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奶
草原上的“茅台酒”
“鞑人地饶水草,宜羊马,其为生涯,止是饮马乳,以塞饥渴,凡一牝马之乳,可饱三人,出入止饮马乳或宰羊为粮。”成吉思汗时代,出使蒙古的南宋使臣赵珙记述。“鞑人……搅马乳为酒,味腥酸,饮亦醉。”宋遗民郑思肖在他的著作《大义略叙》中说。这说明,在草原上,饮用马奶酒是十分普遍的。
“师学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给太官挏马酒。”根据班固的记述,在汉代,马奶酒已经盛行。
13世纪,法国人鲁布鲁克来到草原上,发现酿制马奶是草原男人夏季主要日常工作之一,“男人照看马匹,挤马奶,搅拌忽迷思,即马奶子,并且制作盛它的皮囊”。

“盛放马奶酒的皮囊名为浑脱,又名革囊,大小不等,因其原料易得,方便携带,加上密封性好,耐磨、不易破碎等优点,成为草原人家放置马奶酒的主要盛器,甚至出行、放牧、行军时都要携带。”国家图书馆研究员杨印民博士说。“野阔天垂风露多,白翎飞处草如波。髯奴醉起倾浑脱,马湩香甜奈乐何。”这首古诗,正是当时人们用皮囊盛马奶酒的生活写照。即使在宫廷里面,也常用浑脱来盛马酒,有诗为证:“挏官马湩(马奶酒)盛浑脱,骑士封题抱送来。传与内厨供上用,有时直到御前开。”
“北人杀小牛,自脊上开一小孔。遂旋取去内头骨肉,外皮皆完,揉软用以盛乳酪酒湩,谓之浑脱。”元人叶子奇在他的著作《草木子》中,介绍了浑脱的制作。
“蒙元时期,随着蒙古贵族四处征服及入主中原,马奶酒进一步为其他民族所认知,特别是在蒙元宫廷宴饮中,马奶酒和葡萄酒,姚黄魏紫,各领风骚,成为宫廷饮宴的独特景观,堪称一代盛事。”杨印民博士说。

“在地上拉一条长绳,拴在两根插进地里的桩上。这根绳上他们要把挤奶的母马的小马系上三个时辰。这时母马站在小马附近,让人平静地挤奶。如有一头不安静,那有人把小马牵到它跟前,让小马吸点奶,然后他把小马牵走,挤奶人取代它的位子。当他们取得大量的奶时,奶只要新鲜,就像牛奶那样甜,他们把奶倒进大皮囊或袋里,开始用一根特制的棍子搅拌它,棍的下端粗若人头,并且是空心的。他们用劲拍打马奶,奶开始像新酿酒那样起泡沫,并且变酸发酵,然后他们继续搅拌到他们取得奶油。这时他们品尝它,当它微带辣味时,他们便喝它。喝时它像葡萄酒一样有辣味,喝完后在舌头上有杏乳的味道,使腹内舒畅,也使人有些醉,很利尿。”在草原上,鲁布鲁克亲眼目睹了蒙古族做马奶酒的情形。

鲁布鲁克还记述了黑马乳酒的做法,这是上层社会常饮的饮料,“他们还生产哈剌忽迷思,也就是‘黑色忽迷思’,供大贵人使用……他们继续搅拌奶,直到所有混浊的部分像药渣一样径直沉底,清纯部分留在面上,好像奶清或新酿白葡萄酒。渣滓很白,给奴隶吃,有利于睡眠。主子喝这种清的饮料,它肯定极为可口,有益于健康。”
伊朗人志费尼来到草原上,惊奇地发现“他们的酒是马奶”。
“鞑靼人饮马乳,其色类白葡萄酒,而其味佳,其名曰忽迷思……数作一月行,不携粮秣,只饮马乳,只食以弓猎得之兽肉。”马可波罗来到草原上,他记述道。
“那天晚上替我们带路的人给我们忽迷思喝,一尝到它,我害怕得汗流浃背,因为我从未喝过它。不过,我觉得它确实可口。”鲁布鲁克回味他在草原上第一次饮马奶酒的情形。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