让他知道只有来合理的情况下,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其实,我对这种亲昵行为已经由一开始的抗拒、到麻木、变成现在也有了期待,我想这君临也是知道的。在印象中,这是历时最长的一次缠绵,我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事后,君临也没想往常那样睡去,而是搂着我,说了一些往事。
      "中峻嘉华是我出生的那一年,爷爷创立的,它的存在也象征着我的存在。爷爷说,银行作为一个资金的杠杆,是一个财团各项业务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力。所以,他一直致力于将金融事业放在经营发展的首位,使金融逐渐成为了今天财团的核心业务。他也深信中峻嘉华会在我的手上发扬光大,所以,临终前紧紧地揣着我的手,说,绝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在黑暗中,我偎在他的怀里,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那爸爸呢?"听他说了很多关于爷爷的事情,不禁令我想起了爸爸,他们父子的感情好像很淡漠。
      "我爸爸?我小的时候爸爸老打我,对我非常严厉。所以,每次见到爷爷的时候,我就想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要像爷爷那样疼爱他。哪知道到了今天,子善不听话的时候,我也像爸爸当年一样恨铁不成钢,拿起了家法..."
      我见过君临打子善,其实,很多时候他并没有真要打下去的意思,只是装个样子罢了。
      "你也别怪我狠心,只是子善将来会继承我的一切,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
      君临是一个好父亲,对此我一直深信不疑。
      渐渐地疲意将我环绕,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朦胧地听到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君临。
      "快点起来,我和你去看日出。"他对我说。
      "你不用工作吗?"我有点意外。
      "今天放假。"说着,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换好了衣服,我挽着君临地手臂,穿过弯弯曲曲的甬石小道,小道两旁是青青的野草,头顶上是苍翠欲滴地松柏,四周弥漫着自然的香气。
      这时,墨蓝色云间透射出一道道色彩缤纷的光芒,散落在了这广阔无垠的原野上,映射出一遍万物复苏的魁丽景象...
      "这里好漂亮啊。"这一望无际的景色比京城庄园的风景还要壮阔。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绚丽的阳光照在了君临的脸上。
      我环视四周,"这些地都是你们家的吗?有多大?"
      "你现在所能看到的都是。"君临转头看着我,尔后望向远方。
      "啊?"我望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不是一片天地了?"
      "这是一片天下,爷爷说,‘这是一片君临的天下。'"君临的眼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辉,竟似有璀璨的光芒溢出。
      惊变
      倚着窗边,迎面出来和缓的秋风。
      我和君临已经生活了近三个年头,之间的关系也随着岁月的增加,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开始的咫尺天涯到今天的身心相近。他待我好,我也不是毫无知觉,只是不清楚他真正的心意,在有意无意间忽视了而已。或许,正如心悦所说,君临是喜欢我的,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而已。一想到这,满心漫出一种欢喜。
      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弟弟。
      "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来?"我说,"有要紧的事吗?"
      "只是想告诉你,我的雅思考了7分。只要提前本科学分修完,明年就可提前出国了。"弟弟得意地说着。
      "真的?太好了。羡慕你啊。"弟弟果然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也完成了我当年的心愿。
      "羡慕我什么?"弟弟说,"那时你考也一定能考到。"
      "算啦,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叶君临可是考十次雅思7分,也考不回来的。"在弟弟面前,我从来都不掩饰自己。
      "哇,他是不是给了什么药你吃,把你变成花痴了。"弟弟笑着说。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也笑了。
      "对了,妈妈交待我和你说,外婆下个月七十岁大寿,她好想你了,让你回家一趟。"弟弟说。
      "哦。"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也很久没见外婆了。其实,每年我父母都会来两三次北京看望我,弟弟偶尔也陪同着,才令我淡薄了回家的念头。
      虽然今天放假,但君临一直都待在书房里翻阅文件,而我也不好打扰,便还是和英婶待在一起。
      "英婶,不如你教我怎么做那个虾仁春笋吧?"我想起,君临爱吃的那个菜。
      "好啊。"英婶看着我笑了笑。
      经历了三次惨不忍睹的失败以后,终于有一次像样了。
      中午的时候,我亲自端上了这个菜。
      "这个黑色的是什么?"君临夹起了一块有点焦的春笋。
      "春笋啊,你最爱吃的。我让英婶教我做的。"我答道。
      "这能吃吗?"君临怀疑地看着我。
      "虽然,样子不怎样,可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快试一下。"我说。
      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品尝的表情,"怎么样?"
      "还好,比上次那碗糖水强多了。"君临笑了笑。
      幸好,我的努力没白费。
      "对了,下个月我外婆七十岁生日,我想带子美回去一趟。"我说,"我好久没回家了。"
      "哦?"君临说,"好啊,要去多久?"
