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油工陈远国：一肩担起三个家

                             本报记者 燕光
                                通讯员 王吉超 李娟 牟清玉

  他是孤儿，但他从小就懂得知恩报恩。因为叔叔瘫痪，婶子走了，他和妻子一起伺候叔叔，给他一个幸福的晚年。
  因为他是孤儿，他懂得孤儿的苦，他把四个成为孤儿的堂妹拉扯大，帮他们成家立业，在堂妹眼里，长兄如父。
  妻妹夫妇不幸中煤气身亡，又撇下三个孤女，还是他，又将失去双亲的3个外甥女抚养成人。
  至孝，大爱，责任，扛起三个沉重的家。传统的美德，在这个普通的采油工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芒。

  叔叔成了植物人
  婶婶走了
  四个堂妹成了孤女

  陈远国今年55岁，是华北油田一个普通的采油工人。但他的故事，却在当地流传，成为为人子、为人兄、为人父的楷模。
  他出生在四川省一个偏远的山区，有着非常不幸的身世，8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成了孤儿，跟着五叔长大，五叔家孩子也多，非常贫穷。
  他有个在外工作的四叔，是当兵出去的，后来转业到了华北油田成了工人，四叔回家，看到侄子陈远国冬天里还穿不上鞋子，光着脚，很心疼，就想，一定要帮帮这个可怜的侄子。
  1975年，有一个油田招工的机会，四叔几经努力，给侄子争取到一个名额，陈远国来到华北油田，成了一名采油工人。
  年轻的陈远国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由于当时正处于华北油田大会战时期，许多活要人抬肩扛。在劳动中，他不惜力气，脏活累活抢着干，八小时以外刻苦学习文化知识和专业技术知识。他没有文化，别人记知识用笔和纸，而他只能用眼和脑，有时为了记住一个专业名词，他会唠叨上半天，直到把名词记住，把操作学会为止。
  在那段艰苦、忙碌而又美好的会战日子里，陈远国和许多石油人一样付出了心血和汗水，也收获了幸福和希望。
  尽管工资很微薄，尽管叔叔也没有要求，但他每月领回工资如数交给叔叔支配，因为当时叔叔一人的工资不仅要负担六口人的生活费用，还有三个孩子读书，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1981年春暖花开的时节，陈远国与四川老家粮食局职工许培芳结为百年之好。从此，他有了自己温暖而幸福的家。
  婶婶去世了，留下四个妹妹跟着叔叔一起过。陈远国妻子很贤惠，知道他的身世，和他一起帮助叔叔一家。
  后来，四叔在华北油田当地，又找了一个农家女。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陈远国刚刚感觉生活正走向坦途的时候，1984年夏天，四叔突发脑血栓成了植物人。后续的婶子开始伺候了叔叔一段时间，后来见其负担沉重，撇下一家扬长而去。
  从此，照顾卧病在床的叔叔和四个堂妹的重担就落在了陈远国一人肩上。
  当时，四个堂妹都没有成年，大妹十几岁，还是个残疾人，小妹只有几岁。
  陈远国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后就帮助叔叔翻身、喂饭、洗尿布，好在身有残疾的大妹妹还能帮把手。正在上学的妹妹见哥哥忙碌，放学后也主动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就这样陈远国用自己全部的孝心和爱心维护着一个风雨飘摇的家。

