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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无菜但无酱

(2010-04-28 12:17:58)
标签:

杂谈

分类: 阅读生涯

       北魏恶人、狗子候景曾戏弄梁武帝说,梁军“非无菜但无酱”。

       史料显示,候景识字,且有一定功底,显然这是文字游戏。其实他说的是“非无卒但无将”,意思说不是没兵,而是没有带队的将领。这是当年梁朝的军事局面。它的军队大部分由雇佣军组成。

         短短55年的南朝第三代,竟出现这种局面,实在难堪。要知道梁武帝是个勤勉帝王,《南史》曾说他“勤于政务,孜孜无怠”、“每冬月四更竞,即敕把烛看事,执笔触寒,手为皴裂”,所以初期国力极盛。有所谓“征赋所及之乡,文轨傍通之地,南超万里,西拓五千”、“瑰财重宝,千夫百族,莫不充轫王府”之说。

        这局面大概是繁盛之后的凋敝。武帝性格远不如谥号阳刚。此人才气十足,学问广博,字写得很好,是个很好的知识分子,不过他也能治理国家,领军打仗,可谓历史上一位通才型帝王。

        但这人阴柔,知识分子的特征大过政治家特征。他性格软弱,大概很是了解权力来源,尤对贵族不敢施压,致政令弛弊,政刑紊乱,社会日益分裂,上层竞逐奢侈。 加上他重信佛教,大兴土木建设寺塔,导致社会文化中阳刚之气、精神中刚性的部分日益缺失。

        举例说,建国初,梁武帝非常善于骑马,但他的儿子梁元帝,就不会骑了。当年贵族甚至害怕马,视马为虎。中学历史上曾经记载过,建康令王复听见马嘶,吓得要命,常常跟人说:“正是虎,何故名为马乎?”意思是说,这明明是老虎,为何叫它马啊?

        倒不是缺马匹,只是它已经沦为表演性的,装饰性的玩意。那时,贵族喜欢为马装饰各种金银、玉石,花里胡哨地牵出来,看谁的好看,听谁的好听。

         梁是士族文化的集成时期,算得上中国非轴心时期的一段小小文化灿烂。如果不是武帝废嫡立庶,或许还能延缓一下寿命。不过如此阴气、柔气弥漫的小帝国,终不过一缕轻烟散漫而去。只是,历朝历代辉煌之后,也大致不脱这一模式,唐、宋、清三代同样十分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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