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树上几只小鸟

作者：郭八一 

    办公室的窗外是一片小树林，一年四季总有许多小鸟在枝头上歌唱嘻闹。工作闲遐的时候，凝视着枝头上成双成对的小鸟，你帮我啄啄身上的虫子，我帮你理理杂乱的羽毛，那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样子，怎能不使人生出许多感慨，怎能不使人想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诗句来呢。

   五月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看书，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吱吱吱”的叫声，这声音细若游丝，似有若无。我怀疑是有毛病的桌椅板凳发出来的摩擦声，我左看看，右看看找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几天以后，这声音一天大似一天，慢慢就变成了“唧唧唧”的叫声，我追着声音，在窗外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鸟窝。鸟窝很巧妙地建筑在一棵小松枝的枝杈上，鸟窝外面是细树枝，里边是碎草和羽毛，三只小鸟秃头秃脑，裸露着还没长出几根毛光皮肉蛋的身子，正张着镶了黄边的大嘴“唧唧唧”地叫呢。我望了望周围，一只水鸟正急得飞来飞去，紧紧张张不知怎么办才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动物同样不例外。 

    这两只水鸟夫妻勤劳聪明，早出晚归，一天到晚为抚育三个孩子忙碌着。它们叼回来的鸟食大多是一些小虫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捉来的。每次到了鸟窝附近，它们不是一下子飞进鸟窝里，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树下的平地上踱来踱去，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了，才像箭一样扎进树丛里去，出来时也是这样，大鸟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走得离鸟窝很远了，才猛地飞起来。 

    这几只小鸟牵动着我的心，每天上班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往窗外多看几眼。有一天，我看见几个孩子在树林里东张西望地寻找鸟窝，我赶紧跑出去把他们撵走了。那天下了一夜的雨，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一夜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么大的雨，这样冷的天，小鸟会不会淋湿，会不会冻坏？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小树林外细听，听到了小鸟的叫声，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小鸟终于出窝了，两只大鸟领着三只小鸟在我窗前的树枝上“唧唧喳喳”地欢叫着，飞了一圈又一圈，是在向我告别吗？ 

    那几只水鸟飞走了，去寻找辽阔的水面或泽国去了，去过自由而欢心的日子了，我坐在窗前，望着那曾经喳喳热闹的树荫中的空巢，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