      "大概一两个月吧?"我答。
      君临抬起头,认真地望着我,"不是吧?"
      看着他认真地表情,我不住地笑了出来,其实他也很好骗。
      下午的时候,不想刘天举和徐永安来到了蝶庄。
      见到他们我有点惊讶,不过从他们的神色可以知道有要事找君临,不然也不会亲自来一趟。
      "他还在午睡,我这就去叫他。"不敢怠慢,快步上楼。
      喊醒君临后,便带他们到书房等候。
      "还是第一次见君临带女人来蝶庄。"上楼的时候,刘天举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进入书房的时候,发现君临已经坐在里面,样子还没通醒。
      然后,我退出来,去倒茶。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君临的声音,"...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怎么现在才发现?"
      等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君临面带怒色靠在椅子上,刘天举和徐永安都站在一旁,只是刘天举神色镇静,徐永安惶恐不安,气氛很紧张。
      我心中一惊,君临虽脾气不大好,可也不是随便动怒的,怕是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啦?"我在茶几上放下茶后,走到君临身边。
      君临没有作声,也没看我,怒意不减。
      "是不是吃了我中午做的烧焦的春笋,现在生闷气了?"我推了推他。
      这时,君临才有点笑意,譬了我一眼。
      "生气归生气,可话还是要好好说。"我看着他。
      "知道了,先出去吧。"君临正了正身,对我说。
      转身出门的时候,徐永安向我投来了感激地目光。
      后来,他们一直都在书房里,连晚饭都是我和英婶送进去的。
      那一晚,君临也很夜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们乘坐早班机回了北京。
      之后的几天,君临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每晚都深夜才回来。
      后来,心悦才告诉我,中峻嘉华的股权正在被美国最著名的商业银行Bank of
      Aimer暗中收购,待发现的时候已经收购了40%的股份。叶氏财团一直只持有中峻嘉华的35%股权,其他的都在证券市场流通。现在,君临积极募集资金,收购余下的流通股份,以保证对中峻嘉华的绝对控制权。Bank
      of Aimer收购中峻嘉华的意图是很明显的,希望可以借助中峻嘉华,开拓在华市场。所以,让Bank of
      Aimer成为中峻嘉华的最大股东,那么中峻嘉华真是前途未卜。
      难怪君临会那么紧张,中止并购Magic
      Stanley的谈判,立即赶回北京。中峻嘉华是他爷爷心血,而且是叶氏财团资金周转的枢纽,要是落在外人的手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为此,我也一直很担心。
      看我忧心的样子,妈妈也说,"放心,君临一定能保住中峻嘉华的,他从来就没令爷爷失望过。所以,我们还是出去逛逛街吧,快到冬天了,我想给他们添两件衣服。"
      周末早上,君临没外出,我叫醒他起来吃早餐。
      "现在股权收购的怎样?"餐桌上,爸爸问。
      "现时,我们已经掌握了中峻嘉华的43%的股权,对方是44%。"君临答。
      "怎么进行得这么慢?"爸爸接着问。
      "由于之前传出中峻嘉华并购Magic Stanley的消息,令到中峻嘉华的股价升高了将近50%。短时间,很难募集大量的资金,所以,较为缓慢些。"
      "叶氏划拨的资金将会在下周陆续到账,相信足以帮助你掌握53%的股权。"爸爸说。
      君临看着爸爸,"谢谢了!"
      本以为爸爸会责怪君临的疏忽,然而却没有,可能他也明白这是纯属意外的情形。
      餐后,君临和爸爸到了书房,妈妈和我则在花园陪子善和子美玩。
      "其实,他们两父子感情还是不错的,只是表面上冷淡而已。"妈妈和我。
      "是啊。古语云,两父子没有隔夜仇。"我说。
      这时,君临的姑父和刘天举也来了。姑父是负责叶氏旗下的钢铁企业,可能是商量资金调拨的问题吧。
      "怡枫和君临都在书房里。"妈妈说。
      接着他们也上楼了,之后一直到中午才出来。
      午饭后,君临要随姑父和刘天举出门。
      他进房换衣服的时候,对我说,"记得下午督促子善练习钢琴。"
      "知道了,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我微笑一下。
      这时,他忽然抓住我的左手,"这是怎么啦?"