  贤惠的妻子成了他的好帮手，精心伺候瘫痪的叔叔十五年

  上级党组织了解了陈远国一家人的困难情况后，主动向他伸出了温暖的手。1985年11月，陈远国的爱人许培芳带着三岁的儿子从四川调到了华北油田，见丈夫白天黑夜忙碌，人也瘦了一圈，许培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有空闲，她就到叔叔家帮着洗洗刷刷，收拾屋子，照顾妹妹，给叔叔喂饭喂药。由于叔叔大小便失禁，每天要多次更换尿布，这对于20多岁、身为侄媳妇的许培芳来说是很难为情的，可为了老人能够躺得舒服些，也尽量减轻丈夫的负担，她克服害羞的心理，一个人为叔叔换尿布、内衣。有时，叔叔无意识中抓着被子或者衣服放到嘴里用牙撕扯，被子被咬得稀巴烂，并且到处吐痰，陈远国每天下班后总是和妻子一起默默地收拾干净。夜间，叔叔痰吐不出来，陈远国夫妇就把叔叔抱起来，低着头让痰自动流出来，腥臭难闻的气味熏得人直想吐，但他们还是坚持着。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由于老人长期卧床不起，肠胃蠕动慢，大便干燥不通。
  一天晚上，叔叔因解不出大便憋得痛苦不堪，陈远国连续给他用了四个开塞露，仍然不解决问题。他只好叫来妻子让其帮着不停地给叔叔揉肚子，自己则用手将大便一点一点抠出来。
  令人难忘的是，1986年春节前，单位给陈远国分配了一套住房，他们收拾完后，买来了新家具和沙发，大年三十许培芳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她让丈夫把叔叔和妹妹接到家里，一家人欢欢乐乐过个团圆年。叔叔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尿湿了。陈远国不声不响地把沙发垫子等抽出来清洗。

  是责任，更有一份报恩的心

  为了能让堂妹们安心工作、学习，白天上班忙碌一天的陈远国夫妇，夜晚轮流照顾叔叔，他们不想让堂妹太劳累。后来就连陈远国几岁的儿子也在大人们影响下学会了护理爷爷。
  为了防止老人患上褥疮，冬天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经常把老人用的被子、衣物拿出去晒太阳，保持物品干爽；夏天热了，他就勤给老人洗澡，勤换洗衣服、床单和被子，他还买来药水和药粉给老人擦身，使叔叔皮肤保持干燥清爽，有效地防止了褥疮的发生。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老人虽口不能言，但脸色红润，全身没有一处褥疮。不管是谁到家里来看望叔叔，都会不由自主地说：“这可真够难为你们的了。”
  1995年4月8日，叔叔的病情突然加重，住进油田总医院。两天后，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一家人轮流守护在老人身边。陈远国白天上班，晚上骑自行车20多公里赶到医院陪护。这样一直坚持了一个多月。由于叔叔自己不能进食，医院只好给他下了胃管。从此，他们只好用大针管往胃管里注射流食。为了保证老人的营养均衡，陈远国与妻子每天将鸡蛋羹、蔬菜汁、水果汁等慢慢注入到老人胃管里。为了确保少食多餐，他们每天要用针管给叔叔喂五六次。
  1999年秋天，叔叔在陈远国等亲人们15年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料中含笑而去。
  许多人都说，陈远国夫妇做的，许多儿子、女儿也做不到，陈远国对记者说，是叔叔把我从大山里带出来，给我找了工作，我才有了一个幸福的家，我父母不在，叔叔就是我的父亲，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人得知恩报恩。这些事多亏了妻子无怨无悔地付出，让我给叔叔当好了这个儿子。
  妻子说，丈夫要孝顺叔叔，我这个媳妇责无旁贷。

  四个堂妹面前，长兄如父

  从叔父瘫痪的那一刻起，四个堂妹实际上就成了孤儿，在堂妹眼里，陈远国和妻子，长兄如父，老嫂比母。
  今天几个堂妹说起哥哥嫂子，都眼含泪花。夫妻俩几乎不为自己花钱，不买衣服，不买肉食，生怕四个失去父母照料的堂妹受委屈，无论是吃饭穿衣，都尽着她们。
  过年过节，单位里分一点副食，陈远国没有往自己的小家拿过，都是直接送到叔叔家。
  三妹妹陈萍至今清楚地记得：1993年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寒风呼啸，原来就身患偏瘫的大姐姐又突发脑血栓，危在旦夕。情急之下，陈远国背起70多公斤重的妹妹一步一滑地向500米以外的卫生所跑去，一路上摔了好几脚。随后被120急救车送到华北油田总部医院。在这里，陈远国守候了一天一夜，直到大妹妹脱离生命危险。
  照顾叔叔的15年中，陈远国的几个妹妹也陆续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成家立业的年龄。为了不给失去双亲的妹妹留下遗憾，陈远国和妻子把几年节省下来的钱，为妹妹们置办嫁妆，凡是该娘家陪送的全都有。每人都是按当地的风俗中比较高的标准，四套新被褥，五百元钱，而当时工资很低，攒500元钱，需要陈远国和妻子紧巴紧攒一年。自己家里却特别节俭，他们夫妇有一个儿子，从小就没有吃过零食，这个孩子也懂事，从不攀比。
  堂妹陈萍含着眼泪说：“哥哥嫂子就像我们的父母亲一样，十几年来不仅关心着我们的成长，还给我们成了家，使我们姐妹几个在温暖而幸福的家庭中快乐地工作生活，他们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妻妹夫妇煤气中毒，丢下三个未成年的女儿

