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文人的“伪装”及“伪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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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创作 |
谈文人的“伪装”及“伪装术”
文□孙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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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和先生冯汶浩相识,源于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那一天,我应省平先生相邀,在西安的如家酒店认识了这位安康作家,一位有着诸多名头和传奇经历的作家。那一天,我们谈论了很多话题,有文学的、社会的还有轶事趣闻,彼此感觉都非常好。我也认为和先生冯汶浩相识,是我人生之中的一个亮点。先生豁达开朗的性格、率意而行的风格让我感动,离开如家酒店的时候,先生还送给我他最新出版的散文集《泛水约舟》。之后,我认真的阅读了这本带着浓郁的“虚伪感”的“应酬之作”的散文集,我大失所望。我向来讨厌这种“应酬之作”的“虚伪感”,除此之外文章之中的文学色彩和先生本人的“作家”身份,实在是难以一致。于是,我暂时的将它搁置在我的书架上,不愿翻看。
中国向来就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的古训,大概自和先生见面之后的两个星期,我的新浪博客之中,一个署名为“春江水暖”的网友发来好几个纸条,我一看原来是先生冯汶浩,“纸条”的意思是说让我尽快的为他写一篇书评,言辞非常客气。我本不想理,理由很简单一则我若写我就为应酬所累;其次,文不可以无端的呻吟,倘若为这没有文学感觉的文章,硬是要拿文学的语调去套,实在是过去牵强。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去写,为文的独立性一直是我这样一个普通的文学爱好者一贯坚持的属性,我若失此那就无从为文,也失去了一个从文者发自内心的良知。我以为这样事情就会完了,之后数次“纸条”邀请,我实在是抵不过了。索性就写了一篇题为《印象冯汶浩》的文章,我只想从先生给我的印象谈起,尽量的避开他的文章,在谈到先生的品格时,我仔细阅读了当年《华商报》刊登的一篇题为《继承邱磊遗志,冯汶浩紫阳支教》的文章,我觉得一个人拥有了为大多数付出的精神,本身在品格上就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我做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无论有什么样的想法,那只是一个读者的思考而已。我耗时一个晚上,赶完了那篇《印象冯汶浩》的文章。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冯先生阅读完我的文章之后,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而且一定要执行的,第一将文中的“如家酒店”改成“四星级宾馆”;其二将文中“响当当的作家”改成“陕西著名文化学者冯汶浩”;其三将我文章之中的倒数第二段全文删掉,他自己写了一个简短的结尾,让我执行。后来,又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我当然不会去执行,当天就是在“如家酒店”,而且我对他本人不是很知晓,谈不上“著名”二字,只不过在一些人的眼中,他的名气确实大了点,但也不能匹配“文化学者”几个字。至于我文中倒数第二段,那是我行文之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核心部分,倘若删掉,全文就显得虎头蛇尾,没有重心。冯先生让我多从文学的角度去写他,但是他的那本《泛水约舟》实在是不敢恭维,全书都是“我所认识的XXX”,谈及到的都是一些他认识的“大腕”,这样的文章又有多少可充点文学。
冯先生的再一次催促,我开始感到压力的存在,我在反思先生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我想,写文章难道就是为了讨好某一个人吗?难道写文章连自己的主张和观点都不能表达出来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做文呢?难道文人就只是活在虚伪的包装之下的一具迂腐的干尸吗?书前数也数不过来的漂亮的名头还不够,还必须要每一个得到书的人认可那个“著名”二字!我在想到底是谁在做文章?
说真的,冯汶浩先生的这一系列行为,在刺激着我,也在逼着我进行自我批判,同时也在反思时下文人的生存方式,那种“伪装”的躯壳之下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那种“伪装术”背后隐含着一种怎样的文化心理?
二
先生冯汶浩,本身是以教书育人起家的,这本身就值得我们去为他投去尊敬的目光,更何况他在青年时期那一次轰轰烈烈的作为——去山区支教,更是让人敬佩不已。这说明他本人其实厌恶名利场的追逐,更喜欢追求一种积极的人生,那么为什么今天坐上体制内领导的席位之后,当上了全国政协代表之后,对名利是如此的看重!甚至是那么的对一个读者露骨的表白!