      我愣一下,看着食指粘着止血贴,随后说,"今天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没事的。"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用你做的。"有点责备的意味。
      我没作声,只是微笑着送他出门。
      看着他远处的身影,我觉得比起女性,身为男人确实要面对许多压力和肩负很多的责任,上至建立基业,下至养妻活儿。
      子善曾经说过,"我以后长大也要像哥哥一样。"
      "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素蘅姐姐说过,‘哥哥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好的男人。"他答。
      我笑了笑,想起了Robbie Williams的Lord ,I\\\'m doing all I can to be a better man。
      
      偶遇
      由于资金的及时注入,使股权购买顺利进行着。
      这天是君临从上海回来以后,第一次在家用晚餐。
      "保持着这个态势,预计下周二我们就能掌握中峻嘉华51%以上的股权了。"晚餐的时候,君临对爸爸说。
      "那还好。"爸爸说,"那么之后要准备一下恢复并购谈判。"
      "知道了。"君临应道。
      "表哥可从来都不曾让人失望的。"心悦笑着说,这天心悦也回来了。
      餐后,君临去了子善的房间,不久里面就传出了子善的哭声。
      那时,我正和在心悦在一起,连忙跑到子善的房间。
      "这些我不都是教过你的吗?怎么考试都还会错?"君临手里扬着一张试卷。
      "我忘了。"子善哭了着。
      "忘了?你没有练习过吗?你最近都干什么了?"君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玩具四驱车,"你是不是最近都在玩这个?"
      子善只是哭,没有作声。
      "好啊,我从就教你玩物丧志的道理。看来你是不明白了。"君临转身拿来了家法,往子善腿一下一下狠狠的打,"我现在就要让你明白,让你明白..."看来君临这次是动真火。
      子善倒是不敢躲着,打一下则咬一下牙根。这情形,妈妈和清姨不敢上去劝。
      我相信适当的体罚可以使小孩加深印象,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过度的体罚则会使小孩产生逆反的心理。况且,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在我的心同样被鞭打十下的时候,我上前压住君临的手,"好了,小孩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你走开。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君临欲推开我。
      "好啊,那玩具车是我买的。你要打就连我都一块打吧。"我死死不让开。
      君临和我一直僵持着。最后,君临长叹一声,扔下家法走出了房门。
      这时,妈妈和清姨赶紧上来安抚子善,我也赶紧尾随君临离开。
      回到房间,君临一屁股坐在芙蓉榻上,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他别过脸没看我。
      我握起他的手,"好了,别生气了。"
      他甩开我的手,转脸盯着我,"慈母多败儿。你这样把他惯坏了。"
      我也生气了,"好啊。你说我怎么可以不惯他?这么多年来我欠他这么多,我怎么可以不惯他?"说得有点动容了。
      见我这样,他也不敢怎样了,"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我是一个极少发脾气的人,可是一气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想起在怀子美的时候,妊娠反应激烈。有一次,在洗手间里吐完,看着镜子里人模鬼样的自己,心情非常不好。出到客厅,君临在教子善弹钢琴,我听着心烦,将茶几上的东西拨落一地,他们两父子看着我目瞪口呆。自此以后,子善都很听我的话,应该也有这个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门口目送君临出门。
      "真得看见你就想死去。"心悦站在我的旁边。
      "怎么啦?"真是莫名其妙。
      "看你这样子,还自称‘爱美小天后',真是表哥才受得了你。"她感叹地摇摇头。
      "爱美是需要时间和动力的。现在我没事情干还能这么早起来,已经很难得了。"我争辩,一大早弄得那么漂亮给谁看。
      说完,自顾自得进屋里,心悦也跟着我。
      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还在这?不用坐君临的车一块回银行吗?"
      "我休假了,今天回杭州看望父母。"心悦说。
      "是不是和姚扬一块?是不是要去见家长了?看来好事近了。"心悦和姚扬相恋已经一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你笑什么?你不是也快了?"心悦露出难得的羞涩。
      下午,俄罗斯一个著名的歌剧团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出,我陪妈妈去看。
      说真的,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欣赏,不知道在唱什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般情况下,在打瞌睡的多。妈妈却很爱让我陪她看这些,可能她想陶冶我的性情吧。我觉得这些价值不菲的贵宾席票,应该留给更懂得欣赏的人。
      好不容易经历了三个小时与周公的抗争,这部史诗式的歌剧终于结束了。
      出到剧院广场的时候,"这不是婉如吗?"后面,传来一把女声。
      我和妈妈转过身,看见了一位面熟的中年妇人,旁边还有紫檀。
      "舅母。"紫檀走进的时候,喊了一声妈妈。
      "你们也来看这个啊?"妈妈问。
      "是啊,紫檀陪我一块来的。你也和你干女儿来了?"她说。
      "干女儿?"紫檀疑问地小声重复了一遍。
      我想起了,她是在妈妈和姑父的生日宴会上遇到的那位女宾,她一直以为我是妈妈的干女儿。
      妈妈看了我一眼,尴尬的说,"是啊。"
      "对了,我还没知道她的名字呢?"那位妇人说。
      "啊,这位是苏凌君小姐。"妈妈说,然后对我说,"这位是穆太太?"
