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辽阔大草原上的石人之谜
相传远古时期,新疆大草原水丰草肥,世代居住着哈萨克宗族部落。宗族中一位美丽的公主和牧民中一位英俊的小伙子两情相悦,时隔不久,上苍妒火中烧,派来大批蝗虫,肆虐草原,祸害生灵。于是,山泉枯竭了,绿草萎缩了,哈萨克部落陷入了异常的生存困境。小伙子痛苦不堪地祈求上苍恩赐,抱着一棵古树拚命地摇,足足摇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终于感动上苍,使这颗古树骤然变绿。小伙子接下来一棵连着一棵地摇,直摇得山山岭岭春机盎然,流彩叠翠;可是,小伙子也生生累死。公主伏在他的身躯撕心裂肺地哭,哭干了眼泪,流干了心血,不久也去世了。得救的牧民心怀感激,将这对恋人合葬在古树之下。一次电闪雷鸣过后,墓地上长出一块洁白的大石头,三米见方;由此,牧民们以这块万绿丛中横卧的奇石命名方圆百里为白石头。白石头,千百年来寄托着草原哈萨克牧民对爱情、富足和吉祥的祈愿与祝福。

神秘的草原石人就像复活岛的石像一样,不知道在草原上矗立的多久了。因为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所以,它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存在至今还是个谜。从他们的面孔来看,是典型的蒙古人的面容。有人说是蒙古游牧人的墓碑,也有人说是他们某种祭祀的图腾。但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草原石人在新疆分布很多。在阿勒泰地区也有一些。但那些石头是黑色的。雕刻方式也有些不同。由于路线不同,阿勒泰地区的石人我没有拍到。在中国早期古籍《庄子·逍遥游》当中,记述有一极北之国被称为“穷发国”,同时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著作《历史》中说,阿尔泰山下居住着一种“秃头人”、“秃头”、“穷发”很可能就是指某个民族不留发辫的习俗,意思相近,不谋而合。

而这些黑石头石人的典型特点,就是圆形的头顶上没有任何发饰,希罗多德的著作中还说:秃头人长着“狮子鼻和巨大的下腭”,这种蒙古人中的脸型恰恰在这些石人身上表现得非常突出。有意思的是,希罗多德说秃头人在山中看守着黄金,而阿尔泰山的确自古以来就有金矿。当然,中外古籍对新疆青铜时代的居民称谓多种多样,把新疆早期石人都归结为所谓“秃头人”的遗留物,是否过于简单呢?

在西方史料中,曾把亚欧草原的一些早期游牧部落称作斯基泰人,国内部分学者认为,这正是中国先秦史料中提到的塞人。1981年在新疆新源县巩乃斯河南岸墓葬出土的这件铜武士,经考证,就是古代塞人的一个分支——尖顶塞人的遗存。铜武士最明显的特征之一是深目高鼻,具有某些欧罗巴人种的特点,这似乎说明塞人和秃头人并不是一个民族。

其实塞人也好,秃头人也罢,作为新疆的古代先民们,他们都已经创造了历史,都曾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创造了绚烂的草原文化。想通了这一点,眼前的石人仿佛又都有了生命,仿佛在冥冥之中保护着继续生活在这里的后人们。具有灵魂保护含义的草原石人,出现的根源,实际上就是对石头本身的崇拜。或许正是这个原因,石人身后的墓葬一般也是用石碓垒砌而成。在这些石碓的周围,还可以看到半隐半现的散石,其实他们是围绕着石碓的同心圆,圆圈和石碓由放射状的线条连接,它们构成的图形只有站至高点上才能看得清楚。

在某些墓地上,可能和石人并排或单独存在着一种奇特的石柱。今天,出于保护的需要,它们大多被收藏在博物馆里,石柱上雕刻的基本都是鹿形图案,因此就被叫做鹿石。鹿石上的鹿群具有抽象化的美感,更为奇特的是,所有的鹿嘴都被拉成细长的鸟喙,这种鹿身鸟喙的造型为神灵安上了翅膀。学术界认为,鹿石和石人可能属于同一个时代,但相对来说,鹿石要早于石人出现,而且很可能就是石人的前身。

有一种被称为非典型的鹿石,因为石柱上只有一些抽象的符号,上面是三道斜线,中间是一个小圆圈,下面是一把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斜线意味着五官或者人脸,小圆圈则是脖子上的项链,而剑代表的部位正是下半身,这三部分代表的恰好是一个抽象的人体。

萨满教是一种以祖先崇拜为主的原始多神教。在中国,匈奴、突厥、契丹、蒙古等许多古代民族都曾经信仰过萨满教。萨满教相信万物有灵,崇拜自然,最突出的特点是对祖先的崇拜。他们相信人死了以后灵魂不灭,祖先们虽然已经去世,但他们的灵魂始终和活着的人在一起。新疆草原石人和鹿石,就是萨满教的一种表现形式。

但是,也有人认为,那些高大的鹿石、石人,都是男性生殖崇拜的象征。从新疆草原墓地石人的演变也可以看出,在青铜时代,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对男女始祖的崇拜是并存的,而到了隋唐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女性石人了,突厥人雕刻的武士型石人当中,就没有发现一尊女性石人。就这样,原始的生殖崇拜,开始逐渐演化为祖先崇拜。

不管怎样,正是这些石人,作为祖先崇拜和英雄崇拜的偶像,给予了草原民族精神的力量,并目睹着他们走上历史的舞台,再从历史的舞台中慢慢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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