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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贵州》 |
分类: 多彩贵州 |
2021年初,《徒步贵州》终于出版了。在网上放出预售链接后,多亏给力的朋友们捧场,第一时间纷纷解囊购书,还算是受到一点关注。这几天忙着发货,仍然在处理出版之后的诸多“后事”。
今天雪后天晴,午休时间去观山湖公园走了走,一边走,一边走神,不自觉地想起一些关于这本书出版过程中的往事,随手就用手机写下来,以此奠祭我逝去的两年青春。
《徒步贵州》项目最初启动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事,也没去参加过什么研讨会之类的,算是半路被拉夫逮进来的。至于怎么产生的这个出版项目,我也是在校对完整的书稿时看到后记,才略有了解的。
大概是在2019年下半年的某一天,潘老师说有事找我帮忙,告诉我这本书的出版计划,请我加工制作徒步路线的地图。看到当时收集的部分稿件采用的是谷歌卫星图描线的方式,并且潘老师笃定地说不用我自己找资料,作者会提供资料,路线和景点都是现成的。所以我感觉难度也不大,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没想到一场让我身心俱疲的“远行”就此开始了。
潘老师先是让我成为这本书的路线图作者。
因为他向有关部门打听过,说书里不能用卫星图,于是让我画成线路示意图。一次性给了我上百条需要画的路线,而且大多都是我没去过的地方,难度非常大,我费了很多时间调查,就凭作者给出的几个陌生的地名,去查电子地图、翻地图册,然后去六只脚、两步路app上查找相关的徒步路线,先在谷歌地图上把找到的地名标记出来,然后截图下来,放到PS里誊画一遍做成路线图,好不容易才能拼凑出一条路线的大致走向,然后又反馈给相应篇章作者看。好多地方画了不同的徒步路线,有些路线在细节走向上反复改动了若干版本,有些好不容易画对了最后却没用上,前前后后真是画了几百幅路线图。
过了一段时间,潘老师又说我比较熟悉贵阳的情况,让我“顺便”写几篇文字,于是我又成了这本书的文字作者。
有一天晚上,潘老师打来电话跟我讨论贵阳是否有“环城林带”这么一个概念性的东西。我告诉他实际并不成连续的闭环,而是一片一片的林地,于是他决定分成“北环城林带”和“南环城林带”两条徒步路线来做。他让我按照撰写体例,像填表一样来写一篇北环城林带,然后作为样章发给约稿的作者。填表一样的命题作文很是无趣,我自己都觉得写得干巴巴的毫无感情,但是对规范写作体例应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示例作用。比起先前那些天马行空的游记,甚至有些是徒步者的自传性回忆录,后来再收到的稿件,看起来都比较“八股文”了。
把我拉下水之后,他陆续又让我写了环行观山湖、车田小花溪、修文“阳明之路”、开阳禾丰等贵阳部分的路线。
说实话,南北环城林带、观山湖、台江山乡等路线都是比较没趣的命题作文,其实是写给体育局那边看的。
潘老师得寸进尺,说既然你都参与这么多了,现在对这本书最了解,干脆跟我一起来编这本书吧。于是我不仅是文字作者、路线图作者,还成了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之一,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
潘老师告诉我说他找了一位户外达人,作为社外的特约编辑参与进来。我问是谁呀,没想到居然是与我在网络上交流了很久的网友@户外之马,我们之前还从未见过面呢。那天下班后,潘老师带我去跟@户外之马碰了面,讲定了一起来编《徒步贵州》。后来我们三个就成了这本书的“主编”。
也因为此机缘,不久之后我就邀请@户外之马参与游侠考察队的活动,@贵州游侠与@户外之马这对神交多年的老网友,终于会师。
@户外之马最熟悉甲青大峡谷一带,我清楚地记得反复跟他讨论这条路线的具体走向期间,这一条路线图我总共画了14次。有些地名他也吃不准,还打电话给当地朋友进行确认。
我的照片虽然拍得不好,但用来配自己写的线路最合适,也不用费心去求别人要照片。有些路线不是我写的,但我去过,有现成的照片,比如湄潭永兴镇、关岭古驿道等。所以最终摄影作者的名单里也有我的名字。
