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末寅初人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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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末寅初早起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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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朱子家训》开篇第一句,就是催着人早起的。“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到了《曾广贤文》里,不仅把早起的时间具体化了,还提前了。寅时,该是拂晓三点到五点。这就对了,只有五点之前起床了,打点梳洗了,才有“闻鸡起舞”嘛。大公鸡,叫在卯时。卯时之初,对应现在时间是早五点多一点儿。温庭筠有“鸡声茅店月”之句,说的是,鸡叫的时候,还能看见残月呢。古人还有句诗,说得就更明确:“披衣窥落月,拭泪待鸣鸡。”揉着朦胧的睡眼,远观月落,静待鸡鸣。早了,鸡不叫;晚了,不见月。稍后,才是“雄鸡一声天下白。”那段时间,一定是静静的。
现在,很多人不会那么早起了。大多数人“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决定了生物钟的锁定,也就难得看到“月落鸡鸣”时间段的自然景色。不过,特殊工作要求的一些人例外,比如城市里的清洁工、地铁和公交头班车上的工作人员,还有给早市送菜的人。这些人也许起得更早,早到了人们熟睡的“后半夜”。
有段京韵大鼓《丑末寅初》,唱的就是这“后半夜”。丑之末,寅之初,大约是夜里三点到三点半。太早了,正是人们好睡的时候。大鼓书的词文里说,那时已经有不少的人早起了,那时已经是“明月朝西坠”了、“金鸡不住地连声唱”了。我不知道《丑末寅初》的文字作者是谁,只知道这是有“鼓界大王”之称的刘宝全的拿手唱段。刘宝全唱红的时候,距今也有小一百年了。唱词中又是写的“前人”的生活。古代的“月落鸡鸣”时间真的会更早吗?跟文艺作品去较真、去推理,那就未免太愚喽。这一段很有意思的大鼓书,唱的是起早的勤快人,这总是错不了的。欣赏娱乐之余,我更赞赏这段大鼓书的词文,写得好啊。就是没有听过或是不喜欢听“京韵大鼓”的人,也不妨读一读这段文字。文中写了不少早起的人,各自忙活着,却不杂不乱。好紧凑的一段文字,好静的一幅画面呀。
附
丑末寅初,日转扶桑,猛抬头,遥望见,天上的星、星和斗、斗和辰,是那渺渺茫茫、恍恍忽忽、密密匝匝,直冲霄汉减去了辉煌。一轮明月朝西坠,听不见呐,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铃儿听不见晃,锣儿听不见筛,钟儿听不见撞,就有值更的人儿他沉睡如雷,梦入了黄梁。架上金鸡不住地连声唱,千门开、万户放,行路的举子,急急忙忙、慌里慌张打点着行囊,出离了店房,遘奔了前边那一座村庄。渔翁出舱解去了缆,我只见他绰起了篙,驾起了小航,飘飘摇摇晃里晃当,惊动了那水中的那些鹭鸶、对对的鸳鸯,它是扑扑楞楞两翅儿忙啊,这才飞过了那扬子江!
打柴的樵夫把高山上,猛抬头,遥望见,云淡淡、雾茫茫,山长着青云、云罩着青松,松藏古寺、寺里隐着山僧,山僧在佛堂上把木鱼儿敲得响乒乓啊,他是念佛外带着烧香。农夫清晨早下地,拉过了牛套上了犁,一到南洼去耕作,耕的是那春种秋收、收仓闭户,奉上那一份钱粮。奋志的学生走出了大门外,只见他,头戴着方巾,身穿蓝衫,腰系着丝绦,足下登着云履,怀里抱着书包,一步三摇,脚步儿仓忙,他是走入了书房。绣房的佳人儿要早起,我只见她,面对菱花,云分两鬓、鬓戴着鲜花,花枝招展,她是俏梳妆。牧牛童儿不住地连声唱,我只见他,头戴斗笠,身披着蓑衣,下穿水裤,足下登着草鞋,腕挎藤鞭、倒骑牛背、口含短笛,吹的是自在逍遥,吹出来的那个山歌儿野调无腔,他是越过了那小溪旁。
注:片头照片选自网上图片,向原摄影师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