      "您好。"我礼貌的说。
      这时,有两位年轻的男子向我们走过来,一位男子喊道,"妈。"
      穆太太和紫檀同时转身,"这么快就来了?"
      "嗯,工作早点完了,今晚益西请我们吃饭。"这位男子长得一表人才,也挺脸熟,像在杂志上见过。
      "紫檀,谢谢你。陪我妈妈过来。"他对紫檀说。
      紫檀微微一笑看着他,"哪里?是伯母陪我来才是。"
      其实,紫檀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当然是在不冒犯我的时候,我才这样认为。
      "啊?这不是苏小姐吗?"另外一位男子上下打量着我。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陈益西。
      "青云,不是和你说过前几个月有个联谊会,有两位女子打听了你的很多消息吗?其中一位还长得很漂亮的,就是这位小姐了。"他看着我对身边那位男子说。
      这位不是传说中的穆青云吧?这么幸运的事情都给我碰到了。
      "哦?"穆青云看向我。不只他,紫檀和穆太太都看向我。
      "有吗?"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装傻。
      "有啊,你不记得啦?苏小姐。"陈益西说,"你还连青云是什么的星座都问了。"
      这不是我问得,是灵灵问得。看着陈益西,却说不出口。
      "幸会。"穆青云说一句。
      我看着他,尴尬的笑了一笑。整个过程,发现紫檀敌视的目光从没离开过我。
      "这是怎么回事?"回家的路上,妈妈问我。
      我便原本地把上次姚扬的案件说了出来,当然省略了某些片断。幸好,妈妈也没说我什么。
      在上楼回房的时候,听见子善和子美的争吵声,当我去到了子善的房间的时候,清姨正在一旁劝开他们两个。
      "快走开,别吵着我做作业。"子善推了一下,缠着他的子美。
      子美被推倒在地上,哇哇大哭。清姨连忙过去抱起她,"不哭,不哭。"
      自我赋闲在家以后,发现这两兄妹的争吵是时常有的,而且通常的情况下都是子美不对。妈妈和清姨却偏着她,经常说子善,"她是妹妹还小,应该多让一些。"久而久之,子美便有恃无恐了。
      我走了过去,伸手打了一下子美的屁股,"做错了事情,还敢哭。"
      子美看着我凶巴巴的样子,立即止住了哭声,转身抱着清姨的颈。
      清姨拍着子美的背,"看来你越来越像个母亲了。"
      "什么嘛?"我笑了笑,"我本来就是一个母亲。"
      和你一起
      送完君临出门后,实在太困了,又回到房间补眠。
      躺下还没到半晌,却接到了灵灵的电话。因为她丈夫工作的关系,她很快就要随丈夫到上海。临走前,相约我出来吃饭。于是,这天中午我们来到一家西餐厅。
      "大概要去多久啊?"我问。
      "还不知道,至少都要一两年吧。"灵灵答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搅拌着那杯咖啡。我和灵灵朝夕相处了九个月,我们彼此欣赏,共同进退,从她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相信自己,坚持不懈...
      "我会偶尔回来北京的。"看着我一副落寞的表情,灵灵安慰道。
      "苏小姐?"有位男子的声音。
      转身一看,居然是穆青云。他笑说,"真是巧啊,昨天见完,今天又见。"
      "是啊,穆先生。"我站了起来,可我不希望那么巧。
      然后,对我说,"我在楼上举办了个人画展,希望一会你和你的朋友能捧捧场。"接着,递了我两张门票。
      经过昨天的事情,实在是不想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正欲待会说有事的时候,"好啊,我们一定去捧场。"灵灵接过了门票,兴奋地说。
      "那么待会见了。"他向我们摆摆手,之后离开了。
      我坐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灵灵。
      "是天上飞的人物啊。想不到你能认识这么多天上飞的人物?"灵灵看着门票,笑着说。
      "还不是全赖有你。"我无奈的说。
      "怎么啦?"她抬头,奇怪的看着我。
      我和她说了一遍昨天的遭遇。听完,她哈哈大笑,"有那么走运的事情吗?他该不会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吧?"
      "你还笑,你还笑。"我装着生气的样子,"要是这样,我真的成了冤大头。"
      "好了,好了。"她说,"不过一会你还是要陪我去看画展,我倒想看他画了些什么。"
      我摇摇头。"我都快要走了,拜托。"灵灵哀求的说。
      最后,我还是拗不过灵灵,陪她去了画展。
      居然是抽象画,原谅我不懂欣赏,十五分钟逛完了一圈就想拉灵灵走。
      这时,穆青云走到我旁边,"苏小姐,你觉得这里的哪一幅画最好?"
