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中的抒情主人公形象
如果说,诗歌是一切艺术的灵魂,那么,塑造抒情主人公的主体形象,就成了诗歌创作的重中之重。
诗歌之所以是灵魂,就在于,诗人是以生命体验来感知这个世界,又是以心灵来对话这个世界的。
一泓溪涧,一片流云,一座高峰,一股风暴,也许在常人的眼里,不过是瞬息即逝的景象;然而,在诗人的心中,却能激起珍爱的情愫。那溪涧,许是诗人绵绵的倾诉;那流云,许是人生的漂泊无依;那高峰,许是雄视天下的气概;那风暴,许是壮丽的人生画卷。不过,因为人的理想、地位、文化、际遇等等的不同,从而引起不同的回响罢了。
在茫茫的人海,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诗人永远是一位歌者。他歌唱童年、青春、爱情、幸福和忧伤。他把自己的足迹,做了清晰的描绘;他把自己的形象,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这就是屈原的形象。在楚国风雨飘摇的历程中,他上下求索,虽九死其犹未悔也。“仗剑去国,辞亲远游,高视阔步,四顾茫然。”这就是盛唐时代的李白。他以澎湃的热情,追寻着自己的理想。然而,在“大道如青天”的当下,他的远大抱负化为了一场泡影。但他的诗歌,却成了时代的绝唱。杜甫,是唐朝盛极而衰的历史记录者,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沉郁的爱国者形象。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到那里去?这虽然是哲学的终极命题,然而又是一位诗人所必须回答的。诗歌的抒情主人公主体形象,是诗歌的最高境界。我不想痛斥那些玩弄辞藻的伪诗人,我只想说,在一首诗歌里,如果读者捕捉不到诗人的心跳,这能算一首诗歌么?
关于诗的抒情主人公形象,我举陈子昂的一首《登幽州台歌》来具体解说一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首诗写于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那一年,契丹李尽忠、孙万荣等攻陷营州。武则天委派武攸宜率军征讨,陈子昂担任武攸宜幕府参谋,随军出征。次年兵败,陈子昂请求率万人作前驱,武不允。随后,陈子昂又进言,武不但不听,反而把他降为军曹。陈子昂是一个颇具政治抱负和才能的人。在武则天执政后朝,他常常提出批评意见,曾一度因“逆党”株连而下狱。现实生活的连连打击,使他的心情异常苦闷。眼看报国宏愿成为泡影,因此登上蓟北楼,慷慨悲吟,写下了这首流传千古的《登幽州台歌》。
幽州台,即蓟北楼。这里曾有战国时的燕昭王,为延请天下之士所筑的黄金台。可是,像燕昭王那样的贤君已不复可见,后来的明主呢?遥遥无期。自己真是生不逢时,登台远眺,只见茫茫宇宙,空阔无边,不禁感到孤单寂寞,悲从中来,怆然流泪了。
这是一首吊古伤今的生命悲歌,从中可以看出诗人孤独遗世、独立苍茫的落寞情怀。它既抒发了诗人抑郁已久的悲愤之情,又深刻揭示了封建社会那些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们备受压抑的境况。诗人形象鲜明凛然。
我向来耻于自我夸耀,更不敢望前贤项背。不过,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当今文坛,我也发出了自己的心声。现抄录我的一首拙作如下:
只有你懂我
我何曾屈服。我不相信
世界会永远抛弃我
我为命定而生
一盏油灯,亮在山顶
那座小屋里,飘着琴声
你坐在我的身旁,端庄
沉静
湛蓝的夜空。高天
流云
你默默地注视。相信
这个世界,会飘满我的
琴声
诗人感时而歌,缘情而咏。在纵横交错的时代经纬中,只有诗人,用他那支神来之笔,构建了自己的人生坐标,铸就了心灵的一座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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