我去过的很多地方,当时是用手机拍的照,质量太差没法用。我写的花溪鬼架桥和修文谷堡天生桥路线,还有开阳禾丰大坝子,都找不到可用的照片,请我的网友摄影家@儒风提供了大量照片,也找不出可用的。我本来推荐潘老师联系玩无人机的老吴,@户外之马却推荐了@贵州游侠,把他的电话给了潘老师,所以这本书差不多都编完了,最后把@贵州游侠也给牵扯进来了。
在编写《徒步贵州》的这两年间,在书稿的引诱下,我利用几次长假去了老王山、兴仁放马坪、兴义坡岗间歇泉、安龙招堤、金沙绿峰梁子等书中出现但我此前未去过的地方,算是编写过程中最美好的回忆。
后期,我们基本都是在做减法。
原则上一个区县级单位保留一条路线,实际上旅游资源不可能这么平均每个县都有一样精彩的,于是把握的原则是一个市地州下面筛选十条徒步路线,除了遵义和黔东南的可以多保留一些,多出来的要砍掉,不够的要尽量补足十条。
贵阳部分由于近水楼台,收集到的稿件超出了几倍的体量,原则上一个区县只用一篇。所以潘老师忍痛把@户外之马写的枧槽坝等精彩篇目给删掉了。鬼架桥和红岩峡谷本来是独立的两篇,但我极力主张必须保留“贵阳三大徒步线路”之一的鬼架桥,为了减少篇目,只好把这两条相邻的线路串联起来合并成一条线。
筛选下来,遵义的路线数量还是超出了名额很多篇,必须要做艰难的选择题,至少枪毙两三个地方。我主张砍掉最有名气的徒步路线蚂蟥沟,因为那里出过事,名声不好,在滴水滩瀑布出事前一直被当做贵州户外运动事故的例子。但这条路线同时也是贵州户外徒步的经典,权衡之后,最终还是保留下来了。
付印前,突然接到体育局那边的消息,说他们得到通知,书稿中不能出现宗教场所。潘老师让我把书里的宗教场所给筛选出来,能替换名称的就换,不能换的就抹去不用,比如把梵净山护国寺改成梵净山西大门,把梵净山龙泉寺改成梵净山东大门。潘老师自己写的西望山,因为是佛教圣地,不提宗教没法说,于是只能整篇砍掉了。
虽然我也有责编资格,但由于我平时主要的工作任务并不是编书,上班时间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忙,以上所说的写文字、找图片、画地图等任务,我基本都是每天下班回家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憋出来的。整个2020年,每天晚上我几乎都在围着《徒步贵州》这本书转,经常晚饭也没吃就打开电脑,一直弄到深夜。至今清楚地记着,睡得最晚的一天是半夜四点钟。
2020年底,选用的篇目基本敲定,终于进入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装帧设计环节。我的同事美编昌老师一开始做的几个封面方案,配色被潘老师批得体无完肤。但我从中看懂了“等高线”的创意点并且产生了共鸣,于是给出建议进行修改。昌老师有点固执,和潘老师不知怄了多少次气,最终才改成现在素净的样子。封面上的每一处字体,哪怕是那三个人的剪影,都是反复争论后才确定的。或者说我们都觉得争累了,感觉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
封三的二维码引导语,是因为一直没有跟潘老师谈妥要放什么数字化的内容在里边,不得已为之。
我校对完一遍书稿交还给潘老师之后,因为手上有别的活要忙,就暂时丢开这事了。有一天潘老师告诉我说书已经付印了,我不胜惶恐……
腰封是在书付印之后才设计的,昌老师在腰封上加了个小创意,可以撕下来变成书签。
看到样书后,才明白之前潘老师把我桌上的《故宫日历》抢走拿去干什么,他受到启发,用新工艺把《徒步贵州》做成了一样的带书壳露脊装,可以平摊开来,算是解决了这本书页码太多即便用薄纸印出来也太厚的问题。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好多人拿到书的第一反应是问我们:“书脊怎么脱胶了?是不是印装质量问题?”露脊装又叫裸背装,就是故意设计成内页的书脊不跟外壳粘在一起,这样才能做180°的一字马甚至折回来展开达到360°,靠近书缝一侧的内容就不会被夹在里边啦,而且想要在侧栏做点笔记的话,摊平了更容易写字。
一版一印出来后,才检查出书中还是有不少错漏,觉得蛮遗憾的。我赶忙做了勘误表,从封三的二维码扫码进去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