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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 桃 花 篮

(2011-10-21 21: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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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多年前的一天,骄阳似火,哀乐低回。面对因癌症去世的妻子,看着顶着烈日跪拜在母亲遗像前的两个儿子,我的心如万箭穿心,疼痛万分。妻子离开后的日子,我饮食顿减,日渐消瘦,浑浑噩噩的日子真不知怎样度过。
  亲友们开导我,我也害怕从此一蹶不振,于是有意识地转移对妻子的思念之情。一天早晨,我到了田间,伸着脖子,可着劲“咳-咳-咳”地喊。环顾四周,几位在田里干活的农民愣愣地看着我,以为我是个疯子。还别说,喊了几声后,顿感清爽。但在回家的路上又恢复了孤独郁闷。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试过各种办法,找朋友聊天,到外地旅游,练毛笔字……可出去串门见人家欢欢乐乐的,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但总得好好活下去,于是我决定找事情做,彻底改变自己。
  偶然想起多年前在北京北海公园门口看过的微雕,那玲珑剔透、结构奇巧、镂空复杂的工艺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到了核桃,立刻试着雕刻了三个核桃花篮。花篮虽然很粗糙,只显雏形,但足以使我兴奋了。
  雕刻水平提高了,我又从选料上下功夫,人家都买皮薄肉厚的核桃,我却专挑皮厚的。为了避免和小商贩口角,我就专程去超市,一大堆核桃任由挑选,用一锯一锉小心翼翼地雕刻着小花篮,越往精细发展越要集中精力。小血点常常布满手指。
  对着中意的核桃花篮,我时常拿着把玩,此刻我多么渴望有亲人来欣赏我的小花篮呀!后来我主动送给亲朋好友,希望能听到他们的赞美声,以满足我的虚荣。从此,要的人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欢,一边雕刻,一边吃核桃,反倒觉得生活添了几分乐趣。
  一天,我突发灵感,想要精雕127个核桃花篮,意为“要二妻”。每天刻十个花蓝,会淘汰六个,直到满意为止。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制成了127个小花篮。想起月下老人衣袋里总装着很多红布条和红绳,绑到男女的脚上,即便是冤家也会化解,最终成为夫妻的典故。我便用妻子生前留下的红毛线,拧缠在一起,与铁丝同行,横贯在花篮提梁里。小花篮有大有小,小的如拇指盖,提梁有一个、两个还有十字的,花篮的高度有高有低,色彩有深有浅。不论春夏秋冬,开窗后,风吹在花篮上,它们摇头晃脑“叮当”作响。我常伫立它们面前,欣赏它们,陶醉自己,浮想联翩,感悟人生。想到深处,眼泪淌出。
  夜晚失眠,打开小壁灯,睁眼数墙上的核桃篮子,从1数到127,一遍一遍地数着,直到入睡……    王登云核 <wbr>桃 <wbr>花 <wbr>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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