  “叔叔含笑九泉，几个妹妹也都有了工作，各自成立了幸福的小家，儿子也读了高中，你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过上轻松舒心的日子了。”同事邻居如是说。陈远国夫妇脸上也写满了笑意。同事、朋友无不为这个从十多年苦难中走出的家庭感到敬佩和庆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2003年秋季的一天，妻子许培芳闲来无事时对丈夫说：“四川老家的妹妹一家五口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妹夫在外打工挣钱，除吃饭也剩不下几个，三个女儿学费也成了问题。”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远国通过朋友帮忙在一个个体钢厂为他们谋到一份差事。
  当年11月，妻妹一家五口投奔姐姐姐夫来到华北油田。“他们刚开始打工，手头没有钱，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工厂的宿舍，这三个孩子先放在我们家吧，怎么也不能耽误了孩子们上学。”陈远国在没有和妻子商量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当时，16岁的大女儿已经辍学在饭店打工，13岁的二女儿上初中，最小的刚上小学一年级。就在陈远国夫妇俩为妹妹一家人开始新的生活而暗自庆幸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2003年，华北平原的冬天似乎降临得特别早，不到供暖的日子就下了一场小雪。这对刚从天府之国到此打工的夫妇很不适应，为驱除黑夜的寒冷，他们也学着别人烧起煤炉取暖。由于屋子封闭严实，11月30日晚，这对来此打工不到一个月的夫妇因煤气中毒再也没有醒来，撇下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撒手西去，时年40岁。这一突然事件的发生让陈远国一家人不知所措，看着三个孩子紧紧抱着再也无法醒来的爸爸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全家人无不潸然泪下。

  成了三个外甥女的慈父

  厂方只赔偿了两万元钱。陈远国夫妻俩强打精神处理完妹妹、妹夫的后事，陈远国含泪对三个外甥女说：“孩子不要怕，这就是你们的家，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父母！有我们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人生啊，真像一个大大的怪圈，时常是转来转去又回到起点上。在这个圆圈中，陈远国依然不屈不挠地顽强抗争着、拼搏着。在他眼里，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陈啊，现在我老母亲在这吃饭看病要花钱，几个孩子上学也要花钱，我们家的负担越来越重，你看是不是要把两个稍大点儿的外甥女送回老家扶养，小的留这儿上学。”妻子许培芳征求陈远国的意见说。
  孩子们远在四川的一个叔父一个姨妈合计好每人收养一个孩子，减轻陈远国的负担。
  这个想法好是好，但陈远国有自己的打算，他是孤儿出身，知道孤儿的苦。他对记者说，他从照顾四个堂妹到三个外甥女，都是这样，有一份同情，让他心疼。“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来了，有苦同吃吧。”陈远国说。
  他拒绝了亲戚的好心，对妻子说：“她们的父母刚去世，最好不要把她们分开，如果现在把她们分开了，以后姐妹仨再见面就难了。我们省着点儿花不就行了。”
  就这样，陈远国夫妇又当起了这三个孩子的家长，做饭得做一大锅，洗衣服得洗一大盆。好在许培芳已经病退，在家专门照顾老人和孩子。他们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陈远国依然像照顾叔叔和妹妹时那样，每天不停地忙碌着、付出着，他像老黄牛拉重车上大坡那样，不歇不止、无怨无悔地攀登着向上的路。
  自己的儿子很懂事，没有嫌弃这三个表妹，处处让着她们，照顾她们。
  小外甥女由于家庭的变故，学习一落千丈。许培芳就担起了辅导孩子学习的任务。由于文化水平不高，许多知识都忘了，她就白天利用空闲时间先学一步，等晚上外甥女回家再帮孩子补习，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孩子的学习成绩逐渐追了上来。
  2004年春，正在上初中二年级的外甥女突然眼睛看不清东西，陈远国急忙从站上赶回家，带着她到华北油田总医院眼科诊治，医生建议住院观察治疗。要住院就得有人陪护，当时正赶上采油站春季设备维修保养的大忙时节，许培芳还要在家中照顾老人和孩子。他们只好带着药回单位卫生所输液治疗。一星期过去了，孩子的眼睛依然不见好转，再到医院复查，医生建议去北京同仁医院检查。陈远国急忙给在北京工作的二妹妹打电话，让其帮助到同仁医院挂专家号。经这次治疗，小外甥女的眼睛很快恢复了正常，重返课堂读书。
  转眼间到了2005年秋天，陈远国所在的老家地方民政部门向两个外甥女伸出了温暖的手：为她们联系好了中专学校，希望她们回老家继续读书。外甥女临走时，陈远国夫妇为她们准备了一年四季穿的衣服，给足了生活费。临上火车时，陈远国对大外甥女说：“孩子，你爹妈不在了，你姨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们就是你姐妹仨的亲人，没有钱了就打电话来，我们一定及时给你们寄去。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吃上不要太跟自己过不去。”外甥女向二位慈祥的老人深深鞠下一躬。这之后，每到月末，陈远国就催促妻子给两个外甥女每人寄300元生活费。就这样坚持了三年，直至两人完成学业，并有了工作。小外甥女现在依然跟随陈远国在油田读书。

