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一摇，尘封的愧疚

文/忧者无忧

了了有一篇《摇一摇，沉底的爱情》，飞羽有一篇《摇一摇，凝固的思想》。看过之后，便想在方便的时候，也来“摇一摇”。起初，未想好“摇”点什么；后来，竟将其淡忘了。今日翻看圈文，再生“摇一摇”的冲动。

许多往事，都已尘封。将其“摇一摇”，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此刻想“摇一摇”的，是往事之中的“愧疚”。自豪的事，亮堂的事，光荣的事，我会情不自禁地“摇一摇”。而愧疚的事，我是不大愿意将其“摇”起来的。因为它不会给我带来自豪、亮堂与光荣。

有两个人、两本书。卢梭的《忏悔录》、巴金的《随想录》。说这两个人两本书谈论的都是“愧疚”，估计不会有太大的误读。他们无情地解剖了自己，从而也使自己变得亮堂起来。我做不到“无情地解剖自己”。但适度表达一下自己的愧疚，还是可以做到的。

对于父母，我心存愧疚。我从不把自己划入孝子的范围，因为我深知，对于父母，我远未尽到应有的孝心。父亲从得病到去世，我未曾给过他什么关爱。物质上没有，精神上也没有。那个阶段，我更多感到的是自己的委屈与无助。与同龄人比，与同学比，总觉得得到的源于父亲的关爱太少，从未想过应该给予父亲什么关爱。不乐意听他的话，不愿意看到他的病态。父亲去世后，未见最后一面，也未曾流泪。对母亲的愧疚是：未坚持把她接到我所生活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很少给她写信报平安说家常。直至去世，母亲未见过大海、军舰，而他的儿子在这里工作与生活。

对于妻子，我心存愧疚。两地生活期间，妻子一人把孩子带到了三岁。随军后，我在她的工作安置上，没有任何实际作为，还与她闹了许多意见。后来生活稳定后，在操持家务上，我又分担极少，几乎是个完全的甩手掌柜。装修房子，教育孩子，做饭洗衣擦地，基本上全是妻子的事。即便如此，还时而对妻子挑三拣四。

对于女儿，我心存愧疚。有时缺乏耐心，打孩子。当她懂事之后，曾郑重对我说：“你打我，给我心理上留下了阴影。打孩子是无能的表现。”很少陪她一起玩，很少与她进行平等交流。初中之前，还可辅导一下；上高中后，已无力辅导了。现在，女儿在学习上完全靠自己，她已不指望我这个父亲在学习上能帮她什么忙了。在承担家庭责任上，我未能给女儿做好样子，她曾说：“妈妈，你当初怎么找了我爸爸？我将来找对象，绝对不找我爸这样的人，懒死啦。”

如上文字真实见证着我的愧疚。说得刻薄点，也许便是丑陋。它代表不了我的全部，却直揭我的伤疤。未听说有什么美丽的伤疤。

（2010-2-19）