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随笔之三

夜泊海上

今天是出海第五天。由于是连续15昼夜航行训练，所以不可能靠岸。白天，舰艇多处于航行状态，并陆续进行了布雷、护航、巡逻等科目的训练；晚上，舰艇多处于漂泊状态，但主机一直处于工作状态，随时可以出航。舰员是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入睡的。

我******住的是副舰长的房间，单间，有电视，一桌一椅一床。虽然只有10余平米，但与士兵们比起来，已是相当宽敞和豪华了。房间隔壁是公共卫生间，再隔壁是前主机舱。要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入睡，对初上舰艇的人来说，恐怕很难实现。

第一个晚上，也就是7月31日晚上，我处于兴奋状态，下半夜一点多才躺到那张宽度约有80公分的木床上。也许是因为抽烟多了，也许是因为换了地方，也许是因为噪声的缘故，那个晚上，一直未能安然入睡。第二天，头脑一直有些“浑沌”，人的灵敏度大大下降。脑里没事，嘴里没话，眼里没活。午饭后睡了一个多小时（还真睡着了），情况才有所好转。

之后的三个晚上，尽管机器还是那样轰鸣，我却能安然入睡了。吃得很好，睡得很香，并无什么不适。虽然几天来一直有雾，但没有风浪，所以，“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我也就“头枕着波涛”入睡了。至于是否在“睡梦中露出甜蜜的微笑”，就不得而知了。

在诗人们眼中，海上生活，特别是夜晚的海上生活，一定是富有诗情画意的。圆圆的月亮，平静的海面，闪烁的星星，令人心驰神往。这次也跟舰出海的支队政委，年轻时曾写下这样的诗句：“月光放飞一万只圣洁的蝴蝶，大海铺开十万匹黛色的绸缎……”

这几天，我一直期盼着那样的画面。很可惜，由于雾的笼罩，一直未能如愿。今夜八点，走上甲板给女儿打电话，看到了被轻纱般薄雾遮掩的半轮月亮，看到了舰艇左舷延伸很远的白色海面。心生感慨，遂成此文。

（2006-8-4晚写于黄海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