  忠孝两全，他是单位的老模范

  从陈远国身上可以看出，忠孝能够两全。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肩负着采油站原油外输和供热两个重要岗位的岗位长。作为一名兵头将尾，陈远国深知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的道理。他时常和年轻人抢活干。空闲时，他带领员工对设备进行精心维护保养，岗位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去年8月的一天，采油站清理储油罐底部污垢，罐里面又脏又味、闷热得像个蒸笼。一名年轻员工正准备进去，陈远国跨前一步挡在前面说：“我先进去看看情况，等一会儿你来换我吧。”他不等答话就爬进罐里自己干起来，半个多小时后，在同事的再三劝说下陈远国才爬出来换气。他全身的工作服已经被汗水全部湿透。在他的带领下，清罐任务很快完成。
  在马二采油站，陈远国有个“夜游侠”的外号。只要轮到他值夜班，他总是在灌区、炉前、设备旁检查转悠，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从不脱岗睡岗。避免了多起事故。
  去年11月份的一天夜晚，陈远国在巡回检查中发现热水泵泵压、管压指针摆动幅度大，电流忽高忽低。凭工作经验，他判断可能是热水泵抽空，立即采取停炉措施。经检查是热水罐出口闸板脱落，他及时叫来维修人员，避免了加热炉烧毁的事故，一次为企业避免经济损失近十万元。
  当班长二十多年来，他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全站的管网流程。哪个地方有什么管线、闸门，他一清二楚；每一台设备的技术参数、操作规程他都牢记在心。站里流程改造拆下来的旧闸门、旧法兰(一种零件)，他一一进行回收维修；废旧燃油器换下来的机械元件成了他研究的对象。近三年来，他利用业余时间修复利用旧燃油器4台，螺杆泵1台，回收闸门45个，大小法兰50个，螺栓上百条，为站上节约资金50多万元。
  陈远国是个闲不住的人，手里总要有活干。闲暇时他开辟站内边角闲置空地、浇水、施肥。春季，他买来各种蔬菜种子，种上辣椒、番茄、萝卜、白菜等蔬菜，不仅丰富站内员工食堂的餐桌，而且美化了站内工作环境。冬季，他利用地热资源建起了大棚，种植了菠菜、油菜、香菜等，一年四季都有绿色蔬菜满足站上员工的生活。后来，员工们也与他一起闲暇时照料小菜园。
  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他还摸索总结出了许多实际生产的小诀窍，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徒弟。他所在的外输岗连续多年被评为厂先进班组，他个人也多次被评为厂先进工作者。但在同事们心中，陈远国是最受人敬重的师傅。