      我有点惘然,随手指了旁边的一幅《凋零》作品,里面画的应该是几块飘落的花瓣吧。
      "为什么呢?"他看着我。
      "不为什么,因为全场的作品,我只能看懂这一幅画的是什么。"有时候,我还是挺诚实的。他有点愕然,然后含笑而不语。
      翌日下午,外出健身回家。
      一进门口,清姨赶紧拉我到一旁,"不好了,少夫人。"
      "怎么啦?"看着清姨紧张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原来,刚刚穆太太来过一趟,盛意邀请妈妈和我明天出席他们家举办的茶会。还说穆青云年纪也不小了,他们家也正愁着他的婚事。言语间流露出穆青云对我的印象很好,而且他的父亲也有见我一面的意思。更要命的是,紫檀刚好也在,一切都被她听见了。
      "那妈妈怎么说?"我紧张的问。
      "夫人倒没什么,只说明天有事情,下次再拜访。"清姨说,"可表小姐倒是在穆太太走后,尽说你的不是。以前就经常听表小姐提起穆先生,恐怕是对他有意。"
      清姨牵起我的手,"这次你可要小心了。"
      "嗯。"清姨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真得很感激她。
      之后,我上房间找妈妈。
      妈妈刚好在逗子美玩,"以后你要多注意一点,还有对青云要避嫌了。"
      "我知道了。"就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孩,点了点头。
      正欲妈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紫檀进来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可不想与她有冲突,令妈妈为难,我自觉地离开了。
      那天晚上,紫檀在这里待得很晚,一直到君临回来。
      当我捧着参茶到君临书房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紫檀的恼怒声音。
      "...一直都和你说,只有素蘅对你才是真心的,那女人留在你身边只为了钱,可你偏不相信。现在可好了,贪慕虚荣还不算,还要水性杨花,到处招惹别的男人..."
      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门,"林紫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啦,可我说得有错吗?"紫檀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是她最大的敌人。
      "事情根本不是你说得那样子的。我..."我忽然语塞了,看了一眼君临,他也在注视着我。要是说出来的话,那么那次帮助心悦的事情,可不会被他知道了。
      "我什么?说啊,为什么不说了?"紫檀逼问。
      望向君临,他目光也充满了期待。该怎么说啊?
      我闭上眼睛,"反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
      "哈,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吧,因为我说得都是事实。"紫檀转向君临,"君临,你看..."
      君临的目光远离了我,显得有点失落。怒道,"够了,给我出去。"
      见样,紫檀也不敢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
      我放下参茶,正欲说什么,"我..."
      "你也出去。"君临忽然抬头看着我,眼神要吞噬人一般。
      出到走廊,泪水不禁淌过了脸孔,无声的落到地上。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这天夜里,我躺下以后,君临才回房间。
      "君临..."我转身朝着他。他还是不理,翻身背对着我。
      "还在生气啊?"我陪着笑脸,推推他的背,"孩子都这么大,这样还不相信我。"
      他突然转过身,漆黑中眸子明亮的直视着我,"要我怎么相信你?"
      想了想,"我指天发誓,对你一心一意,无论你日后富贵显达,抑或是穷困潦倒,都不离不弃。如有违背,则..."
      后来的声音都湮没在他灼热的吻里,他紧紧地揽着我,仿佛我此刻就会舍他而去般。细细的吻而后落在我的脸肩之间,手指缠绕着我的长发间,四周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那你呢?"在他耳边轻轻的问。
      虽然,像梦呓般,我却听清楚了,"永远一起。"顿时,笑意袭上了眉梢。
      忽然,一阵寒风透窗而入,拂过脸庞,不禁打了个寒颤。几欲起来把窗户关上,可君临箍着我,毫无松开之意,一种无可抑制的情欲在肆意蔓延...
      这样的后果,是翌日我和君临都感冒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于是,这天君临留在家里休息。事实上,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生病。
      发现他生病的时候,并不喜欢醒着,吃过药,就倒头睡去。越看越像一只猪。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他忽然睁开眼睛。
      我有点羞涩,别过脸,顺手拿张纸巾擦擦鼻水。
      "再擦鼻子都红了,真难看。"他一旁笑道。
      "还好说,都怪你。要昨晚肯让我起来关窗户,可不会这样了。"我说。
      "我现在不是和你同甘共苦了吗?"一脸没正经的样子。
      "你是活该,我可是无辜的。"我噘了噘嘴。
      这时,电话响起了。
      君临一听脸色大变,他放下电话后,匆匆更衣。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用于收购股票的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我现在要赶回公司一趟。"
      "不是说这周就可以控制中峻嘉华的51%的股权的吗?"我接着问。
      君临"嗯"了一声,"在家好好休息。"

      阴谋逼近
        早上君临出门以后,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中午,打了电话给心悦,"发生什么事了?"
