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过去

于娟的路，就像一颗巨大的树，

伸出许多的枝桠

汇入了许多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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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

 作者：赵斌元（光头）写于九周年纪念日

 

走着走着

发现走在一条路上

看不到路的起点

看不到路的尽头

每个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只剩下那一条路，还在蜿蜒

 

1996年的秋天

你蹦蹦跳跳地向我走来

我们相伴而行

直到2011年的春天

在那天

你的路，就像一颗巨大的树，

伸出许多的枝桠

汇入了许多人的路

 

绿丞的产学研探究之路

有你

曲阜的能源林公益之路

有你

笑看人生危难的精神之路

有你

 

每一位逝者

都不会就此离去

他/她的人生之路

因为我们的追忆而延续

或激励

或警醒

 

岁月如梭

世事变迁

千万人一起走着

起起伏伏的路

我们坚定前行

因为一路上有你

善良而充满力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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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妈妈，我想您了

 

作者：土豆写于2020年清明节

 

青翠欲滴的山川，泥泞温湿的小路，叽喳空灵的鸟语，扑面而来的清风。岁月就这样，带我们来到又一个清明。

 

今年，全国爆发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为抗击疫情，国家禁止人流聚集，所以我无法去给您扫墓。于是买了一束白色康乃馨，我们一起在家里团聚。

 

今年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下半年就要升入初中。今天我看着您的笑容，问一句：“妈妈，我的成绩，您满意吗？”今年我拿到了古诗文大赛二等奖，成功当选少代会代表，并获得了“附小阳光少年”称号。只是我的成绩在前几名徘徊。听外婆说，您从上小学开始，成绩一直在前三名。我一定会努力达到前三，请您放心！

 

由于疫情，今年咱们团队的植树活动改为“宅家育种”。外婆告诉我，您的幸运数字是6，于是我宅家种下了六颗种子，我要精心呵护它们，让它们发芽长大，然后和外公外婆一起把它们移植到九仙山。只要有时间就回我们的能源林看看它们，见证它们长成参天大树。小树长大的同时，我也长大了，妈妈！

今年的清明节，我在怀念您的同时，也深切哀悼为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的烈士们，今年不少地方开通了“云祭扫”平台，人们可以通过网络，向每一个远行的生命庄重行礼，我是在家里和全国人民一起愿他们一路走好！妈妈，我知道，世上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您和牺牲的烈士们为我们负重前行。亲爱的妈妈，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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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想跟您说说话

 

作者：土豆写于2020年4月19日

 

亲爱的妈妈：

 

今天我坐在您的面前，看着您的眼睛，想和您说说话——

 

九年前的今天，奶奶抱着我去中山医院见您，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只是从那一天起，再也见不到爸爸从医院里接您回家……后来听外婆说，奶奶抱我从您住的医院房间里走出门的时候，您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和奶奶走出的那扇门……

 

妈妈，我知道，您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在您离开咱家的日子里，那时，我在家也一直在找您。我从咱们家客厅到您住的小房间，从小房间到您写书的电脑房，再找到洗手间，我当时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您。我会时不时地问奶奶，问外婆：“妈妈为什么还不从医院出来？”每当这个时候，外婆就背着我，默默地下楼梯，背着我去您曾经办公的文科楼大门口，我伏在外婆的背上，眼睛认真地望着您曾经办公的楼道里，走出来一个又一个年轻的阿姨，唯独没有您，妈妈……

 

有一天，您的博士生导师，您工作的领导——彭希哲院长，彭爷爷。彭爷爷带我们走进了您曾经工作的办公楼，刚进楼梯，就见到了现在的陈侃老师。妈妈，陈侃老师的笑容和您的笑容像极了，也是一头长发，她微笑着弯腰牵住我的手，我突然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了您，当她牵手带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时，我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她的怀里，我感觉到她的怀里有您的体香。外公和外婆都感到惊讶，宝宝不认生（咱们山东方言）！妈妈，每次见到陈侃老师，她就会弯腰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进办公室，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陈侃老师的手心，她弯腰牵手带我去洗手间；她弯腰牵手在办公室里介绍我没见过的沙盘；她弯腰牵手给我讲故事；她弯腰牵手带着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问我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有什么心里话，要不要和她讲，可以不可以和我交朋友……当时我觉得特别幸福。现在我想起来，心里还是甜甜的，妈妈。陈侃阿姨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份宝贵的恩情，您说是吗？妈妈！

 

