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这山望着那山高:从橄榄山到锡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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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迦南纪行 |
耶路撒冷城东的橄榄山Mount of Olivers,这里是眺望老城的最佳地点。脚下密密麻麻的就是犹太墓园。
耶路撒冷地处丘陵,虽然海拔并不高,却因为老城城墙外东、西、西北各一道峡谷,而更显老城遗世而独立。有峡谷必有山,城东的橄榄山Mount of Olivers和城南的锡安山Mount Zion是游客必到之处。这两处胜迹胜景多,各种宗教教派的教堂清真寺密集,更因其地势和靠近老城中的圣殿山,是鸟瞰耶路撒冷老城的绝佳之地。
开往橄榄山的路上,各种教堂清真寺随处可见。
山顶上,隔了距离,耶路撒冷老城清晰而恢弘。圣殿山上的圆顶清真寺The Dome of the Rock无疑是最抢眼的元素,阳光下金顶熠熠发光。脚下是犹太墓地,与老城东侧城墙之间隔着青翠的谷地。
橄榄山上的犹太墓园,几乎不见植被,只这样一座座石墓密密麻麻紧挨。这里作为犹太人墓地已经三千多年,有超过十五万座墓穴。根据希伯来圣经,世界末日来临之时,救世主弥赛亚将从离橄榄山最近的金门进入耶路撒冷,带领犹太人上天堂,因此这里是犹太人最向往的安葬之地。但圣地有限,不知以后的安息者能否如愿。
犹太人的墓穴,以墓碑覆盖表面,除了小石块,没有其余祭祀物品。上世纪中期,约旦人占领橄榄山那段时间,阿拉伯人在此平坟耕种,三万八千座坟茔遭毁。墓碑被用作铺路和修军用厕所,包括上千年的墓碑。1967年六日战争后,以色列夺回橄榄山,尽最大努力将墓碑复原。
隔了谷地,靠近耶路撒冷老城城墙的位置,亦有大片高墙围起的墓地。定睛细看,与犹太墓地不同,有许多竖向元素,似是墓碑,应该是基督徒的墓地。基督教不知是否也有末日升天的说法。看来不同宗教对于身后上天堂的追求倒是相同。隔了谷地,近处东正教堂的洋葱头金顶刺目地闪亮。
橄榄山上有几个游客必到之处,主泣教堂Dominus Flevit是其中之一。教堂型似泪珠,象征耶稣的眼泪。传说耶稣预测到将来的毁灭和犹太人的离散而哭泣。这座不大的天主教堂的确外形优美,然而它最大的优势还是它所拥有的视野和景观。
主泣教堂祭坛正对老城,十字架与金顶清真寺重叠,这幅景象,别无二家。
没有植被的墓园,有棱角的石山。想到犹太人墓碑的那段不幸历史,愈发凛然。多少也理解了犹太人捍卫家园和同类所做的种种努力。
橄榄山脚下的客西马尼园,传说中耶稣被犹大出卖的地方。园中橄榄树历史悠久千姿百态,这几棵已是树精级别的。橄榄树是种蛮有趣的植物,果实好吃,树却不好看,即便在阳光灿烂空气清新的地中海沿岸也总象蒙了尘,缺少郁郁葱葱的状态。许是圣地,这几株倒是让人另眼相看。
橄榄山上的万国堂Church of All Nations,这座天主教堂是圣经中耶稣被捕前夜祈祷的地方。这座教堂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在中世纪废弃的十字军教堂和拜占庭教堂基础上建起来的,建设费用来自多国捐助,因此得名“万国堂”。
教堂设计建设的上世纪二十年代,正是古典与现代交替的年代。这座教堂正立面下半部的柱式和拱券仍采用古典元素,檐口的三角形从古典山花转变为平滑曲面的马赛克图画,正是上世纪初的艺术潮流。
教堂室内,仍是古典教堂的暗沉华丽,细看图案用色却与古典教堂大相径庭。暗蓝色的马赛克穹顶有若天幕。
传说中耶稣爬俯祷告的石头,如今信众做同样姿态。
老城的南侧锡安门,出了这门附近就是锡安山。
门口的大饼摊和迎面走来的英姿飒爽的以色列女战士。这幅场景在耶路撒冷常见。想到在不远的伯利恒见到的巴勒斯坦女战士,不大的一块地方,两个民族的柔弱女子都身着戎装。宗教与种族的冲突之中,无人能够置身其外。
更见切糕摊。彼时国内某少数民族强买强卖的切糕事件正频频上演,一众朋友少不得对上前询价的朋友佯装提醒打趣。
圣母安息堂
黄金色泽的大卫王雕像。这位犹太人之王,头顶王冠、手抚竖琴,端得一位美少年。
大卫王雕像旁演奏手碟的街头艺人,纯粹以手在貌似锅盖状乐器表面击打,乐声飘渺动听。
传说中最后的晚餐的餐室。如果不了解宗教,看着就是一个普通房间。
圣母安息堂内的壁画金碧辉煌。彩色玻璃很有构成主义的味道。以色列不少教堂都是建于上世纪上半叶,同时受古典和现代主义影响,反映到建筑和室内装饰各处。
圣母安息堂中间,圣母平卧塑像安置中央。信众聚集在周围,燃起蜡烛,轻声合唱,烛光摇曳中和声悠扬回荡。不知是何歌曲,那是那些陌生人之间的共同语言。想起某年在越南河内市中心的天主教大教堂,晚弥撒时进入,悄悄在后部找了个座位坐下。前面唱诗班领唱的女孩子着鹅黄色奥黛,纤腰不赢一握,她口中的诵经声简直大珠小珠落玉盘,宛若天籁,对旅人是莫大的抚慰。不时有当地人、旅人进入,无论肤色种族装扮,每人单腿后撤单膝跪地,颔首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起身就坐。装扮如嬉皮的旅者也是如此。顿时感到自己是异乡人局外人,他们共同的动作隔开了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锡安山上的鸡鸣堂Church of Saint Peter in
Gallicantu,这座有着漂亮屋顶的教堂刚好有恰当角度可以看到屋顶。若非在圣地,屋顶上的金鸡几乎让我觉得这座教堂与法国有什么关联。原来是纪念彼得在鸡叫两次以前三次否认耶稣。
以色列的诸多教堂,尤其是建造时间不超过百年的,建筑和室内其实看头不大,宗教意义更盛。传说基督被捕后被羁押在这座教堂的一个地下洞穴中。在耶路撒冷,不必太深究事实与神话传说的界限。
眼前这一幕幕,才是真正令我屏息的风景。这片坡地像是阿拉伯人聚集区,如同我们一路走过的约旦以色列的诸多阿拉伯人聚集的城市,建筑物已经经历过不断新建翻建,然而老城的城市肌理犹在,历经岁月有机生长。这里有无数世俗生活的细节,是圣城边上的烟火气,是生生不息的元气。
视野略远一点,高高山坡上蜿蜒的混凝土高墙,后面拔地而起的新区。不知是谁隔开了谁。耶路撒冷,众神共生易,众生共生为何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