        心悦向我说,叶氏划拨的最后一笔资金出现延误,没能按照预期收购中峻嘉华的股份。虽然现在资金到账,但是竞购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下午的时候,我看电视新闻才知道,这次竞购的结果是以Bank of Aimer获得中峻嘉华50%的股权告终。
        晚上七点左右,爸爸就回来了,然后是姑父,最后是君临。
        在偏厅里,第一次看见君临那样的烦躁,无力地半靠在沙发上,脸色因生病而苍白,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干咳,眼神里没有中心也没有焦点。令我感觉到他也是一个凡人,在烦躁的时候也会不安,以及神伤。
        爸爸坐在沙发上翘着脚,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摇晃手中的酒杯。姑父在来回不停地踱步,许久以后,才"哎"一声,"君临,你也别怪姑父。我也不知道情况会这样的,明明是上周和俞总说好了今天早上就把欠款划过来的,可谁知道还是耽搁了半天,要是我能上心一点多催他几次就好..."
        "好了,义申。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以后怎么办吧。"爸爸开口。
        "中峻嘉华是父亲的心血,现在一半落在外人的手上,我实在愧对他老人家。"姑父一副难过的表情。听完他这一番说话,爸爸的眉头拧紧,君临的脸色一沉。他看了一眼君临,接着道,"办法倒不是没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爸爸问。此时,君临的目光也开始慢慢转向姑父。
        姑父瞟了一眼在偏厅外的玄关更换鲜花的我,我也忧心地往里看着,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有点心虚,立即别过脸,抱着剩下的花卉离开了。没走几步,便听见后面的关门声。
        夜里,君临才回房。
        我一直开着灯,半寐着等他。只见他脸色更沉了,将脱下的西服、领带胡乱地扔在芙蓉榻上。我连忙起来,将衣物一件一件捡起放好,"姑父说了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之后,打开衣柜取出睡衣,转身见我还站在原地用手掩嘴打呵欠,"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吧。"
        本来吃过药就犯困了,还撑到现在,已经很伟大了。君临的公事我从不过问,只是这次我了解事情始末,才关心一下。况且,现在大局已定,以下的事情君临也会想办法应对,自然也没必要事事向我交代,这样想着就上床休息了。
        虽然,中峻嘉华的股权有一半落在了外资银行的手上,但我的生活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变化,除了君临比以前更忙一些以外。其实,不到十分严峻的情况下,我对外界的警惕都是很低的。
        开始接下来的几天,由于身体不适,君临都较早地回家。只是在我们晚餐后,徐永安和刘天举必准时的到访。所以,我认为君临并没有因为身体抱恙而减少工作量,只是把工作带回家里完成而已。不过,偶尔在端茶,或者从书房经过的时候,可以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得知,并购Magic
      Stanley的计划进行的不是很顺利,至于具体原因则听得不太明白。
        君临在病愈后,又开始早出晚归了。而我的身体却总不见好,加上天气寒冷,已经很少出门了。一直以来我都不太适应北方的冬天,一是寒冷,二是干燥。往往此时,一不留神就会生病。如果在此前已经生病,那么此时病情则会加重。
        "你不能老待在家里,出去运动一下,增强抵抗力,病就很快好的。"电话里,母亲对我说。
        或许是母亲对的,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事务所工作,每天都那么忙碌,却倒不见生病。来看我的家庭医生都叫我多出去走走,但是靠着温暖的壁炉,真的哪里都不想去了,"才不要。"
        "你这人就是懒,这病是懒出来的。"母亲又开始念我了。
        发现留在这里的最大好处,就是从来都不会有人因为在生活习惯的问题上说过我半句,尽管我知道有时自己做的确是不够好。
        "下周外婆就生日了,你病怏怏的怎么回来?"母亲说,"外婆可是惦念着你给她祝寿。"
        想了想,要是这样的身体肯定回不去了,得好起来才行。"那好吧。"
        自此,在一天中气候较好的时段,我会到户外走走,吸吸新鲜的空气。而身体着实是开始好起来了,这时我也要准备回家的事情了。
        离开前的一天,妈妈带着我出外购物,说要准备一些礼物让我带回家。其实,妈妈前些天已经预订很多鲍鱼人参之类的养身珍品,以至送来的时候我怀疑这些礼品比我的行李还要重。
        "不要再买什么了,光家里的那些已经严重超重了。"一边逛一边和妈妈说。
        "不用担心,所有的礼品都会另外托运。"妈妈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看。
