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眼镜片里的辛酸

文、忧者无忧

 

先得谢谢飞扬。他在《狼行井冈》中，不经意地讲了个苗家妹喜欢“眼镜哥”、遥望“眼镜魅”的事。而这，引发了我摆弄如下文字的冲动。

戴了20多年眼镜，我对眼镜是离不开、恨不休。谁喜“眼镜哥”，谁喜去！谁望“眼镜魅”，谁望去！别喜我，别望我！我是既不想当“哥”，又不想有“魅”了－－－从来不想，坚决不想，必须不想！

（0）不知为何近视了

祖辈、父辈、同辈、下辈，四辈数十男女中，除了我，无人戴眼镜。所以，我的近视，不能从遗传上找到原因。

千万别说戴眼镜的人是“文化人”。我的三兄弟中，二哥比我有文化的多。他是博士，我是学士。他至少比我高两级“文化”，但他视力很好，不戴眼镜。我的学习，与许多同学比，也根本谈不上刻苦，常因放松学习遭到二哥批评。所以，我的近视，也不能从学习上找原因。

记忆中，突然发现自己近视了的时候，是在高二的时候。那一年，家中遭遇三次不幸：先是父亲因病住进了地区医院，再是祖母因病去世，后是大哥被山炮炸伤住进了县医院。表姐、表姐夫来学校告诉我大哥被炸伤住进县医院时，我记得，天上电闪雷鸣。之后数天，我便觉得，平时看得很清的树木、房屋、同学，看得不大清晰了。

许多年里，我一直在追问自己：为何近视了？现在基本可以得出结论：急近视的。急火攻心能够导致双眼失明，更别说近视了。近视应比失明还是幸运些。我急，是因为我无能、无力分担、解决家庭的灾难。三次不幸之后，我曾打算停学（被母亲阻止），学习成绩也从前几名滑落到倒数前几名。不多说了。

（1）上军校后配了眼镜

随着时间推移，“不幸”的记忆有可能逐渐平复了。但高三时视力仍未恢复正常，看东西仍然模糊。配眼镜是需要花钱的，但我无钱配镜。不戴眼镜而完成了高三阶段的学习、考试。

高考成绩还不错，比本科分数线高出20余分。达到了军校提前单独录取的分数线。参加军校组织的录前体检时，我曾担心视力通不过。但是，1点0的视力，竟然达到了军校录取的视力标准。加之小A父亲的主动帮助，我顺利成为一名军校学员，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活。

这时候有了津贴费，每月12元。有了这些钱，尽管并不愿意戴眼镜，终究可以配眼镜了。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我是有眼镜也不戴，上课也不戴。能看清的便记点笔记，看不清的便在课后抄写同学的笔记。我的上课，主要靠耳朵“听”而不是靠眼睛“看”。四年军校的学业便如此“听”过来了。课余时间，不戴眼镜阅读了大量经典书籍－－现在脑子里的那点藏书，多是那时藏进去的。

（2）到部队后终于把戴眼镜经常化了

军校毕业刚分配到部队时，还是不愿意戴眼镜。心想，这下不用学习了，不用看书了。“上学”时都不戴眼镜，“下学”了还戴什么眼镜？尝试了一段时间，但一件事扭转了我的尝试－－不戴不行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由于近视，与战友特别是领导照面时，便难以进行正常的“心灵互动”。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与表情，看不清他们的军衔与身份，对他们难免“视而不见”、“熟视无睹”。该先打招呼的未能先打招呼，该先敬礼的未能先敬礼。

刚开始，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有话传进了我的耳朵：“这个学员怎么这样啊，见了人不打招呼不敬礼，素质不怎么样啊，还挺高傲啊。”对天发誓，“高傲”绝非我的主观动因。我是看不清“天上飘过一片什么云”、“对面走来一个什么人”！所以，问话少回话多，敬礼少还礼多。问错了，敬错了，那也不成啊。

这事儿督促我外出时坚决地戴起了眼镜！得看清人，看清路。得看清对面来了什么人，得看清脚下走着什么路。看错人，走错路，应该是个严重的问题，一个必须坚决避免的问题。

但是，读书、吃饭，截至现在，仍然不戴眼镜。书与饭，读不错也吃不错的，呵呵。

（3）碎了的、丢了的、换了的眼镜

“碎镜”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喝醉酒踩碎的，一种是不小心摔碎的。早期的眼镜，是玻璃片的，属于易碎品。

某次酒后睡觉，把眼镜与衣服混放在床边。半夜起来小解，也未开灯，拽了衣服便晃到门外。回来时虽然听得脚下“喀嘣”一声，却也无心查究，躺倒又睡。次日酒醒，发现昨夜“喀嘣”的是我的眼镜。

某次探家归队，坐蹦蹦车去县城的路上，一不小心，眼镜从衣兜掉到水泥路面，摔碎了一个镜片。也没有时间配新的，便乘上了赴京的火车。到北京站，想看时刻表以便买转程票，只好戴了仅存一个镜片的眼镜，艰难地查看，也不知有无别的旅客发现这个“情况”。自个心里还是有所忐忑的：人家不会以为“这个人挺怪”吧。

“丢镜”也有两种情况，与“碎镜”一致。而“换镜”，则是因为经济条件好转，把旧的换成新的，把玻璃的换成树脂的，把重型的带框的换成轻型的没框的。“换镜”之后，鼻梁上的眼镜压痕也就渐渐消失了。

（4）我对眼镜的态度

从来不认为戴了眼镜便是有文化。由于自己“没多少文化还戴个眼镜”，常常为此遗憾。曾经发誓，下辈子绝不戴眼镜！一是因为眼镜是个累赘，属身外之物；二是因为戴眼镜代表不了有文化，我不愿意没文化装作有文化；三是因为眼镜框限制视角，“正常人”眼珠一转便可完成的事情，“眼镜人”还得附加个脑袋一转。

眼镜弥补了我的视力，我得感谢它；眼镜加重了我的负担，我很厌烦它。近视不是眼镜的错，是我的错。下辈子，我坚决不犯这样的错了！

（2011－4－4）

 

 什么歌都有，我是服了。

在插入歌曲时输入“眼镜”一词，出现一溜儿待选曲目，

竟有一首，

张学友的《隐形眼镜》

送一副隐形眼镜 让你目光更美丽
也让你将我的真心看清
你在仔仔细细 将那镜片都洗乾净
彷佛将那悲伤回忆都洗尽
别再凝望诱惑眼睛 别再模糊你的决定
在爱情里面需要一点点不回头的勇气
我的爱像隐形眼镜 保护你不让你泪滴
让你完全的看清楚甚么是幸福的权利
我爱你 我爱你 爱到一个人也不会孤寂
就算独自走在那人群里 我也听到你在我心里面呼吸
我爱你 我爱你 爱到舍不得一刻不念你
我要将你的视线都占据 让你看到我一生随著你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