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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3 11:52 福州晚报

■唐希 文/图
      在19世纪与20世纪交接的时候，福州有一位鲜为人知的摄影者，他的名字叫保罗·克洛代尔，是1896~1906年间，法国驻福州的副领事、领事。
      要说保罗的故事得先从罗丹说起。
      罗丹是19世纪后半叶法国著名雕塑家，他的作品《思想者》《加箂义民》《巴尔扎克》以及艺术思想论著，早在上个世纪初便传入中国，为大家所熟悉。世界美术界评论他是继米开朗基罗之后最具影响力的雕塑家。关于他的传记文学作品《我赤裸裸地来到人间——罗丹的故事》和艺术论著《罗丹艺术论》的传播，都正面树立了他作为艺术大师的形象。
      然而，在上世纪末法国拍摄了一部与他相关的电影原名《卡米尔·克洛代尔》，中文译名《罗丹的情人》。影片将话语权交给了卡米尔·克洛代尔，她是集罗丹学生、助手、模特儿、情人为一身的法国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女雕塑家卡米尔·克洛代尔。她以克洛代尔家族的视觉观察和诠释罗丹晚年的艺术生涯。电影里，步入老年的罗丹并非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家，他俩的情感纠葛与艺术分歧让观众同情起不幸的卡米尔。电影遭到罗丹家族的抗议，最终成为“禁片”。
      影片中的卡米尔有一个弟弟叫保罗·克洛代尔，他从小梦想当个诗人、作家，而且与卡米尔姐姐关系密切，是无话不谈的姐弟。成年的保罗皈依天主教之后赴中国，任法国驻福州的副领事、领事。
      在中国，他履行法国外交官的职责之余，创作了大量的诗歌、散文、剧本，其后出版了《认识东方》《艺术之路》等著作，而《认识东方》中的《十月》《绢画》《风景》等章节就是在福州创作的。前些年逢中法文化年，在中国的舞台上还上演了他创作于中国的舞台剧《正午的分界》。他是一位法国文化史上著名的外交官兼文学家，同时也是中法文化交流的代表人物之一。
      在《罗丹的情人》影片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卡米尔的父亲拿出一张照片给卡米尔看，说是保罗从中国福州寄回来的。在这张六英寸大小的横幅照相上，拍摄了闽江边的小洋楼，洋楼前的江面上桅杆林立，似当年南台岛的景色。
      保罗·克洛代尔不仅仅是外交官、诗人、剧作家，还是个摄影家。他的作品保存在法国克洛代尔的纪念馆和民间。
      作为外交官，他维护法国殖民者的利益，作为文学家，他颂扬福州的山山水水，说它是一座充满了“玫瑰和蜜的城市”，同时，他还是摄影家，他用镜头拍摄了他心目中美丽的东方、落后的东方、财富的东方、异质文化的东方。不管他拍摄的初衷是什么，他都理应在福州的摄影史上留名。
      法国驻福州领事馆始建于1877年7月。这是一座双层木构的楼房，画面四向倒水，楼内有法国特色的围栏，坐落在天安铺的官山，与基督教天安堂相距不远的山头，周边有华惠成、富品德、力宝德、浦天寿等洋行以及德士古煤油公司，由于长期处于军事驻地之中，鲜为外人所知。
      不少外国友人、学者专程从欧洲来到福州，为了找寻克洛代尔生活与工作、书写和拍摄过的地方。2007年，保罗·克洛代尔的学生，比利时学者皮埃尔·萨尔福带着保罗的照片专程来到福州寻觅他老师的踪迹。发现，当年克洛代尔留影的照片背景上的楼房与今天乐群路23号仓山区清毒站十分相似（见图）。经陈兆奋先生查访，得知这座老洋房自1893年开始由天主教福建北境代特区作为主教的临时公署，19世纪与20世纪曾租给法国领事馆作为官邸使用，即领事们的住宅楼。
      皈依天主教的法国领事保罗克·洛代尔在这楼房租赁关系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他曾经在这里居住、写作吗？毕竟，他在这楼前拍照，留下了照片。
      有着八字形台阶和拱形百叶窗户的灰墙建筑，我在克洛代尔的著作和摄影中继续寻觅……期待着更多的保罗·克洛代尔的照片被发现、发掘、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