        随后,走进一家店里,"你说这条围巾适不适合你母亲?"她拿起一条深紫色的羊毛围巾,"她的皮肤和你一样白皙,想必配深色的衣物也好看。"
        然后,又走进了一家珠宝店,拿起一块深绿色的玉镯,"你说觉得这镯子怎样?记得几次见你母亲的时候,她佩戴都是上等的玉器,想必是玉器情有独钟了。"
        我附和着笑了,幸亏今天福伯一直陪着我们,不然这一大堆东西谁拿得动。
        说实话,妈妈的购物欲与我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次,在一家法国的服饰名店里,妈妈走过一排衣服,拿起了两件递给店员,"帮我包起来。"只见,那两位店员开始将架上剩余的衣服一件一件取下,用纸盒包装好。我着实吓了一跳,还第一次见人这样买衣服。令我感叹,女人有个好老公真得很重要。
        喝完下午茶,妈妈还和我到附近的名店逛了一圈,看来她今天的兴致真得很高。我也不想扫她的兴,硬着头皮陪同。快要到五点的时候,她对我说,"不如我们今晚就在外面吃晚餐吧。听怡雅说这附近有家新开的法国餐厅很不错的,不如我们去试一下吧,反正怡枫和君临两父子肯定又不回家吃饭的。"
        "嗯。"我点了点头,君临和他爸爸最近的确都很忙。
        "那么我让福伯回家去接子美,我打个车去学校接子善,你就先去那里坐着等我们。"妈妈说。
        "啊?还是我去接子善吧。"我说道。
        "你看你累成这个样子,说话都快没力气了。"妈妈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还是别逞强了,去那等着吧。"
        "嗯。"我的病还没痊愈,今天又逛了一天了,真是筋疲力尽了。
        找到了那家法国餐厅,里面的装修都极具浪漫情调,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好,我在一个大厅里比较显眼的位置坐下,以方便妈妈进来看见我。无意识的搅拌着Cappuccino,实在太累了,一坐下来整个人像虚脱一样。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向我移动,当渐行渐近的时候,才看清楚是穆青云。
      
      错意
        穆青云笑了笑,径直坐了下来,"一个人吗?"
        "不是。"我笑了笑,用手托起下巴。
        "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瞧了一下我的脸,关心的问。
        我又笑了笑,实在太累了,连思考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我不作声,他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叶峻彦的事情?"
        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嗯,后来紫檀和我说了。"他点了一下头。
        "哦。"我又垂下眼帘,目光涣散。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叶峻彦和杜素蘅的关系。"他看着我。
        有点不解的问,"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也疑惑的看着我。
        "眼下有一种说法,这次Bank of Aimer和叶氏共掌中峻嘉华,是叶家和杜家联姻的先兆。这次,Bank of
      Aimer是想利用中峻打开拓华市场,必定不愿意中峻花巨资并购Magic Stanley,反过来作为开拓美国市场。所以,中峻要并购Magic
      Stanley受到的阻力将会很大,除非Bank of Aimer里面有人支持并购。而杜浩衡是Bank of Aimer总裁John
      Sachs的女婿,听说Sachs一直想扶持杜浩衡做接班人,如果杜浩衡有叶氏这样强劲的后台,肯定不会有问题。所以,叶家和杜家联姻简直就是相得益彰。"
        虽然不是很理解他所说的全部,但重点还是领悟了。
        于是,笑了笑,"君临要获得Bank of Aimer的支持,不一定要借助杜浩衡,即使要借助杜浩衡,也不一定要与杜家联姻。"
        "你不明白,"穆青云摇摇头,"此乃天字第一号交易,商场上没有比这个来的更加坚固。"
        看着我还不是不相信的表情,他接着说,"现在中峻的一半话语权落在了Bank of
      Aimer手上,撇开这次并购的事情不说,今后叶峻彦做任何重大的决策都要通过Bank of
      Aimer表决。我了解叶峻彦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会甘于受人掣肘,如果Bank of Aimer有人能和他共通一气,则是最好不过。况且,..."
        "什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叶峻彦和杜素蘅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不是吗?"
