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期间,小区里回来了许多陌生面孔的朋友而显得特别热闹。
其中,有一个从某地回来的大老板特别惹人注目。他皮肤白皙,大腹便便,胖头鱼似的大脑袋重重的压在厚实的肩膀上,说起话来不是满脸的横肉直颤就是
那两支滚圆的胳膊不停的在空中挥来舞去,给人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特别是他在摇头晃脑的时侯,头顶上那块“渤海湾”似的空地上耷拉着几根三毛似的头发给人一种既不严肃,且又敷衍的感觉。
这几天江城的天气特别的热,邻居们便会在楼栋下面的架空层扎堆。
一天,扎堆的人群中多了一位能说会道的人。据邻居们说,这是一
位从某地回来过端午节的大老板。可能这位大老板也怕热,他便很快融入到了我们小区扎堆的人群。而且,这位大老板每次出现在小区人群之中时,都会引来许多小区邻居们的围观。从而,也不难让人看到他从头到脚充满了一股极强的优越与自负的感觉。
江城有句老话:满罐子不荡,半罐子疙荡疙荡。其意识是说,成功的人士多低调。至于这个回来的大老板是否是一个满罐子还是半罐子,咱一点也不感兴趣
。咱对他感兴趣的则是他那几根横亘在”渤海湾“之上的几根稀疏的头发。
按一般掉头发人的想法,既然之前的头发不愿意与咱合作远去了,那只能任它们随风而去。不过,也有一些注意自己形象的人,要么为自己买顶假发戴在头
上,要么就彻底来它个光头干干净净。
可是这位大老板与众不同的是,他在右耳朵的上方留出了一绺长长的头发。然后,将这绺长长的头发跟高压线似的被他拉过了“渤海湾”与左边的发茬相连,以达到他欲盖弥彰的美感效果。
遗憾的是,那几根被他特意蓄长的一缕头发却始终没有达到大老板的期望值,总是离左边的发茬差一点。这差一点可就要了命了!本想着这蓄起的头发可以与左边的发茬来一个胜利会师以达到一种欲盖弥彰的效果,殊不知是那渤海长潮太快还是头发长的太慢,它们会师的步伐总是差了那么一截。这差一截不仅是又多出了一条发沟的问题,而是破坏了大老板对“渤海湾'整体的布局与构想。而且,那留出的发梢不仅长的跟玉米须一样。它们不能与对面的发茬会师也就算了,跟玉米须一样的发梢总是那样子的不服管理
,它们肆意的散漫与敷衍严重的影响到了整体的预期美感。
曾经看见过三毛光秃秃的头上留着三根小辫,三毛也因为这三根小辫而著名。而这位大老板把几缕头发横着梳的方式与三毛竖着梳的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那几根玉米须似的发稍还没与左面的发茬连接让人很感别扭和难以接受。更可悲的是,这一切的存在让一个自信满满的人浑然不知而继续着自己豪情万丈的表现着,其尊容不仅显得滑稽可笑,更像一个刚从灶堂里夹出来的一个没有烤熟的红薯一样惨不忍睹。
见到他如此的滑稽,又如此的自信,不免会在心里对他生出一些怜悯心来。既然给自己留下了一绺头发来弥补自己的缺憾,可为什么不在出门之前把它们捋一捋和擦点发胶什么的呢?哪怕是它们与对面连接不上,至少它们可以老实的横亘其中,也算离大老板心里的期许是不是也近了一点呢?
无独有偶的是,我的这一内心独白被站在一旁的邻居给解读了。他附在我的耳边小声的告诉我说:看样子他已经用发胶捋过了,只是他长得肥胖爱激动,爱流汗,汗水把发胶水早已分解才闹成了他头上跟几根烂草一样如此滑稽可笑的小丑模样。
不仅邻居向我解释了我心中的小秘密,还向我指着另一位聚精会神的邻居说到:你看那谁,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大老板,他的眼神和头颅一直随着大老板指点江山的手臂上下转动。我想,他一定是在观察这位阔老板满手的宝戒以及他胸口上所佩戴的那根牛缆绳子似的项链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不相信,我立刻把他喊过来一问便知。
我立刻阻止了邻居的行为。尽管他跟那些爱出风头的大马们一样显得很浅薄和虚荣引起了邻居们的反感,但是,我还是替他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给他多留一点男人的面子与尊严。只是我一直对这位大老板滑稽的头顶更多了一些探究的心里。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这位大老板爱美没有错,只是他在审美上略欠火候罢了。因此,才导致他想着用那几根头发来遮掩自己的缺憾。而正是他寻求这种心里的平衡,才导致他在寻求平衡的过程中弄巧成拙。
人的美是分阶段的。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美和韵味与追求。年幼的美是稚气呆萌的美,年轻的美透着一种朝气蓬勃的美,中年和老年则透着一种成熟和庄重的美。而且,这三种美是一种自然的流露,它们只见也就存在着不可融合的因素。如果谁想破坏这个客观规律,其结果便是作死。
这个大老板早已步入中年的油腻时期,秃顶在所难免。这位大老板有追求自己美好的权力,问题是你要把握好一个度。既然你控制不了秃顶,那么,你应该在客观的面前找到一种自己和观众同时都可以认可和接受的那个平衡点。在这一点上,大老板显然没有做到。除了他的审美出现了问题之外,他的自信心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的所作所为一如人有病乱投衣一样。自信,绝对是战胜盲从的最好手段。如影视圈中的某些大腕们,他们一辈子秃头
,不仅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事业与形象,而且,秃头已然成了他们的一个重要标识。而大老板选择的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手法。其手法是既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还给自己找来了许多的麻烦与尴尬。
如他在他涛涛不觉地演讲过程中,一会儿用手指牵引着散乱的几根头发往左边拉扯,一会儿又忙不迭的甩着头,期望通过拉扯和甩头这两个动作把散乱落下的头发甩回去归位。他做这些动作看似很熟练,也很潇洒,可是效果却不佳。散乱的头发总是那样我行我素的不予配合。
站在一旁的邻居又在我的耳边悄悄说开了:大老板甩头的动作很熟练,也很到位,心里所要的那份潇洒也得到了,只是那几缕头发总是不听他的使唤不予配合
。。。唉,如果他通过不停的甩头可以让他在享受抒情动作的过程中,得到一种心里的满足倒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的话,那真是坨子扛石碾上台——人吃了亏戏又不好看呢!
此时,在我的脑子中又出现了这样一个问号。他为什么不在左边也蓄起一缕头发呢?两边都有了相同的头发不就有利于头发在”渤海湾“上空架起一道彩虹吗?那样,两边的的发梢不就可以顺利会师了吗?但是,这一问号又很快被自己否定了。其原因是,两边的发梢都有自己散漫和敷衍的权力。如果这两股力量在”渤海湾“上空一言不合引起怒发冲冠,各自为阵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唉!看来,大老板还是面对现实来它个干干净净,瓦光铮亮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