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永生花:阿伊特本哈度AitBenHadd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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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半沙半绿摩洛哥 |
阿伊特本哈度村Ait Ben Haddou是摩洛哥之旅不可或缺的一站,它的象征意义已经等同卡萨布兰卡、菲斯、马拉喀什这些老城。这个夯土筑成的村落和几个古城的规模并不在一个量级,之所以闻名是因为保存完好的夯土建筑群。堡垒式夯土建筑是摩洛哥原住民柏柏尔人的传统民居形式,在摩洛哥很多地方都可见。夯土建筑并不为摩洛哥、为柏柏尔人所独有,这种古老的建筑形式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存在过,只是随着人类社会经济技术发展,夯土逐渐被各种其他形式的材料和营造技术替代。夯土建筑尤其适于干旱少雨地区,如今还能大规模保留下来的,多数是在干旱地区。摩洛哥内陆很多地区仍保持着夯土建筑的传统,连新建也是如此。我们在沙漠和峡谷区所住的两间精品酒店都是新建或改建加建,都采用了夯土这种古老的材料,营建方式也沿袭传统。加上夯土自来旧的特点,坐落在古村落中,新中有旧,旧中有新,自落成之日起就自然而然融入了当地的环境。
阿伊特本哈度位于从摩洛哥东部沙漠梅祖卡到马拉喀什的路上,它离马拉喀什的距离要比离沙漠近得多,向西翻过阿特拉斯山便到了马拉喀什。但它在地理气候上是山区,视觉上与沙漠和山地更近。阿特拉斯山区几乎所有有人聚居的地方都位于峡谷绿洲中,阿伊特本哈度所在的区域也是如此。只不过到了此地地形变得开阔,视野范围内并没有明显的峡谷地貌。宽阔的河床间有细流涓涓,大部分村落农田位于溪流一侧的平坦区域,对岸只有阿伊特本哈度一个村落,而且是依山而建,除了山脚下的一点植被,整个村落极少绿色,见棱见角的建筑与棕黄色的山体融在一起,隔了溪流远观便十分有气势。
阿伊特本哈度的建筑最早可追溯到十七世纪,对于夯土建筑而言,能保存三四百年而流传至今实属不易。依山而建的村落有很浓重的防御痕迹,紧凑的建筑、一重重升起的布局、延续的围墙、高耸的碉楼、制高点的堡垒,甚至在山脚下村口有一座大门。村里垂直等高线方向以台阶相连,大约因此,到了近现代,种种生活不便导致大部分村民搬离,到溪流对岸的平坦地区建立了新村落,留在村里的驻民寥寥。古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被认证为世界文化遗产,近年更是成为旅游热门地,才有村民陆续迁回,开始发展旅游业。
阿伊特本哈度村和我国长三角地区众多的古镇有一个共性问题,尽管保存完好,旅游业也带动了一定的发展,但是基本已经没有原住民。缺乏原住民生活痕迹的古村古镇有如永生花,看似保持了某一时刻最完美的状态,却缺少了鲜活和灵动,只能算是一块活化石。但无论如何,比起山脚下的仿古影视基地还是要好很多,至少呈现给世人原样的物。
进入阿伊特本哈度村,是从河对面的新村落。新村落的历史不过数十年,同样是古法营造的夯土建筑,看上去与老建筑差别不大。某个转角,阿伊特本哈度村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这个近乎平视的角度是附近观看古村全景的最佳角度,当时走过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要有人的痕迹,一切崭新很快被赋予时光的痕迹。新村里墙上的生动。
到对面的阿伊特本哈度村要经过溪流。两侧的村落之间有些距离,是河床。冬季不知是否枯水季,只有不宽的薄薄一层水面静静流过,逆光下水面粼粼。这样的水深自是用不到桥梁,也无甬路,只有鹅卵石随意排在水中,形成汀步。不算太难走,但也很考验平衡能力。
站到村落脚下仰望,颇有壁立千仞的史诗感,棕红的城墙碉楼和山体融到一处。村口竟然还有个大门,愈发增添了它的威严。只是时至今日大门不再用,以堆叠的石块将它拦住。这里真是天然外景地,难怪近几十年许多著名影视剧在此拍摄。
宁静的村落。几乎只见红褐色的夯土和蓝得不真实的天空,炽烈的阳光使得眼前的一切非明即暗,绝无暧昧。整个村庄仿佛一座巨大的沉睡着的夯土雕塑。
这里的原驻民一度几乎已经搬空,村落被认证为世遗之后,逐渐发展起旅游业,才有村民迁回。窄巷间走着走着就会见到一些纪念品摊位,买主卖主都不见踪影,只余浓丽的色彩点缀了满眼的夯土色。
也因此,偶见的人影弥足珍贵。
与光线平行的墙体十分生动,夯土中的骨料、模板的肌理清晰可见,任何微小的浮凸在此被放大强调,满眼尽是风霜雨雪和岁月的痕迹。
村落整体维护得不错,也有这样的断壁残亘。夯土建筑能超过百年实属不易。
我们到这村时,这里尚未被游客淹没。那日到得较早,整个村子只有我们一组人,村中的驻民更是寥寥。所有偶见这样的一位立即引发了大家的注目,少不得各种镜头对准了一通按快门。这老妇人很懂得配合,并不会故意摆pose,但整个人和村落很契合。待我们拍完伸出手来,以旅游为生的地方我们入乡随俗,乖乖付费。如果肯付多些,还可以进她家参观。
愈行愈高,视野愈开阔,真个村落有清晰的防御体系。一些位置有明显高墙围起的院落,四角有高耸的碉楼,和我国川西羌寨碉楼很是神似。
村落制高点有明显的围墙,相对平坦的一片顶上有唯一的建筑遗世独立,过去不知作何用途。阿伊特本哈度村不仅是个村落,鼎盛时期曾是商贾要道,村中客栈、寺院、墓园等公共建筑设施众多,这里甚至有一块犹太人墓地,不知今日是否还在。真是无处不在的犹太人。
下山途中,遇到这位烤画艺术家。这是当地流行的一种作画方式,以茶水和其他天然染料在白纸上作画,用火微烤,便有深深浅浅茶褐色的图案浮现出来。在朋友圈发这一组图片时,有到过这里的朋友戏说:奥巴马还在这里?定睛细看,这位画家跟奥巴马还真有几分似。
很喜欢的一个角度,古老与现代交织。只是,山地车抗到这个位置委实不易。
再次经过新村,有人日常生活的痕迹,很难分辨哪个更新,哪个更旧。
从阿伊特本哈度村向西翻越阿特拉斯山朝马拉喀什进发。沿途所见,皑皑白雪的大山之间,不时见到村落聚集。有断亘残壁,有看上去十分古老的夯土建筑,也有新建,可以看到现代建筑材料对房屋建造的影响。有人的地方便有沿袭,有发展,有勃勃生机。
晴空白雪下看山路,还是十分曲折险峻的,但是较来时路漫天飞雪迷雾中一车独行时,大家的心情已经轻松愉悦许多。弯弯山路上竟然遇到塞车,雪停后跨域阿特拉斯山区的公路重新开放,路上顿时热闹起来。
跨过巅峰,到了大山的西侧。很神奇地,皑皑白雪的清冷不见了,变作绿色星星点点遍布棕红的山峦。
途中休息处。商家抖落椅子上的积雪,一排红绿相间着放在屋顶女儿墙上,这是阿特拉斯山的最后一幕,最炽烈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