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父亲的歌
文/蓝雪冰儿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小时候,父亲劳累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送给了我一张甜甜的笑脸。我调皮地爬上父亲的肩头,父亲把我举得高高的。我的头顶在房顶上,父亲说:“你触摸到天了。”我感觉我变成了孙悟空,飞过了南天门,来到了天宫。我嘻嘻地笑起来,父亲也笑起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有个好父亲,是他给了我童年的快乐!
“忘不了粗茶淡饭,把我养大。”父亲没有大男子主义,他不上班时,就是家里的大厨。母亲忙于做针线活,父亲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我喜欢吃父亲做的饭,因为他总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做。春季,他捋来槐花,给我们做菜馍。夏季,他会给我们到草丛捉蚂蚱,然后用锅加上油,煎来给我吃。秋季,他在玉米地里,支起一个架子,用杂草给我们烧玉米吃。冬天,他将保存的干菜,熨烫之后,给我们做饺子。在我看来,父亲是做饭的高手,他可以将粗茶淡饭变幻成美味佳肴呢!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父亲先天对酒精过敏,所以他从来不饮酒。我初中毕业那年,在最后修改报考志愿表时,我毅然涂改了自己报考一中的志愿,按照父亲的意愿选择了“师范。”虽然我的一个涂改,断绝了我的大学梦,但是我并没有怨恨父亲。因为我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父亲的压力太大了。那天我回到家,父亲听了我的汇报什么也没有说。晚饭时,他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那个晚上,他一夜未眠。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我毕业了,分配到一个偏远的地方。报到那天,叔叔开着小轿车把我送去。假后再归,父亲不愿意再麻烦叔叔,于是父亲推着小推车把我送到车站。坐上了车,透过车窗我望着抬头看着车行驶的父亲,我看到他的背驼了,父亲老了。在我最初工作的那几年,每次回家,我都会看见父亲点着一根旱烟坐在车站的道旁,等候班车的到来。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的东西走在前面,我的眼里噙满泪水,我感觉他的背影好高大。
“都说养儿能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前几年,因为家里的房子漏了,父母拿出所有的积蓄翻盖新房。我担心父母因为钱的事发愁,就提出不管差多少,都有我们来出。可是倔强的父亲拒绝了,房子盖好之后,他找了一份很辛苦的工作。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而且还要守在火炉旁。为的只是略略高出的工资。最初看着他被火灼伤的脸,我的眼里滚动着泪珠。我说:“爸,别去干了,我们姐妹养你们?”他愤怒地斥责我说:“我还不老,不想养老。”于是我就整天在担心中渡过,他本就高血压的身体能吃得消吗?温和的阳春季节都伤成这样,这酷热的六月他又该经受怎么样的煎熬呢?
父亲,一个伟大的名字。他们的付出,做儿女的深记在心。他们的关爱,岂是做儿女的今生所能回报的?
不觉得我又吟唱起那段歌词——“儿只有轻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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