我记得作家史铁生先生曾经在一篇随笔里面说过:“有谁把人间的疑难全部看清,并一一处置停当了吗?”,没有,正是因为没有,写作才是一种探索人间疑难的方式,作家才抱着一颗诚实的心和“人间疑难”黙语交流,试图在寻找一种使人活得有尊严的生存方式。诚实的写作,首先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当年仓颉造字的时候,鬼神都哭了,人在面对文字的时候(尤其是在使用文字的时候),没有敬畏之感,难有诚实的心态。恭维之作,应酬之作,向来都有。这本不足为奇,谁让我们生活在社会的名利场之内呢?从这个意义上说,先生冯汶浩的《泛水约舟》里的应酬之作,也是难免的。诚实写作,不应该是所有作家都应该具备的品质,在作家的群体里面,只有一部分作家在用心写作,在探索着人间的疑难,并在敬畏之情的驱使之下,有责任的将自己的文字,公之于世人。名利之心,人皆有之。一个人想在这个混沌浮躁的天空之下,寻得自己的位置,借助一些名头来提升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现在看来是必要的,但是我想说这一切必须首先基于诚实,也就是说不能沽名钓誉,虚伪之心很容易是被人识破的。在我看来,先生冯汶浩数十个名头,抵不住他一个“人民教师”的称号,这一个最实在,也最本分。至于先生提到的“著名”,那是需要很多人认可的,我只是一个遵从诚实的心的普通读者,我不认为先生就是一个著名的文化学者。也许,有人认为我这是何必呢?先生让改一改就改一改,恭维不会吗?说实在的,我真的不会,再说若要恭维我也不可能对先生,在我看来先生是以育人为业,师德为表,诚实为人、诚实做人更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格。当着老师的面,说假话那是不应该的。但是,先生后来的做法,是让我做个“帮腔”,做个会唱歌的鸟,这让我很反感。这让我也在想,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冯汶浩呢?书里的还是生活里的?难道一切都在“伪装”之中吗?先生后来的那些话,是在教着我说假话。我也告知先生,我的从文之心是诚实的,心里怎样想我就怎样写。
我必须承认,在当下很多人愿意做着这种无聊的“帮腔”,无论是在文化界还是在别的行业,甚至是我们平时的生活之中,奉承阿谀之语已经使我们的视觉听觉麻木。我们有时候甚至都在怀疑,朋友还有真的吗?谁来给自己把脉看病呢?谁还来给自己说上几句直言不讳的话?
三
作家铁凝在谈到文学的作用时说过:“文学是有光亮的,如灯,照亮人性之美”。文学如灯,同样也可以照亮人性之丑陋。作家不光是在讴歌人性的光芒,更应该发现绝美之中的瑕疵,使人性之美更具人性。
先生冯汶浩,身在体制之内,常有言不由心之感,伪装之心时常有之,伪装之术也时常琢磨之,心为此累,实在是难以言说,所以先生也让人常抱有“理解”之心,对待他的做法。但是,我理解了他的人,却不能理解他的文字,文学在《泛水约舟》之内,显然不是发现人性之美,也不是在那种坚守写作的难度,对人性光芒之中的“黑子”揭露和批判,他却是在实践着另类的“终南捷径”,在“伪装”之中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是一个纯正的作家,倒像是一个十足的社会活动家。他在向他的读者炫耀自己的交际圈,在向他的读者展示自己的著名之处,帮腔的文学基调实在是让先生难以沉浮下来,反而在渐入知天命之年时,越是热衷于此,不惜露骨的表白。这一点实在是难以和当年那个心怀山区教育,以一腔普世悯人的情怀走进山区,实践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冯汶浩相比,有时候观他今天的做为,有点怀疑先生当年的动机?但是这又不允许我怀疑,毕竟先生还是轰轰烈烈的去做了一回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伪装”有的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在不得已的时候思考一些“伪装术”,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倘若一个人将自己长期的“伪装”下去,那说明什么呢?只能是虚伪。假若他又是以文为业的自居为文人的话,这种“伪装”之下的面孔却是相当的可怕,文字之中的虚无感让人窒息。所以,我想说,活在当下,也必须活在真实之中——至少这种真实是对自己的,文学是用来实践和捍卫人类精神的健康和心灵高贵的利剑,不是用“伪装术”包裹之下自欺欺人的幌子。