妈妈，我给您讲一个陈侃老师给我讲过的诸多诸多小故事中的一个，《月亮妈妈和星星宝宝》的故事——

每天晚上，当星星宝宝想月亮妈妈的时候，月亮妈妈就会相约星星宝宝们一齐出现在天空，然后月亮妈妈就会用自己身上的光亲近她的宝宝，和星星宝宝一起给人间送来光明。“只是，”陈侃老师说着，用手指着一条长长的横在沙盘里的隔开月亮和星星的银河，俯下身来，她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这里有条河，隔开月亮妈妈和星星宝宝的这条银河宽不宽啊？星星宝宝想找妈妈，它过得去吗？”我看着那条长长的宽宽的银河，为难地摇摇头：“过不去。”陈老师贴了贴我的脸颊，说：“是的，他们没有办法见面。不过没关系的。为什么呢？因为啊，月亮妈妈每天每晚都用自己的光温暖着她的宝宝。星星宝宝也会和月亮妈妈一起发光，星星宝宝每时每刻都会感受到月亮妈妈的爱。”

 

五个多月过去了，我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小苏舅舅帮我办理了入园手续。第一次去幼儿园，奶奶、姑妈、外公一起送我去，我特别高兴，一路上时不时地跟外公、奶奶说：“我太幸福了！”我手舞足蹈。我当时不理解的是，许多小朋友又哭又闹，而我一次也没哭过。幼儿园的许多老师和陈侃老师一样，都对我很好，直到现在，我还怀念我的幼儿园生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我从幼儿园毕业，升入复旦附小。三年幼儿园的快乐时光使我舍不得离开。好在小学离幼儿园不远，还有我们一起长大的幼儿园的小同学，我们一起升入小学部。

 

妈妈，下半年，我就要从小学部升入初中部了。初中部在江湾校区，妈妈，我特别留恋我们即将要离开的复旦小学部。五学年的学习生活，有太多太多的快乐！

 

妈妈，您知道吗？我曾在二年级暑假的时候，参加我们学校雏鹰小队的暑假活动（每年都举办两次），那一次，我和我们班的七位同学组成了去山东曲阜能源林的小分队，参加暑期给能源林小树苗补水的活动。可那次偏偏赶上去能源林的道修路，车子绕道都没办法去能源林。所以我们也只好把给小树苗补水的活动改为爬泰山，去梁山比剑。

 

妈妈，您可能为我爬泰山、去梁山比剑担心吧。我们那次活动，同学们的爸爸妈妈都成了保护我们的士官，因爸爸实在脱不开身，我成了被保护的中心，非常安全。

 

妈妈，您知道那年在曲阜接我们参加给小树补水活动的老师是谁吗？是您的母校济宁一中的马涛老师，与他一起来迎接我们的还有何文峰阿姨，还有张鹏阿姨以及济宁师范附小的老师和同学们，我们是结对子连友谊，共同为能源林暑期给小树补水。那次尽管没有如愿去能源林，但是我们复旦雏鹰小队通过那次活动，已经与咱们复生能源林团队，济宁（曲阜）的老师和同学们结下了心中的友谊之树。

 

妈妈，我给您讲的这些，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其实我不说您也会看到的，也会感觉到的对吧！在咱们家里，奶奶一如既往，对我的日常生活上和外婆一样细心，从上幼儿园到现在，学校里无论有什么活动，奶奶都会提前为我备好洗刷用具，小包里面放上几颗大红枣和健康小点心，还有洗得干干净净，叠的板板正正的小手绢，一再叮咛我照顾好自己，事事小心。爷爷为此挨了不少责备，奶奶总是怪爷爷不够细心，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就是在奶奶生病回嵊泗老家时，她也会把最健康的嵊泗海产品洗的干干净净，分包冰冻好寄到上海来。姑妈还是按原来您生病的时候为家人把关健康食品是第一位。

 

妈妈，您知道吗？姑妈去了山东烟台的一个生态农场。现在她经营的农场已经有模有样了，咱家里吃的猪肉、红薯、苹果、鹅蛋等都是姑妈从她经营的农场里寄来的。去年暑假，爸爸带我去了姑妈农场。妈妈，姑妈的农场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姑妈在农场里工作很忙也很辛苦，但我能感觉到她很快乐。姑妈气色红润，一脸幸福，妈妈，当时我在想，如果您也能在，那该有多好！

 

说说爸爸，爸爸还是像以前那样忙，不过他记得他答应过您要注意身体健康，所以您不用担心。妈妈，爸爸无论怎样忙，只要我有事情，比如开家长会，比如寒暑假假日小队，爸爸都会调整工作安排，和我一起参加我们的活动。爸爸在找一切能找的时间陪我长大。有时，爸爸去外地开会，只要我有空，他都会带上我。我也非常乐意当他的“小跟班”。

 

妈妈，在您离开咱家的这段日子里，每年的今天，您生前的老师、同学、同事、领导、朋友，还有很多很多的未和您见过面的朋友们，都在今天以不同的方式在怀念您……

 

妈妈，我为您感到温暖，同时更令我深深地感动和感恩。是世间好人们的善良和对您的爱……对咱们家的帮助和关注。

 