        "对于这一点我确是不可置否,只是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对我。"我说得很坦然。
        "看来我成了小人了。"他无奈的笑了笑。
        "不,很感谢你和我说这么多。"我相信他是出于一番好意,只是他不了解我和君临的关系。我想,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或许我和他成为好朋友。
        "我也约了朋友,先告辞了。"他站了起来,向我道别。
        我也礼貌地站了起来,哪知道已经这么累,软绵绵的站不稳,差点向外倒了。
        "小心点。"他扶住我的手臂。
        "嗯,我没事。"抬起头,为自己的失态,尴尬得笑了一下。
        此时,他看着前方,表情有点僵硬,松开了手腕,"叶公子。"
        转身,发现都是久违了的朋友,素蘅、方原、杜浩蘅、刘天举、徐永安等,还有几个不相识的人。而君临则站在他们前面,沉着脸望着我。
        穆青云上前一一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停在方原前面说笑聊天。原来,他们都认识的。
        这时,我也走到了君临的身边。
        "一个人吗?"君临面无表情地侧视我。
        "不是,还有妈妈他们。"缓缓地回答。
        "君子。"素蘅走近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看向她,笑了笑,"是啊,一直都病着。"
        "要多注意身体。"她笑了一下,握起我的手,"啊,真是瘦得骨头都出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作答,最近病着确实没什么胃口。不过,发现素蘅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而且精神还很好。
        "好了。我们也先进去了。"杜浩蘅开口道。
        "嗯。"素蘅应着,然后看着君临。
        君临正欲开口要说什么,"快进去吧。"我向他笑了一笑。
        他望了我一眼,然后随着一行人往里面的包厢走去,而穆青云也走向了另外一间包厢。
        那家餐厅的食物真得很不错,可惜我的病还没好加上有点累,仍然吃得不多。子善和子美两兄妹倒吃了很多,子善吃了一份巴黎龙虾套餐、一份奶酪拼盘、一杯慕丝配芒果汁,子美吃了一份核桃鸡汤、一份法式鲑鱼卷、一份玉桂忌廉布丁。最后,他们还想再要,可我不给点了。需知道吃的太饱对身体也不好。妈妈倒笑着说,"想吃就让他们吃嘛!"
        回到家里,进子美的房间看一下清姨帮子美收拾的行装。
        "这是什么东西?"拿出一个布娃娃问子美。
        "这是我的宝贝。"子美接过来抱紧。
        发现所谓的行李居然有一半是玩具,我赶紧重新整理一遍。
        这时,君临推门进来了。
        "爸爸。"子美抬头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玩皮球。
        "这么早就回来了?"仍然埋头努力往外掏玩具中。
        君临突然从后面抱紧我,慢慢地转过身,惘然地仰脸望着他。
        他骤然地吻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用手抵抗着他的胸膛,呼吸开始渐渐紊乱,待意识过来后,开始不断挣扎,可越挣扎却搂得越紧,最后,用尽全力推开。他后退了一步,也在低声喘气。抬起头,才清楚看他眼里的意乱情迷。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用力,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头埋在我的颈间,忘情的辗转吻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别这样,"我使劲推他,"孩子还在。"
        这时,他才缓缓地松开我,看了一眼旁边在玩耍的子美,幸好子美背着我们没看见。
        待平复了呼吸后,"对了,转告你父亲,那笔贷款现在还在审批中,预计两周后才能知道结果。"
        "哦。"我不悦地应了一声,还在懊恼君临今天的反常,平常都不会这样的。
        还没到十点,就吃过药早早爬上床,沉沉地睡去。
        不知几时,感觉到君临在拥着我,吻着我的脸颊,我真得欲哭无泪。
        转身向着他,按住了他已伸进我衣衫内的手,"我累了。"今天逛了一天,累得快要晕倒了,明天坐飞机还要早起,就绕了我吧。
        他依然故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覆盖在肌肤的手继续游动,灼热的吻再次落在我的脸颊。我安静了一会,试着合眼睡去。可这样缠着,我怎么睡着啊?
        我也双手回抱着他,在他的脸上胡乱吻了几下,"我的病还没好,体谅一下。"
        果然他没再坚持了,静静的任由我抱着。虽然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可以感觉到他在生闷气。渐渐的我坚持不住了,松手转身睡去。
        第二天,我和君临一块起来。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以后,神清气爽。
        君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换衣服,这时候的我和他已经习惯了,一点羞涩感都没有。偶尔,他还会饶有趣味的看上一会,就像今天一样。
        "看够了没?"我转头问他,被他这样直直看着有点不习惯。
        他别过脸,"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吧,这次回家要看望很多亲戚。"然后,又向他笑了笑,"感觉现在就像读大学的时候放长假回家一样,很兴奋。"
        "别忘了给我电话。"他淡淡地笑了一笑。
        "要我和小徐聊天吗?"现在,君临有时忙得连手机都交给了助理接。
        "那我打给你吧。"他走过来,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嗯。"我幸福的点了一下头,回抱了他一下。
        阔别三年以后,终于可以回家了。
        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那种心情真得难以言喻。想起,来时的那一天我趴在母亲的怀里安睡,现在换成了我的女儿趴在我的怀里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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