  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苦尽甘来，陈远国的幸福生活也逐渐开始了。
  2008年10月，陈远国夫妇从20公里以外的边远矿区搬迁到任丘新区。原来的老房子折价三万元，他又从住房公积金中取出四万多元，购买了一套70多平方米的新房。如今陈远国依然孝敬着年迈的岳母，抚养着上中学的小外甥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过去，对远在四川老家的伯伯叔叔们他也照顾着，四叔四婶带过他，他每年都给他们寄钱，回去看他们，另外，二伯家还有两个哑巴堂兄，他也照顾着，给他们钱，他还接济着两个伯母。
  陈远国说，这都是责任，不能他们在一边吃不上饭，我在一边吃肉。
  现在，老家的亲戚们日子也好过了，陈远国贫困的生活过去了。油田的待遇不低，妻子退休后又找了份工作。“每月有一千块钱呢。”这一家人都有着知足常乐的好心态。
  陈远国说，我一个孤儿，小时候冬天都没有鞋子穿，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最幸福的不是物质条件好了，是一家子和睦。
  对于自己，老陈从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参加工作三十五年来，陈远国一年四季大多穿的是工作服，舍不得给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去年四月，在北京工作的儿子要订婚，夫妻俩得去见亲家。许培芳说：“老陈，你去买件新衣服吧，总不能穿着工作服去会亲家吧。”周末，陈远国休息，妻子硬把他拽进商场。转了半天，老陈买了一身衣服，总共花了不到100元钱，这让许培芳哭笑不得。可他给母亲和外甥女买衣服和好吃的从来不小气。由于岳母有风湿病，他一下就花4300多元买来一台专门治疗风湿病的治疗仪。家中治疗风湿病的膏药和药酒没有断过，家中小外甥女爱吃的零食也没有断过。几十年来，他从没有因为家庭经济问题发过一次唠叨，没有跟妻子发起过一次争执。对此，妻子许培芳不无自豪地说：“我们家老陈是大仁、大孝、大爱啊！”
  陈远国提起妻子也很自豪，他说自己能把人做好，与妻子有关，多年来妻子含辛茹苦，是她托起了一个大家。
  前几年，马二采油站实行驻站管理，陈远国和其他员工一样，每次上站都要连续工作七天，家里的事一点也帮不上忙。但是陈远国每每下班回家，妻子早早地做了他爱吃的饭菜等他回来。而陈远国倒休在家的日子，总是尽自己所能把家里的活全包下来，为的是上班走后妻子不会太操劳。每次陈远国上站时，总是不厌其烦地说：“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可为了不让丈夫上班分心，妻子许培芳一个人把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
  一天上午，他们家厨房的天然气管线突然漏气，许培芳刚好买菜回家，闻到气味不对头，赶紧把门窗打开，察看情况后，发现是管线有沙眼漏气。她急忙跑到小区物业管理站找人维修。漏气的问题很快处理完了，危险排除了，邻居都过来帮着整理物品。正在这时，家里电话铃响起来。她接起电话，原来是丈夫陈远国。
  “老伴儿，家里没有事吧？”“没有啊，我挺好的，你放心上班吧！你听听，我正和邻居聊天呢……”听着这对夫妻电话中亲切的对话，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肃然起敬。
  受他们夫妻的影响，在贫困中长大的儿子有非常好的品质，爱帮助别人，责任心重，从不抱怨别人。说起自己的儿子，陈远国总是很自豪。
  如今，四个堂妹各自成家立业，不变的是浓浓的亲情。每到过年过节，堂妹们都带着丈夫孩子来陈远国这里一起过，一个堂妹在北京工作，每年在婆家过了初一就赶紧往这里奔。许多外人都羡慕，妹妹对哥哥感情这么深，他们还不知道，陈远国的这几个堂妹不是亲妹妹。
  两个大外甥女远在外地，不时有电话打来，在陈远国眼里，无论她们多大了，走到哪里了，都是自己牵挂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