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家田汉吃墨

大戏剧家田汉创作于建国后的话剧《关汉卿》和《文成公主》，是两部历史题材的佳作，被誉为田氏晚年艺术创作的双璧。就在1957年冬季至1958年初春，在其创作《关汉卿》期间，发生了“田汉吃墨”的艺坛趣事。

那时节，田汉先生寓居京都东城区细管胡同东段路北的一座四合院（北京五中隔壁，如今被辟为“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田汉故居”）。先生当时担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等多项要职，白天公务与社会活动繁忙，每每深夜挥毫写作。这位艺术大师不仅是戏剧泰斗，也是大诗人和大书法家，凡写作多用毛笔。《关汉卿》全剧原稿就是用毛笔书就的。

《关汉卿》剧中有主角自喻铜豌豆的情节和描写关汉卿与珠帘秀爱情关系的“蝶双飞”的诗章，壮美深沉、激情澎湃，多是作家神专情浓、一气呵成的。

当时任田老秘书的黎之彦，看田老深夜劳作，每每悉心照料、关怀备至。一天深夜，在田老写到最激情处、欲罢不能时，黎之彦端来小面包两只、果酱一碟摆在写字台上，嘱田老饿时进食。田老当时正全神贯注、激情汹涌地体验着“双飞的蝶”、“铜样的豆”，只顾笔走龙蛇，哪还顾得身外其它……

 第二天上午，黎之彦走进田老书房清理书桌，发现桌上的剧稿已被田老收走，毛笔也已收起挂好。只是那方大铜墨盒里全是面包渣，而旁边那盘果酱却原封未动地摆在那里！“啊？昨夜田老吃面包，没蘸果酱，全蘸了墨汁了……”

日后此事在戏剧界传为笑谈，大家都感佩作家那种专神忘我的写作状态和激情。然而此事很像“演义”，不免带点“传奇”色彩。

为此，笔者曾于八十年代初期，与当时担任文化部艺术局《艺术通讯》主编的黎之彦先生作过订对。我问他“真有那回事吗？”黎先生用粤语说：“没错，就戏（是）腊果（那个）样几（子）！”

  （原载《戏剧电影报》）（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