就说彭爷爷吧。从您走后的那一年，每年的今天，彭爷爷都会在学校里，在您生前常待的地方，召集您生前的同事、同学、好朋友聚在一起怀念您开追思会。前年的追思会，我和爸爸一起听彭爷爷讲您生前的故事，当彭爷爷讲话中谈起您的时候，我能从彭爷爷讲话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您的赞赏和对您更多的爱。您一一直是他的好学生、好教师，现在依然是，会一直是的！

 

妈妈，您知道吗？您发起的能源林项目，是彭爷爷带领着小苏舅舅、朱勤叔叔，还有您生前的同事、好朋友。当然，还有外婆、爸爸、培源舅舅、张瑜阿姨，还有山东各地的叔叔阿姨，还有……妈妈，您知道吗？还有不少的老爷爷。老奶奶。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也都加入了能源林这个大团体里种树了。

 

妈妈，您知道吗？“曲阜复生能源林”是彭爷爷亲自命名的（听外婆讲），当年还是彭爷爷带着您的同事们去山东曲阜举行的揭盘仪式呢！朱勤舅舅还在九仙山能源林里唱了一首歌，轰动了整个小山村。很美！妈妈，高兴吗？

 

妈妈，从生活上，您别惦念，从您走后到现在，您的好朋友们，都与咱们家保持着持久的联系，很多很多您的好朋友……就说张瑜阿姨吧，因为住得近，咱家里无论有什么事情，外婆都是去找她，张瑜阿姨只要能离开办公室，开车就来咱们家，实在离不开，外婆就带我过去（只要不上课）。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张瑜阿姨，条件反射，就想起了张阿姨的话——“外婆的座右铭”：“阿姨，照顾好小土豆，其他都是小事情！”外婆也回应：“好，我记住了！”

 

妈妈，您知道吗，现在小苏舅舅已是两个女儿的爸爸了。他除了帮助外婆打理能源林的工作外，就咱家的一些日常事情，他也在忙活着。因为小苏舅舅实在太忙，他会带着他的大女儿，我的小妹妹来咱家。她今年3岁，刚刚上复旦幼儿园。妈妈，她今年也宅家育种种树，还代她的几个月的小妹妹育种种下了一棵小树苗。

 

妈妈，从我上幼儿园到现在，所有有关上学的事情都是小苏舅舅帮我们打理。有时外婆会说：“以后直接叫舅舅吧！”亲舅舅也做不到小苏舅舅这样的！小苏舅舅就会对外婆说：“于妈，赵斌元和培源都离得远，我离您近，做起事情来方便，您不用纠结。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

 

妈妈，说说培源舅舅。外婆通常觉得培源舅舅离咱家太远，家里的小事情不想给培源舅舅打电话，怕他开车过来，太浪费，培源舅舅的时间又紧张。可是这次疫情刚刚开始，培源舅舅就把他家里仅有的口罩都装进包里，开车从浦东赶过来，他为安全起见，把车子停在咱家小区大门口，培源舅舅递给外婆口罩的同时，还塞给外婆刚刚从银行里取出的崭新的一千元人民币，并叮咛外婆，无论家里缺什么生活用品，一定告诉他，由他来操办。他会发快递送到家。叮咛外婆照顾好我，别出门。

 

妈妈，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让您放心，因为外婆说过，您走时，您的眼睛始终不愿意闭上……妈妈！在您生前，我两岁多的时候，为您唱过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还没唱完，您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嘴角。妈妈，如果今天我再唱这首歌，您的心里可好一些？“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妈妈，您在！您一直在我身边。我有妈妈，我一直是您的宝。

 

                                                         您的儿子 土豆

2020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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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进入2020，世界好像拿错了剧本

而你，永远年轻，微笑着，提醒：

放下纠结吧，回归本源

活着，活好

生命中重要的事，本来就不多

 

好

那就种一颗树

用生命浇灌，年复一年

年

复一年

 

你看

你的根，已连上我们的根

你的枝，已蔓出我们的芽

你的路，已融进了我们的路

 

疫情改变了很多人，但没有阻挡植树育苗的活动。2020年植树节期间，从山东曲阜到福建省、贵州省、安徽省、江苏省、陕西省、河北省以及北京、上海的志愿者参加了宅家育种植树活动。

于妈妈今年没有写东西，但老人家新做了个公众号“曲阜复生能源林”，里面有很多植树活动的照片和资料。

 

过去一年又发生了很多故事。有一次和老人家们吃饭，喝了一点酒，老太太多聊了几句，她说，结束时她说，想明白了，把自己先扔到一边去，不计得失为了其他人。这样放开来去做事，怎么做都是尽心了。事情成，是老天爷让成了。事情不成，自己也没有任何遗憾，没有失去。

 

说得真好。

 

了解更多信息可以查阅“曲阜复生能源林”公众号、新浪博客“复旦抗癌教师于娟”及博客中留下的“老榆树博客”链接及“曲阜挪威森林”等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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