附:《印象冯汶浩》
印象冯汶浩
文□孙亚军
生活,绝不应该只是简单意义上的吃喝住行;其真正的内涵应该是:对真理不懈的追求,对光明不停地向往,为人民做出最大的贡献,用劳动不断创造财富。
对于每个人来说,人生就是一部由自己担任导演和主角而完成的一部生命大戏。站在人生的舞台上,上演着生命之中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唱着自己心中的酸曲。在这部用生命而完成的大戏当中,又有无数个让你永生难忘的瞬间定格在时空当中,成为人生大戏的亮点。比如和一个人相遇,他会让你感动,让你产生新的想法,甚至影响了你这部人生大戏的上演方式等等。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和扶风籍安康作家冯汶浩先生的相遇就是我生命之中的一个亮点,一个永远藏之于心间的瞬间。
和冯汶浩先生的相识,得益于作家刘省平先生。那是在去年十一月的一个晚上八点多钟,忙碌了一天的我吃完晚饭和一家人坐在电视旁消遣的时候,接到了省平的电话。他告诉我一位来自陕南紫阳县的一位教育工作者,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作家冯汶浩,来到西安住在如家酒店,问我有没有兴趣拜访。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他前往拜访这位老师。后来在去如家酒店的途中,我才得知原来省平和冯老师是同乡,也是结识多年的文友,省平也向我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冯汶浩先生的一些情况。冯汶浩先生,是一位长期奋战在教育一线的教育工作者,早年在扶风任教后来又支教陕南,在巴山之地一干就是数十年,先生是一位为人师表的师者,又是一位钟情于文学事业的作家,笔耕不辍数十年作品已经是相当的丰厚了。一路上,省平和我谈到了他和冯老师当年认识的经过,以及几年来冯老师和他之间的文学交往。
在如家酒店第一次见到冯汶浩先生,他朴实无华的着装,以及平易近人的做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我和省平在酒店一楼的会客厅等待冯老师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中等身材略显偏胖,上身穿着黑色的夹克下身着灰色的裤子,喜洋洋的面孔上带着一副高度近视镜,而另一位则是风度翩翩西装革履面容清秀的男子,省平起身向我介绍了这位作家,而那位高高的个子面容清秀的男子则是冯老师多年前在扶风执教时的学生,如今在西安某集团公司做办公室主任。冯老师一听说我来自合阳,他很兴奋在他看来合阳不仅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的挚友李宗奇就是合阳人,他的开场谈话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感到温暖。
冯汶浩先生真诚豪爽,在言谈之间总是透着那种身为扶风游子的骄傲和自豪。他说话嗓门洪亮,这也许是他多年来当老师所养成的习惯吧,他和我们谈话一来没有以一个长者或者师者的姿态,从来都是本着文友的心跟我们交流;一来他又很关心我们这两个年轻的青年文学爱好者,鼓励我们大量的去搞创作。省平先生因为是同乡,又是先前认识所以比较健谈,而我首先在文学上是一个小学生,在这样的场合之中我还是仔细的聆听着两位老师,关于文学、人生和生活的见解。这位有着深厚的文化学识的作家,在谈到文学时有着他独到的见解,他谈陈忠实的《白鹿原》、谈《三国演义》、谈陕南当前的文学现状均提出了他带有研究倾向的观点,比如他再说《三国演义》时说,其实在中国古人当中《三国演义》就已经将近代的电影技术饱含在内了,他在谈到陕南文学时更是强调了要走出陕南,接纳关中文化,从而弥补陕南自身文化的欠缺,只有这样才能够丰富陕南文学的精神内涵。冯老师的真诚,在我后来拜读他散文集时体会的更为深刻,这位跻身于三尺讲台桃李遍天下的师者,在文集当中记叙了他的很多朋友,在他朴实的文字之下流露出他的那颗真诚的待人之心,让我懂得了这位作家文字背后所折射出来的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